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新姐姐哦!」媽媽的手搭著他的,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著。
這是小小的他第一次看到稍大的她,他也決定要喜歡她,因為她一頭金髮的好漂亮,但自己只能擁有這一頭無奇的黑髮。
「他是妳弟弟,以後要好好照顧他哦。」爸爸站在自己的手邊,面帶笑容地對著她說。
她低頭看著他,黑黑的髮、小小的眼,她實在說不出他可愛,可是…她還是決定要喜歡他。
只是沒想到,他們的『決定』這麼容易受到考驗…
他才上小學沒多久,就受到了特別的關照,「你就是手鞠的弟弟,長那麼醜,憑那一點能當她弟弟呀!不過就是媽媽帶過去的拖油瓶。」
這是小小的鹿丸第一次受人欺負,才小一他根本手足無措,偏偏路過的人沒一個人想幫忙,只是低頭快速走過。
可是,「姐?」他總覺得他看到了手鞠一樣混在人群之中,他想過去找她求救,卻硬是被架住,「你想去哪裡呀?」
「姐姐在那裡。」他怯怯地說,面對一群比自己個頭還大的人,再聰明的頭腦都沒用,可是他們連看都不看,「少用你姐姐來壓我們。」
當天回到家後,鹿丸的身上滿是瘀青,「怎麼了?」媽媽問,他怎麼也不肯說出口,只是看著幫自己搽藥的姐姐,「妳在不在?」
手鞠的手停了一下後才開口,「在。」可是她並沒有幫他,「做事情總不能想要別人收尾的。」身為男孩子的他,不能習慣性依賴別人。
只是鹿丸根本不聽也不想理,只是記得了手鞠不幫助自己的這回事,從此他們的感情不再融洽。
儘管…欺負過鹿丸的人,在後來總是會受到警告,不敢再來惹他。但是,他們姐弟的感情就停在這一晚。
直到現在,鹿丸已經高三,手鞠也已經到南部的大學去念書,「鹿丸最近怎麼樣了?」
「妳還是很關心他呀!」電話這端的媽媽實在不清楚,兩個孩子究竟在搞什麼?「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哎呀,媽妳直接跟我說,不是比較快嗎?」手鞠知道,鹿丸不喜歡自己,那麼就跟著他選擇的走吧!
媽媽搖了搖頭,雖然沒有人知道,「很好呀!考上了國立大學。」語畢,鹿丸正好開門回家,「我回來了…」
「那好…」聽到了鹿丸的聲音,手鞠很快地作出反應,「鹿丸回來了吧!那我掛電話囉!」
「喂喂…」這端的媽媽也只能無奈地掛上電話,手鞠實在是…
走到廚房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喝,「是誰呀?」居然敢掛他媽媽的電話。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和手鞠的感情變得那麼不好?前幾年不是好好的嗎?」她還記得鹿丸小學之前,他們兩個黏得多緊。
媽媽的話,彷如刺進他的自尊裡面,「我先回房了。」也許那只是芝麻小事吧!可是對於年幼的他卻是個傷害,長大之後,也只會越演越烈。
進了房以後,鹿丸突然想起今天回家路上的事,他遇到了國小同學,也是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欸,你是不是奈良鹿丸呀?」還是他先認出自己的。
「你是?」他對他的印象不深,其實也沒有必要深,「呵呵。」他乾笑了幾聲。
抓了抓臉之後,他才繼續說,「歹勢啦!國小的時候常常欺負你。」哦~說到這裡他是有點印象,「你和你姐感情應該很好喔~」
突然,他說出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而且他似乎白目到沒發現鹿丸異樣的眼神,「本來就是啊!之前常常被你姐找過去招呼耶!一直要我離你遠一點。」
「為什麼…我不知道…」鹿丸小聲悶悶地說,「什麼?」對於對方小心地探問,鹿丸只是搖了搖頭。
一路想回家,加上媽媽剛剛的話,他越來越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突然想起來明天要繳照片,鹿丸轉過去拿出相簿,其實他很少拍照,除了被偷拍的就只有很必要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能找到什麼…
逐頁地翻著,他卻意外地翻到一張,他抽了出來,走出去找媽媽,而她已經在廚房裡準備晚餐了,「這是怎麼回事?」
接過鹿丸手上的那張,是一張手鞠哄著鹿丸睡覺的照片,媽媽突然換上了沉醉的語氣,「這個呀,好久囉!你們那時候感情好得咧?」
可是,他對於母親口中的『好』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和手鞠有可能好過嗎?「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把照片還給鹿丸,媽媽邊煮菜邊回答,「你幼稚園的時候吧!那時候你和手鞠整天黏得緊,我叫你吃飯還沒用,一定要手鞠叫你才理。」
「真的?」他曾經這麼幼稚?「騙你幹嘛!」媽媽挺不以為意的,「你很喜歡她、她對你也很好,我和你叔叔那時候還很高興呢!」誰知道後來…
如果媽媽說的是真的,國小同學也沒拐他,那不就…搖了搖頭,鹿丸不再去想,反倒是問了出口,「手鞠…我是說,姊什麼時候會回來?」
坐在地板上,頭靠在床舖上,鹿丸的眼睛盯著照片,照片裡的手鞠表情她溫柔,一點都不像現在。
或者說,自從小學起,他就很少如此細心地看著她的臉了,只是一逕地避開她、討厭她,甚至不去想,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討厭了…
「唉~」他嘆了口氣,如果真的是誤會,或者是手鞠別有用心的話,那他真的是『親手斷送』他們的關係的了。
不想坐以待斃,鹿丸盯著手上的照片,決定好要這麼做……
本來說好要在寒假回家的手鞠,說是因為男朋友的關係,延至暑假才回家,而且直到第四天,他們才見面…
「叩叩。」鹿丸待在房裡,耳邊傳來的是手鞠的敲門聲,「進來。」真要說『見面』的話,他們不知道幾年沒見了…
手鞠站在門邊,嘴邊帶著僵僵的笑,「聽媽說,你找我?」看到鹿丸點頭以後,手鞠改蹲到了他身邊,「什麼事?」
「已經沒什麼了!」當初會問,只是想找她釐清,可是這段日子,在他細想以及找別人對證之後,真的證明是自已錯了,只是…他不知道怎麼跟她開口。
「是嗎?」知道沒事了,手鞠輕點了頭,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鹿丸的房間,卻意外地看到,「你種紫羅蘭?」
窗邊的盆栽上,那綠色的萼、深淺的紫色花瓣、兩三層的分佈,「嗯!」
「我喜歡紫羅蘭,永恆的美,只是真難…」她自嘲地說,「尤其是感情,絕對不可能長久。」突然,手鞠笑了,「我跟你說哦,我的男朋友拋棄我咧,在暑假之前。」
「是寒假那個?」他聽媽媽說過手鞠是因為男朋友,所以不想回家的,「不是。」她搖了搖頭,「那個早分了。」
就在鹿丸皺起眉頭時,手鞠突然提議了一個對他來說更勁爆的,「鹿丸,你陪我喝酒好不好?」
一口一口地灌著啤酒,雖然這對很多人只是解渴的作用,但是鹿丸還是控制在淺嘗的程度,聽手鞠抱怨,「他們真的很好笑欸!」
他們指的是手鞠的歷任男友,聽久了,鹿丸也逐漸理解手鞠的話,「他們總說我不夠愛他們,不把他們當第一順位。」
「每次當我講到家裡、講到你的時候。每個人的臉色都在臭給我看!搞什麼啊~我講我弟弟有什麼不對?」手鞠癱在椅子上,嘴邊的啤酒沒有停過。
「他們居然、他們居然還說,我心裡早就有人了,只是拿他們當替代品,還說我喜歡的人、喜歡的人是…」手鞠的話戛然而止,沒有再繼續。
「什麼?」鹿丸專心地聽著,對於她突然結束的話,小有意見,「我說了那麼多,換你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機會,鹿丸呆了一會兒,才決定要怎麼說,他先要手鞠等他一下,然後…「這是給妳的。」很快,手鞠接了過去。
那是一個木雕,是鹿丸親手做的,刻著的就是那張照片上,手鞠的樣子,「我種的紫羅蘭,也要送給妳的,對我而言,妳是『永恆的美』。」因為她總是盡她所能地發揮她的親情…
手鞠呆呆地看著木雕,不明白事情是怎麼進展到這裡的,「對不起,是我小時候太幼稚了,居然對一件小事情耿耿於懷了十年,妳願意原諒我嗎?」
將木雕放在腿上,手鞠的眼裡無比清澈,彷如剛剛的一切只是『藉酒裝瘋』,「你知不知道,我們不是親生的姊弟。」
「我知道,所以我更感謝妳對我的照顧,就算是在我不理你的十年。」媽媽跟他說了許多他不曾注意到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知道嗎?」手鞠的手再次撫過木雕,「他們說,我喜歡的人是你…」
《完》
襄痕夕言。。
故事就這麼結束了!不要說我爛啦~~~~(超不鹿鞠的....)這應該算是淡文了吧!還有,她不是手鞠,他也不是鹿丸,大家跟我一次問:「先生、小姐,你哪位?」這應該是我寫過『最不本性』的角色了~~~~甚至把他們變成姐弟了!(嘆....)大家一起有個心理準備吧:花語系列是巔覆之作。即為一點也不原作。謝謝!
我今天睡了十四個小時欸!從昨天的十一點睡到今天下午一點。這一定是昨天迎新的後遺症呀~~~~說到明天要開學。我整個很....我不要啦!我禮拜還有開學考耶~~~~(在此淚眼揮別我高中生涯最後一個暑假....)下一個暑假一定要拼命念書考大學啦!
最後。再跟大家交代一下我的『文目』了!我目前的目標是把花語出完~~~~即進入『休息期』。沒錯!因為開學後。我出文一定很慢....(←我說囉!大家不能再怪我了~~~~)我又有慶週年的十幾篇文要準備!所以等到慶週年之後。我再繼續連載【童話】!(對不起期待童話的朋友們了....)那個時候舊文應該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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