穿越到兩千多年前西漢王朝,看到未央宮文武百官簇擁的豪邁蘇武,高擎漢武帝賜予的符節;看到匈奴穹廬宮殿裡“殺掉”聲中的無助蘇武,奮力護衛符節;看到蜷縮地窖瀕臨死亡的屈辱蘇武,緊緊摟抱符節;看到貝加爾湖畔蒙受“背叛”之冤的絕望蘇武,倚靠旌毛半脫的符節;看到白發銀須回到長安的悲壯蘇武,緊攥已然光禿的符節——你,想到瞭什麼?
歌劇《大漢蘇武》的主創人員說,沒有統一的答案,“因為真實的回答不是答案本身”。但顯然,從啟幕到落幕,作為“道具”的符節,儼然是全劇之“靈魂”,始終撩撥著觀眾的情感、思緒。
《大漢蘇武》能與今人“對話”,或許緣於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對“符節”的渴求。置身這個或爛熟於心或已然忘卻的典故,蘇武手中的符節都會刺激你去冥想,一個人對使命、信念、氣節應當如何堅守,對國傢強盛、民族和睦、人民和樂,應當有怎樣的思考。
符節的“對話”
繼20年前創作瞭《張騫》,10年前創作瞭《司馬遷》之後,今年8月18日,陜西演藝集團推出的中國原創歌劇“大漢三部曲”的最後一部——《大漢蘇武》正式上演。
“蘇武牧羊”這個經典,歷經兩千多年的百般演繹,似乎已經沒有給我們留下對其內涵進行更深刻挖掘、更別樣解讀的空間。然而,歷史與當代之所以總能穿越,古人與今人之所以總能對話,就因為我們一脈相承,中華文明從未斷裂。“以古為鏡”,可以“正衣冠”。古往之人,久遠之事,總會在不經意間引發穿越時空的心靈共振,讓我們又禁不住回頭瞻望,更真切地觀照今日自我,尋找新的出發點。
歌劇《大漢蘇武》隻有三幕,選取的是蘇武出使、遇勸降、受囚禁、被牧羊、獲榮歸等若幹片斷,雖不足以鋪陳蘇武留胡19年的忍辱負重、生死掙紮的全過程,但這幾個片斷,集大成地體現瞭蘇武在使命、信念、氣節、忠誠上矛盾沖突最激烈的篇章。不要說蘇武所面臨的生存考驗就足以毀滅一個肉體,誘惑的考驗也足以令人出賣靈魂,即或被羞辱的考驗、傢破人亡的考驗、蒙受“背叛”冤屈的考驗之任何一項,都足以摧毀一個人的信仰、信念、氣節和忠誠、堅守、執著,何況這些考驗疊加襲來。
今天我們仍在詰問,換位思考,有多少人茍活的勇氣不會一朝盡散,對使命、信仰的堅守能如此一以貫之?
《大漢蘇武》沒有答案。但那根貫穿全劇、蘇武行臥不離的符節,讓現場觀眾無法無動於衷。劇作毫不吝嗇地對符節進行烘托,一根符節直刺觀眾的神經。或者說,每一個觀眾都可以在那根符節的刺激下,去尋找屬於自己的那份答案。
符節,是漢代天子派遣使者或調兵時用作憑證的信物,代表的是授權、托付、使命。毫無疑問,主創人員把符節這個符號作瞭“靈魂化”處理。大幕拉開,年富力強、精神煥發的蘇武從漢武帝手中接過旌毛飄逸的符節,讓人感受到大漢的盛氣凜然和蘇武的躊躇滿志;當大幕行將落下,當年的符節之旄已化作蘇武的白發銀須,緊攥著近乎光禿的符節,蘇武高喊著:“母親,兒子我回來瞭!”頃刻,執著而聖潔的形象令全場凝神屏息,“每個人都變成瞭蘇武。”該劇總導演、中國音樂學院表演教研室主任陳蔚說。蘇武手中的符節已完全超越瞭“憑證”,不僅是國傢的象征,更是信仰的寄托、信念的源泉、忠誠的監督、生死的路幡。
人類經過數千年的繁衍生息,物質生活已現天壤之別,精神生活不可同日而語。但,對每一代人,心靈的哲學命題卻一直需要在歸零中考問:信仰是什麼?信念在哪裡?堅守為什麼?
不管是生活在原始社會還是生活在當下的信息社會,也不管是生活在單一宗教信仰下還是多元思潮中,歷史留給我們一個通識:沒有信仰,就沒有精神支柱,就難以經受嚴酷考驗;沒有信念,就沒有力量源泉,就會在物質誘惑前敗下陣來。
走過血雨腥風的革命歲月、如火如荼的建設時期、攻堅克難的改革年代,印刷公司一代又一代中國共產黨人前赴後繼、無悔奮鬥,直至拋頭顱灑熱血,靠的是堅定信仰、堅強信念的激勵。如今,一些黨員、幹部信仰迷失、精神懈怠。堅定理想信念依然是中國共產黨人需要直面的時代考卷。
今天的普通個人,該不該心裝“符節”?盡管我們更富理性、更具智慧、更善思辨,罕有面對極端環境、極端遭遇、極端打擊的生死考驗,但我們似乎更容易“受傷”、更容易妥協、更容易彷徨、更容易怨憤。坐在《大漢蘇武》的演出現場,經歷140分鐘的穿越體驗,不禁自問:面對蘇武的“符節”,我們是不是少瞭些對信仰的虔誠,少瞭些對使命的義無反顧,少瞭些傢國情懷的純粹?
不能不說,身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年代,每個人心中都需要一根這樣的“符節”,更需要如蘇武般對“符節”的執著與堅守,以助我們在低落時堅強、在彷徨時倚靠、在絕望時堅持。
傢國情懷天之大
西漢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強盛王朝,尤以包括漢武帝在位時的西漢中期最為強大。透過《大漢蘇武》不難體悟,一個國傢、一個民族的強盛,離不開每一個體於信仰、信念、氣節上的執著與堅守。大漢之“大”,就在於以蘇武為代表的個體傢國情懷之大。
對蘇武,匈奴王單於“折磨你是對你的仰慕”,用盡各種手段,包括使用離間計,使蘇武傢破人亡,成為“叛臣”而被遺棄,即便這樣也未能讓蘇武歸順匈奴,單於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顆無法征服的心”。
這一意味,尤以突出瞭李陵這個角色的襯托色彩而彰顯。
劇情在萬眾高呼李陵是“大漢忠臣”、“大漢英雄”聲中展開,隨著劇情演繹,李陵因戰敗被擒而天子不問緣由殺他全傢,於是他歸順瞭單於,還現身說法幫助匈奴勸降蘇武。此時的蘇武有瞭與李陵相同的境遇:因聽信單於制造的謠言,漢武帝認定蘇武是叛臣,導致蘇武的兒子含冤自盡、妻子被迫改嫁、母親悲憤交加而亡。但“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蘇武,天崩地裂也“不容忍把氣節操守出賣”。
這種反襯在最後一幕噴湧。當蘇武終於可以回歸故鄉,“背叛恥辱讓我瘋狂”的李陵,在蘇武面前自刎訣別,並懇請蘇武“割下我的罪發,帶回長安我的故鄉”。此時,一曲“胡屍漢傢心,孤魂何處容”的合唱聲起,李陵的命運詠嘆籠罩全場,瞬時凝固瞭一個悲劇的李陵、一個悲壯的蘇武。
相同際遇,為何結局不一?可歸因心靈強大與否。而蘇武的心靈強大,蓋因信仰、信念、氣節,這是沒有任何世間力量可以摧毀的。李陵則因一時動搖而前功盡棄。
追求自身強大是人類的天性。或許,時下我們太過在意物質擁有上的強大,而淡漠瞭心靈強大之源。沒有對信仰、信念、氣節的堅守與執著,心靈強大就是無源之水,隨時可能幹涸、可能改變流向。一個人的強大如此,一個國傢、民族的強盛不也是如此嗎?
人類從組成部族社會起,就開始面臨對信仰、信念、忠誠的堅守與背棄,難免面臨個體與整體、傢庭與國傢的兩難。個人的生存考驗與氣節堅守,以及個人與時代、個人與國傢的關系,是一個超越時空的永恒命題。
蘇武的悲壯,抑或李陵的悲劇,都把撕裂人性的抉擇、痛楚、煎熬推向極致。用撕裂的慘痛,祭祀至高無上的傢國情懷。這大概是該劇編劇、陜西省戲曲研究院藝研中心藝術指導黨小黃所特別在意的“中國人骨子裡有一種非常頑強的東西”。
當下時代,“中國夢”的目標激勵,正把我們每個人、每個傢庭、整個國傢乃至世界緊密連接在一起。雖欣逢國興民振,可蘇武那種不令“傢人無顏”、不讓“符節難堪”、不能“愧對國尊”的氣節和傢國情懷,不會也不該過時。
文化不能“山寨”
“蘇武牧羊”是一個太過熟稔的經典故事,千年不衰、傢喻戶曉,入史冊、作成語、吟古曲,代代習讀、人人誦唱。
《大漢蘇武》的主創人員之所以選擇用歌劇形式演繹這部經典,是因為歌劇面對的是“走向成熟的觀眾”。針對當今文化行為中存在的諸多“不思考”現象,他們希望“拿自己的思考和成熟的觀眾交流”。該劇作曲、中央音樂學院作曲系教授郝維亞一再強調,創作者要努力提問,讓觀眾靜下心來思考。
有人說,中國目前是一個“大拷貝時代”。話雖有些偏激,但警示我們,文化萬不能讓“山寨”泛濫。如果“山寨”文化盛行,必會導致一個民族的心靈貧乏。
文化供給我們精神食糧,供養我們精神脊梁的“鈣”,要用我們的基因傳承來培育、文明血液來滋養。不同文明能夠相互交流、交融,科學、技術更可以相互借鑒,唯獨一個民族的精神脊梁不容置換。
數千年雪雨冰霜、鬥轉星移,之所以未能消融蘇武這個“堅守的傳奇”,歷朝歷代政息人亡、褒貶由心,之所以未曾異化蘇武這個“忠貞的使者”,或許就因為,信仰、信念、忠誠、氣節、堅守和傢國情懷,不是一朝一代所專屬的“政治符號”,也不是某個時期所特有的“價值元素”,而是中華文明綿延數千年的血脈基因,是中華民族能夠百折不撓的精神脊梁所在。恐怕,這正是一個民族贏得世界理解、尊重、敬仰的一個要件。
作為為數不多的省級歌劇院團,印刷陜西省演藝集團歌舞劇院,歷經30年,以原創歌劇形式把“大漢三部曲”搬上舞臺,寄托著他們“文化詮釋中國夢”的使命感:張騫不辱使命,打開絲綢之路;司馬遷忍辱著述、還原歷史,彰顯實事求是精神;蘇武寧死不屈、執節守忠,愛國精神、民族大義感天動地。
財力並不雄厚的陜西演藝集團,硬是投資千萬元創排這部歌劇,其歌舞劇院的數百位藝術工作者傾心竭力,劇本六易其稿,召開十數次研討會,還邀請國內歌劇界知名導演、作曲、演員、舞美、燈光等參與創作。演職員們是“以蘇武執著的使命感創排《大漢蘇武》”。對此,陜西演藝集團董事長劉兵說,這一切就是為瞭做“正確的事”。他們的執著,不也是一種對中華文化信仰的堅守、對中華精神脊梁的忠誠、對中華文明血脈的守望麼?(記者 葉俊東)
Tags: 印刷, 印刷公司, Event Management, SEO, 香港醫生資料網, 香港媽媽網, seo, seo, whatsapp marketing, SEO, SEO, web design, 網頁設計, SEO, SEO, SEO, SEO, Whatsapp Marketing, TVC, Wechat Marketing, Wechat Promotion, web design, 網頁設計, whatsapp marketing, wechat marketing, seo, e marketing 網頁設計提供 seo, web desig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