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好大!斜斜的雨絲,一陣陣落下。為什麼?
是與他有著一樣的悲哀,還是想洗刷什麼?把不美好的記號與印象洗掉,當作它不曾存在嗎?
如果是,那又為什麼這陣雨刷不下任何慰靈碑上的名字,反而在雨中,那刻痕…分外明顯…
「鳴人~」
他沒回頭,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尋來了這裡,「佐助,你來了?」
「笨蛋,你也想死是不是?」佐助把那把未打開的傘遞給了他,而他自己也是一身的濕。
狂咳了幾下,他暫且無力回答他的話…「你自己呢?」
單手開傘,撐在他們之間,「顧好你自己。」問他為什麼不撐第二把?他暫時還不能這麼做!
他的左手幾乎全廢,連查克拉都製造不出來,現在除了用繃帶綁著,還得用三角巾固定,除了定期換藥,只能期待他自行早日康復。
聽起來嚴重,卻是所有人之中傷得最輕的一個,這次的任務他們非死即傷。
「呵。」鳴人輕輕地勾起了嘴,接下來又是一陣長咳,這次嚐到了血的味道,他撫了撫胸口,真痛!
他受了極重的內傷,外傷已讓九尾修復完畢,可是這內傷連牠都無可奈何,現在牠也虛弱得很。
只是這對他而言並不重要,最重要的名字已經被深刻在這座石碑上:日向 雛田
「鳴人…你怎麼了?」自從拿掉面具之後,雛田感覺得出鳴人的愁眉不展,自從剛剛從綱手大人那接出『殲滅曉』的任務後。
突然,鳴人抱住了雛田,好緊好緊不想放開。
「怎麼了?」雛田對於鳴人的行為沒有頭緒,以為是他鬧脾氣,想要好好地安撫他。
「噓…」他輕輕地出聲,再把雛田的頭壓在自己的身上,「我有不好的預感。雛田,妳不要出好不好?」
他不怕自己出事,因為有九尾在,可是雛田…她是他們之中最晚升上暗部的,就實力而言…
「不要。」在鳴人的面前,雛田難得的說出『不』這個字,「雖然我才剛剛接觸醫療的領域,我也很有可能成為大家的拖油瓶,可是…我想和大家一起,這是綱手大人給我的任務,就代表她相信我有這個能力,我也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別擔心~好嗎?」
雛田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我知道了。我也會好好保護妳的。」
「不要。」再一次,雛田拒絕了她,「鳴人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不是我。」她…也會擔心他的。
「我知道了。」表面上,鳴人是聽了雛田的話,事實上,他還是會把雛田放在第一位,因為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在出發前,他們十三個人聚集了起來,要討論這次任務的相關事宜,「首先是隊伍。」被立為『暫時隊長』的佐助說。
為什麼會定他為暫時隊長,因為他是最想使這個任務成功的人,因為鼬。
「我們分成三組:偵察、主戰、支援。」聽完佐助的話後,大家開始討論。
最後決定由:牙、志乃、寧次以及天天擔任偵察。主戰部分,是佐助、鳴人、小櫻還有小李,至於支援則是:丁次、鹿丸、祭、雛田、井野。
「那麼,檢查好忍具後,一小時出發,在任務前,我有必要轉達火影的意思,她不要求成功,要我們盡己所能,以生命跟木葉為重。還有,以我個人立場,鼬是我的。」他不准任何人來搶。
他們分成三個隊伍前往他們得知的曉的據點,「超級大白痴,你還不專心一點?」
只是鳴人卻魂不守舍,頻頻往後面看,甚至連佐助說的話都沒有聽到,突然偵察組的利用對講機向佐助說,「前方有敵人出現。」
「我知道了,會儘快過去支援。」佐助再看了一眼鳴人,按下機器下的那顆鈕,「全體警戒。」
當他們會合時,他們四人已經和曉的兩個成員開始對戰,佐助使用寫輪眼,卻覺得不對勁…
他馬上加入戰局中,就近與寧次對話,「你覺不覺得那裡怪怪的?」
他剛剛看到他們查克拉的穴道時,也略感怪異,這副身體與查克拉似乎有點排斥現象,「是有點。」
「會不會是那個!」一旁的小櫻想起當初解救我愛羅行動時的情況,並且解釋給他們聽。
擺明了想消耗他們的戰力,於是:「速戰速決吧!」
擺平他們以後,果然證實了與他們想像的相同,只是兩個低階的手下,只有死了才會現出原形,他們一點逼問的機會都沒有。
在一場稱不上戰役的戰役中,他們沒有傷亡,畢竟這只是分身,不過…「祭,你和鳴人交換位置。」
佐助的決定讓大家有點不滿意,他不能因為自己是隊長就這樣命令,雖然生氣,可是為了團隊,沒有人開口,不過小櫻還是在私底下偷偷地問,「佐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邊前進,佐助邊回答,「因為那傢伙,只要不待在雛田身邊,就跟一個廢人沒什麼兩樣。」誰看不出來他在看那裡?
較近的祭與小李,這才知道佐助的心思,並且把小小的怨懟收回,佐助這個人實在太不坦白了!
被換到後面的鳴人,馬上引起大家的關心,「你又做了什麼傻事啦?」
「哪有啊?」雖然鳴人這麼說,視線卻從未離開過雛田,如果能讓他選擇,他也想就近保護雛田。
正當鳴人這麼想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佐助的聲音,「注意,有人偷襲。」
鳴人立刻提高警戒留意雛田的周圍,這東西他很眼熟…「雛田,小心炸彈。」在他這麼說的同時,也有一隻已經飛進鳴人的警戒範圍裡…
「鳴人!」顧著看雛田的鳴人根本沒聽到井野的警告,只是雛田聽到了!
這一刻的她只想要讓鳴人離開危險區域,她撲向他再推他一把,在鳴人移動的同時,炸彈爆炸。
距離炸彈很近的雛田,在第一時間被彈飛…
「雛田~」鳴人邊喊邊找著她,剛剛…剛剛…雛田把他推開時,他們的臉離得很近,那一刻的她還對他笑,「雛田!」
當鳴人找到雛田時,她是躺著的,白色的眼眸微開,看著鳴人,並且感覺到視線有些模糊…
「雛田,雛田,妳沒事吧!」從鳴人的方向看來,除了嘴角的血跡以及跌倒的擦傷外並沒什麼大礙。
「鳴…人…」只是他不明白她的聲音為什麼那麼虛弱…「你…要…好好照…照顧自己…哦!我說過…照顧…自己最…最…最重要了…」
鳴人的心覆上了一層恐懼,為什麼?為什麼雛田要這麼說,他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忽略自己同樣越漸模糊的視線,「妳在說什麼呀?妳不是沒事嗎?現在不要講話,乖!」
「聽…我…說,我怕…我不…不能說了…」她自己知道狀況,爆炸造造成的傷害都在背部,而她絕對不會轉過身去讓他看到!
「雛田!別亂說話。」鳴人說著,想抱起雛田的身體,卻看不清楚在模糊的視線下,那一點一滴落在雛田身上的是什麼…
「別…」如果他抱起來的話…她不要他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血肉模糊…「你…還記得…我們的忍…道嗎?有話…直說…,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很多話…我一…一定要告訴…你…不要太…難過…照顧好…自己…別…忘了…你要…超越歷代…火影…呢…」
「雛田!」鳴人在這端不斷地大喊,尤其是感受到交握的另一雙手,逐漸地冰冷…無力…鳴人這才想到,「小櫻~小櫻~」
小櫻是醫療忍者,她一定能救回雛田的,「小櫻~小櫻~」
「不…要,」雛田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她不想要讓自己浪費小櫻的查克拉,她有怎樣的結局,她已經很清楚了,她不怕,真的!「鳴…人…只要能死…死在你身邊…我…就滿意了…」
鳴人大力地不斷地搖著頭,終於承認落下的迷濛是自己的眼淚,「我不滿意!我不滿意!雛田起來~」
「可不…可以溫柔一點…」她實在不習慣看到鳴人生氣的樣子!「只要妳好好的,以後我會一直很溫柔的…」
雛田輕輕地、無力地搖了搖頭,「別這樣…我…會走…不…」開…她的話未能說完,手卻已經無力…
垂下…「雛田!」不管鳴人再怎麼兇再怎麼喊,她都無力再回話了…
雛田就這樣成為他們之中第一個殉職的忍者,卻不是唯一的一個,牙、志乃、小櫻、小李、祭、丁次、井野一個個也都追隨她而去…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恭喜你。」這一刻,自己居然還有力玩笑,他也覺得神奇。
佐助明白鳴人說的是什麼,只是這個代價好大!又一次讓他無力承擔,不是因為最後一個親人的消逝,而是為了他們…
寧次受了重傷,如果不是還含著最後那一口氣,綱手大人是怎麼樣也救他不回,只是醒來的他應該比死去更痛苦吧!
他一定很自責!身為分家的他無法保護宗家的雛田。
鹿丸這次也沒有辦法倖免,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天天目前全身動彈不得,還在醫院裡觀察,能不能恢復原來的活動力,誰…都沒有把握。
只傷了一隻手的佐助,真的幸運多了,只是他也不想要這個幸運,他這個沒有用的隊長,報仇後的結果竟是這樣子的…「還不走嗎?」
「我想陪她。」她怕黑怕冷,他拋不下她…再咳了幾下,這次他略顯不穩,佐助丟下了傘,用僅存的右手扶住他下墜的身體。
雨水再次打在他們身上,但鳴人的右手仍停留在那個名字上…日向雛田。
「笨蛋,你自己想一想在雛田死之前,她跟你說了什麼?」雛田說的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她要他照顧自己,可是沒有了她,他什麼事情都做不來。
她要他不要難過,可是面對一個人的家,他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
她要他遵循夢想,可是沒有她與他分享快樂,那又何必坐在那個位子上?
「你現在又是怎麼回報她?」日日夜夜就是待在慰靈碑前,這樣讓雛田怎麼離得開?
「別管我…」盡力掙脫佐助的扶持,鳴人執意待在這裡!「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要管你?」所有會關心他的、心疼他的人都已經離開了…
「佐助,」鳴人趴在被雨打濕的慰靈碑上,「我好難過!」他在此刻也能明白佐助當初痛失全家族的心情了…
「哭吧!」佐助來到鳴人身邊,替他撐著傘,任由他釋放悲傷。
雛田…我真的好想…回到過去…
《完》
一盞黃黃舊舊的燈 時間在旁悶不吭聲 寂寞下手毫無分寸 不懂得輕重之分
沉默支撐躍過陌生 靜靜看著凌晨黃昏 妳的身影 失去平衡 慢慢下沉
黑暗已在空中盤旋 該往哪我看不見 也許愛在夢的另一端 無法存活在真實的空間
想回到過去 試著抱妳在懷裡 羞怯的臉帶有一點稚氣
想看妳看的世界 想在妳夢的畫面 祇要靠在一起就能感覺甜蜜
想回到過去 試著讓故事繼續 至少不再讓妳離我而去
分散時間的注意 這次會抱得更緊 這樣挽留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想回到過去
思緒不斷阻擋著回憶播放 盲目的追尋仍然空空盪盪
灰濛濛的夜晚 睡意又不知躲到哪去 一轉身孤單已躺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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