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乔曼还没醒。我悄悄的起床,第二次不告而别.....和上次不同的是,我是祝福她离开的......而且这次离开会是一个了结。
到了学校,我振奋了一下精神,不让同学看到我微笑背后的憔悴和阴霾。快上课的时候,乔曼来了,坐在我在旁边给她留的位置上。乔曼掐我的胳膊,说今天早上为什么不叫我?
我说看你睡的很甜,就没忍心叫你...
乔曼说,借口!下次你要再不叫我,我就从楼下把你丢楼上去。
心口又酸又闷,还会有下次么?不会有了。
我示意乔曼好好听课。
看着我一脸严肃的样子,乔曼也认真记起了笔记。
放了学之后,我对乔曼说跟她一起去打饭,乔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天哪,秦始皇复活你都不可能主动要求一起去打饭的吧?
我挠挠后脑勺,说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我在学校没进食堂打过饭,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乔曼说,呵呵总感觉不太象是真的。你这么懒一人,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转变呢?
我赶紧拉起她说,别想这么多了,咱们赶紧去吧....要不然就剩菜汤了。
下午,乔曼问我,你的脏衣服呢?
我以前老把脏衣服东躲西藏。乔曼这次习惯的在床下找。却找不到。我笑了,打开柜子,里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脏衣服。乔曼说,疑?纳闷儿了,你什么时候放东西这么有规律了?拿来,我帮你洗....
我端起盆子,对她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你一起去洗吧.....
乔曼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怪呢?
我说什么怪啊?我想好好跟你学习洗衣服,好回家给我爸洗一下衬衣,让他也感动一下,再说,我这样还减轻了你的负担呢。
乔曼说,哦,原来如此。嘿嘿,你小子思想有进步哦。
寝室里没人,乔曼要我喂她吃水果,我把水果递给她,说自己吃吧,让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乔曼说,我不!我就要让你喂!说完过来要环上我的脖子,我赶紧一闪,让她扑了一个空。正好苗苗回来。我对乔曼眨眨眼睛,乔曼笑了,对我竖起拇指,夸赞我听觉好....
我想一点点的适应没有乔曼的生活。我在一点一点把她推向他.....
乔曼虽然不当我的面回李志的短信,但是我知道,她们一直在联系。因为只要乔曼一天不理他,安安姐的电话就会打过来问乔曼原因。我从内心里鄙视李志,就会打小报告搬救兵....
和乔曼一起逛街路过音像店,乔曼说咱们进去看看有什么好CD没有,我刚要答应,店主就放起了谭咏麟的《披着羊皮的狼》。心里莫名的厌恶感开始作怪,我说,咱们走吧,你不是有MP3么?回去在网上下载不就行了?
乔曼说,我又没说要买,我只是想进去看一下嘛。
我说要进去的话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乔曼说你跟我一起.....说完拉起我的手往里进。
我甩开她的手,说不都跟你说了吗?想去看自己去。我不想去!
乔曼说,你这人怎么莫名其妙啊?
我一听,火了,我说我就是莫名其妙,就是神经病,你不爱搭理我你走啊?没人拦你!
以前哪怕我再生气也没这么吼过乔曼,我不舍得。但是这个时候的话竟是脱口而出。
乔曼不敢相信这话是我说出来的,她看着我。让我无地自容,说出去的话就象泼出去的水。虽然我后悔了,但是覆水难收.....我一咬牙,转身走了。
我走的很坚决,头一下都没回....
乔曼一直没有跟上来,我的脚步也越走越虚,但是我还是没有回头看。前面的人很多,我走过去以后趁乱躲在树后面然后想后面张望。
看到乔曼的时候我的心终于落地上了。她一直远远的在后面跟着我。突然看不到了我的身影,她的脸上浮现了焦急和无助的神情。她走的近了,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泪。天哪,我做了什么?我让我最爱的人在大街上流泪。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可原谅。我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让我自己都讨厌自己起来。
我悄悄绕到乔曼身后,小声跟她说,对不起....
乔曼下了一跳,转身看到是我,抹了一下眼泪,说你欺负我.....眼泪又止不住了。
我赶紧把她拉到旁边的小路上,说你打我吧。
然后拉着乔曼的手往我身上打,乔曼把手缩回去,呜咽说你要敢再欺负我我就真的打了.....
我点点头,说不会了。真的。
时间在不紧不慢的过,晚上是我最难熬的时候,因为乔曼会出去接电话。慢慢的我学会了在乔曼打电话的时候到图书馆看书。张鸣叫我一起去玩的时候我通通拒绝,如果不是跟乔曼一起,我只想一个人好好呆一会儿。
李志来学校看乔曼了,他知道我跟乔曼关系好,所以中午要请乔曼和我吃饭。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排斥的。乔曼说如果你中午还有事的话,我不勉强你....
我说,我能有什么事?有人请吃饭我干吗不去?
那顿饭是我觉得有史以来吃的最慢的一顿饭。而且是还没拿起筷子我就觉得肚子很饱。放在嘴里的菜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还得昧良心说好吃。
李志说,好吃就行。听小曼说你对吃情有独钟。要是这顿饭不好吃,小曼肯定又要对我发飙了。
我看了一眼乔曼,她盯着李志说,你能不能少说话?话多的听你说话就饱了。
李志笑了,对我说,看到了吧?她对我从来都是这样的。
我能看出来李志对乔曼的喜欢,即使他这么说,但是隐藏不了他心里的欣喜.....
吃过饭,乔曼说,我们下午还有课,要回学校了。把我们送学校之后你回去吧。
李志很服从的说,好。不过下次再见你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了.....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这只是心酸的开始,李志回去后竟然把工作调到我们学校所在的城市。得知这个消息我几乎要崩溃。本来想和乔曼安静的过完剩下的几个月。但是现在看来,几乎没有可能了。
乌云整天的笼罩在我的脸上,沉闷的让我心脏难以负荷....
现在他们晚上会出去约会。每当晚上李志约乔曼出去的时候,乔曼总会看向我,我忍着心痛对她说,我不要紧的.....
但是乔曼出去以后,我又觉得生不如死。寝室里我是呆不下去的,我不想被那么多人看到我的软弱。我一个人回到家,头上蒙上被子,放声大哭。哭的累了,困了,睡了,醒来,再哭....我半个月前说为乔曼最后一次哭泣的誓言再次被打破....我捶自己的脑袋骂自己是窝囊废,是垃圾,是蠢猪,不是说过要放开乔曼让她追求在世人看来是正常的幸福生活的么?她现在过的很好啊,你哭什么哭?
乔曼感觉到了我的故意疏远。她不在我跟前撒娇,也不再要求我有什么亲昵的举动了。很多时候回来面对我,我们两个都是沉默的。乔曼会坐在我的旁边静静的陪着我。也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我的心得到片刻宁静和安慰。
接近晚上的时候,学校停电了,宿舍里的人都去上网或者逛街了。我拒绝了她们的邀请。就这么一个人躺在床上。乔曼刚要跟我说话,李志打来电话说他就在宿舍楼下......我的心再次被狠很的刺痛。
乔曼看了我一眼,然后下了楼.....
我当时真的感觉,老天,让我死了吧....泪流成河。
3分钟后,乔曼又回来了,我赶紧把眼泪擦一下,把头扭到一边。乔曼站着观察了我几分钟,然后轻轻坐在我床边,用手把我脸边的头发拨到一边,她摸到头发是湿的,呆了一下。小声叫我“小弈...”
我不吭声。
乔曼叹了口气,我多希望每次出去的时候你能挽留我,只要你说一句,你不要去,我不想你去....我就留下陪你。你以为我每天出去过的很开心么?我出去跟他一起吃饭会想到这个菜你肯定也爱吃,看电影的时候会想我们俩在一起看这部电影时候的甜蜜。就连逛街也会想到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肯定漂亮... 每次回来我都好担心,我怕你等我等急了,你会难过。但是你从来没有说过,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心里的痛,但是为什么要忍着呢?说出来会好受一点....”
我早就又泣不成声了。老半天冒出一句“他呢?他还在下面等你呢”
我让他回去了,今天我陪你.....
我记不得到底有多少个夜晚没有乔曼的陪伴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心里难受,而且很痛。乔曼问我,让我抱抱你,可以么?
我们什么时候由亲密无间变的这么生疏了?我不说话。
乔曼俯下身,依旧是我熟悉的香。我闭上眼睛享受她的拥抱。感觉这个拥抱填补了我心里很大的一个洞....
乔曼在慢慢凑近,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虽然我在梦里也在想念乔曼的唇,但我一次又一次的把这种欲望压下去。现在她的唇就在我的面前,我却在想,李志和乔曼接过吻么?一想到这里,我就装作不经意的把脸扭向一边。
乔曼没说什么,但是分明有东西砸我脸上.....
让我和乔曼再一次彻底决裂是一个礼拜天。安安姐来看乔曼和我。下午放学的时候,李志也开着车来了。说要带我们出去玩。我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迫于安安姐在,我不能那么放肆的拒绝乔曼。于是我就跟着去了。吃了饭,K了歌。李志说让安安姐开车,他想坐后面跟乔曼说会儿话。我不想跟李志坐一起,自觉的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路上,李志和乔曼一直没有说话。空气里很闷,我一句话我不想说。安安姐问我,小弈,你这一段时间精神不大好啊。我说没有啊,我只是困了,还有我现在年纪大了,再疯疯癫癫的会有人笑话的....
安安姐说,哦,那就好。你爱蹦爱跳爱笑的时候最有魅力了。对了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听完安安姐讲的笑话,我笑了,不是因为笑话可笑,而是安安姐讲笑话的水平太烂了。
没听到乔曼和李志的笑声,我无意识的回了头.....
他们在接吻.....手放在一起....乔曼觉察到了,慌乱的把李志推开....
我赶紧回头,我想操刀砍人....我想跳车.....
我没有眼泪,只有恨....无边无际的恨.....我拼命把这些恨吞下肚,就在感觉我快要爆炸的时候,我们到了学校门口。
我赶紧下车呼了一口气。匆匆跟安安姐告别,说我着急去厕所,然后飞奔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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