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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5 12:54:57| 人氣16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阿妹 蘇丹的祈禱(A-Mei’s prayer for Su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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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葉小綺(美麗佳人雜誌 第 200508 期 August, 2005)

出發前一週,就接到很多朋友的關心電話,像許茹芸、范瑋琪去過阿富汗、衣索比亞,傳授給我一些經驗,例如要帶濕紙巾,因為沒辦法洗澡,我問她們以前去的地方有多糟?她們都說還可以,原來那些地方可能5年、10年前就有慈善救助,甚至衣索比亞已經有20年,各方面都算健全,但是我要去的南蘇丹卻完全是零,讓人很難想像,也不知道怎麼去想。

去非洲前需要打預防針,以毒攻毒,護士再三叮嚀我要非常注意傳染病,也說這一針打下去有很多副作用,可能發燒、肌肉痛,果然回去我就開始發燒,不舒服,全身皮膚也變得非常粗糙,到現在都沒恢復。還記得當時聽她一說,心裡不免擔心起來,又再加上當地有內戰,忐忑不安之情隱隱作祟。

被神遺忘的地方
從蘇丹邊境轉機,還要坐兩趟飛機才能抵達。此時,關於生命安危或自己,我都不會去多想了,因為眼前所看到的是一個更可怕的景象,我不懂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地方是被上天遺忘的,上天怎麼會讓這些人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

當地話的「您好」叫做「區巴」,一走進園區我就是一直猛說「區巴、區巴」,也一直比自己說:我叫阿妹,阿妹、阿妹。然後他們也跟著我說:「妹,嗯~」,他們每次說完一句話都會加上「嗯~」,我猜可能是習慣用的語助詞,所以我也學起他們,所有人都笑了,這是第一次雙方拉近彼此的距離。

有一次去造訪一個村落的super market,事實上是一對爛草房,我買了條頭巾,隔天綁在頭上,遇到當地女人,我就「區巴、區巴」地叫,她們看到我一直笑,笑很大聲,我知道他們在笑我和他們用一樣的東西,營區的人還說我現在已經是蘇丹婦女了,後來我乾脆天天綁著,希望能更拉近彼此關係。

還記得有一次我幾乎被圍到沒有辦法呼吸,因為太近了,他們又唱又跳,一直往前擠,我的身體有點受不了,急著想找其他夥伴,但是人都分散了,其實我當時心裡真的有掙扎過,我是要逃出去嗎?還是要繼續站在這個地方?後來,我念頭一轉,就想:好,那我跟他們跳舞,表示說我需要空間,就一直說:「back、back、back,more、more、more!」有些英文他們還懂,我一直說後退,然後用腳在地上拼命畫圈圈,於是終於稍微有些空間了。聽到他們的歌聲,我覺得好感動,想想,都已經來這了,我要逃去那呢,索性跟著他們歌舞起來,我唱起原住民的歌,算是種文化交流吧!雖然聽不懂,但是大家很快樂,一直拍手。

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面對不熟悉的人,該怎麼相處呢?那個時候,我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不理,大可坐上車子,或是走在志工的後面,不想跟這邊的人有任何接觸;另一個就是放開心胸跟大家玩。我覺得後者比較像我。所以後來當我看到志工的神情,自己也很欣慰,展望會曾經去過很多地方,他們看過很多人其實是會躲的。

我問當地志工「有沒有人來看過你們?」沒想到她竟回答:「沒有呀!妳們是第一個,真的很不怕死。其實妳們坐的那個聯合國飛機,是隨時會被打下來的。」蘇丹約莫是今年五月停戰的,我當時以為這樣應該沒有什麼安全顧慮,沒想到所謂的停戰,其實只是南北雙方協議「暫停」,好接受外援物資,然後繼續打仗。因為聯合國慈善單位規定,被救援國如果戰爭不停,就不供應物資,所以戰爭是一定要停的,停了才有救援,而我們就是停戰後第一批進去的人,誰也不知道反叛軍會不會一個不開心就把飛機打下來。

神哪!請給他們乾淨的水
抵達的隔天,遇到少見的暴風雨,那天我們要去另一個村莊,因為雨勢大,道路、草地處處積水,水非常髒,正當車子開過水灘,我一轉頭竟見很多村民跑出來,舀起地上的水就喝,忍不住激動大叫要他們別喝,志工冷靜地說著:「那是他們的生活啊!妳怎麼可以叫他們不要喝,口渴沒有乾淨的水,當然就會喝啊!」忽然間一股鼻酸衝上來,我實在無法接受眼前景象,也許我不該憑自己的價值去衡量他們的生活,但那些水根本就是病菌的來源!但就算水有多髒,都比沒水喝好卻也是事實啊!八個月的乾旱,突然下個小雨或是來場暴風雨,就是老天爺賞賜的恩惠了。在那個約莫四十五萬人口的小郡,水井才三、四個,怎麼可能夠嘛!而救援的鑿井行動才剛開始,又怎麼阻止村民喝地上的水呢?

運氣好一點的人,住得離水井近些,每天還得走上15公里才能汲水,拼了命舀也才能打滿一桶水,就更別說,體弱多病或餓肚子的人,怎麼可能有力氣去打水。也許志工說的對,我該想的是如何去協助改善,治標不如治本。在顛簸的吉普車上,我氣到說不出話來,這裡不是台北,沒有7-11,買不到乾淨的水和食物,頭一次,覺得自己像個沒有用的人。

誰能給她一個未來
第三天,來到一處醫療所,我遇到了一個叫Mary的12歲女孩,她有英文名字是因為曾經上學過,我遠遠注意著她,她一手牽妹妹,一手抱弟弟,站在遠處不敢走進來,非常怕生。我就一直比自己說:阿妹阿妹,然後比她,然後沒想到她說:「My nameis Mary」,「You can speak English?」我驚訝問,就開始用很簡單的英文和她交談,她說她有個姊姊結婚了,媽媽也死了,她一個人照顧弟妹,她好喜歡學校,非常愛寫字,還用手在地上寫了名字給我看,M-a-r-y,我看了好心疼。她還說想離開這個地方,才講到離開,我就開始嘩拉嘩拉一直掉眼淚,這時候導演發現我,慢慢從後面靠近,展望會會長也是,我暗示他們慢一點,不想嚇走Mary。「阿妹,妳怎麼幫不上一點忙啊?」我心裡吶喊,好想把她帶回來台灣,我看過大部分蘇丹孩子對未來非常茫然的眼神,但是Mary不一樣,她很想要未來。
「學校太遠了,不能天天去,要爸爸有空才能帶我去,因為太遠了,要走一天。」她邊說我邊流淚,我可以預見她的未來,當地12、3歲的女孩嫁掉家人就可以換幾頭牛、羊回家,再過幾年她可能就會嫁,然後生自己的小孩。我心疼地握緊她的手說「不知道以後我還可不可以來這裡看妳,但是我叫阿妹,我會一直記得妳,希望妳以後可以上課,然後離開這裡。」她笑了,不好意思地,又說了一次她好愛寫字。

泛黃的報紙撕下一角,在印刷字的上面寫字,或者是一人半張報紙輪流寫,這是當地比較好小學的真實狀況。我身上掏不出紙筆,展望會有一些,但是是要送到比較有規格的地方去發放,於是央求大家東翻西找,終於湊了隻筆跟幾張紙送給Mary。我試著努力記住她的臉,還有她眼裡所說的話,內心傷感卻祈禱著她的夢可以成真。

我很難受,非常難受。來蘇丹五天,然後離開,常常時空交錯,無法回神,連從蘇丹邊境到肯亞借宿一晚,一進飯店看到床和乾淨的水,我整個人就呆住,5個小時的車程,竟是如此截然不同世界,當地人也許一輩子都無法走出蘇丹,生死就在那,像Mary的女孩也會不斷地重複出現。

望著眼前一片荒蕪,就會知道為什麼貧窮,是天然環境不好,條件不對,我多麼希望老天爺可以給他們一條乾淨的河流就好!乾淨的水太重要了,可以把人弄乾淨,對身體也好,已經這麼落後了還有戰爭,大家每天活在恐懼裡,小朋友會防備我們一點也不意外,我就看過殺紅了眼的人,拿著步槍,一直瞪著我,志工還叫我別亂看,萬一遭到掃射……我只是去5天,小朋友可是生活在那,隨時都會被取走性命的。

歌手能做什麼
蘇丹並不是真的歡迎外人的,志工也不是當地的,是肯亞分發過來的,所以一下飛機,我們立刻就去拜見所謂的當地政府,也就是山寨王的意思。屋子裡人人都配槍,語言又不通,狀況非常危險,官員甚至生氣地嗆聲:「你們來、你們拍,但真的會做事嗎?還是只是拍拍就走了,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起身說話,大家都很緊張,透過翻譯,我講中文他翻成英文,再講給當地聽懂英文的人翻成當地話。「我是一個歌手,我不是官員,所以我沒有辦法在此給大家一個很官方的承諾,但我可以保證,我會做到的,而且會很用力做的,就是會把這邊所有的情況帶回去感動大家,或影響更多的人,讓大家出錢出力來幫忙,我來到這裡是希望想讓你們知道,你們不是孤獨的,我從世界另一端的台灣來,是很關心你們的,希望這次來可以給大家一點點安慰,我知道你們非常辛苦,我們也沒有辦法分擔任何一丁點的痛苦、辛苦跟憤恨,但是可不可以讓我們帶給你們一點安慰,然後把你們的遭遇帶回去說給大家知道。」說完,沒想到頭目竟然笑著回應說:「妳是歌手,那待會唱首歌來聽聽。」當然沒問題,後來屋子氣氛就像同樂會,雖然危機四伏,但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最大的祈禱
短短的南蘇丹五天之行,收穫比付出要更多,捨不得放不下這裡的一切,但是當飛機要離開跑道時,我的內心平靜而麻木,望著窗外送機的黑黑影子,我感覺空白,很怕,永遠只能像此刻這樣眼睜睜看著……。

這個世界不是公平的,有很多的事務運作我不懂,究竟能不能透過一些管道或方式快速幫助到人,我也不懂。很無奈。但我很幸運世界展望會給我機會去關心南蘇丹的人。不久前我也剛才到屏東瑪嘉鄉關懷一個原住民部落,路都斷了,怎麼會沒有人來修呢?我不懂,我想它一定是有它的系統,要一個一個來,但我心裡就是著急!

現在看新聞,很多人說心情不好,想死,雖然我很難去體會或分擔,但是經歷這次不同的語言、生活方式和遭遇,更覺得別去怨天尤人或憤恨,遇到任何問題,改用感恩或喜悅去面對,心情上的改變就很夠了。

隔著半個地球,南蘇丹的烽火不知道是否又點燃?我想起喝泥水村民臉上無邪的笑容、一個無辜卻渴望綻放的花蕊Mary,還有一群手牽手唱跳的害羞面孔……
好的事情一定要一直做下去,我希望自己能夠影響一些人,不是說要告訴每個人一定要怎麼樣,該是更深層,是勇於珍惜與改變自己,願意付出更多關懷,那就是我最大的祈禱。

妳也可以關心世界
世界展望會是一個國際的基督教人道救援機構,在全球一○九個國家及地區中均有世界展望會的工作,每年有超過六千萬人,包括無家可歸、飢餓、患病及心靈上需要扶持者得到幫助,是目前全球最大的非官方兒童關顧機構。

民國79年起,台灣世界展望會的服務工作,也由一開始借助海外捐款,一躍而為國人愛心自助型態。在國內進行「飢餓三十」、「愛的麵包」、「資助兒童計畫」等人道救援及發展重建工作,除了救助國內外身處天災、戰禍和落後地區中兒童及其家庭的需要,幫助他們的生命有改變的契機,如果你也願意盡一份心力,郵政劃撥帳號為15752467,戶名:台灣世界展望會。
近期活動:第十六屆飢餓三十飢餓體驗營於2005年8月13日下午2:00在高雄西子灣中山大學足球場舉行,報名請洽飢餓三十人道救援行動網www.30hf.org.tw(口述/張惠妹 整理/林書瑜 圖片提供/台灣世界展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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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位歌手、一個公眾人物我能要求妳什麼?訪問的言語中,用太多的台北角度來看事情、太多的理所當然──這就是我們!

在妳成為台灣世界展望會代言大使,一個機會讓妳認識遙遠的國度。若是妳沒有冒險給自己一個機會,不會有這美好的禮物!或許是言語的關係,沒能深刻表達出妳的體驗,我也只能利用我的經驗想像。雖然有很多作法我不認同,我還是肯定這次的活動。世界展望會是個源頭,帶領妳和一群人去貢獻。若不是世界展望會,事情可能不會發生,這件事也不會出現在雜誌被報導。對妳和展望會是個雙贏!當然我更相信有更多人作著類似的事情,因為不是世展、因為沒有張惠妹而沒被報導出來。

需要幫助的人很多,該從哪裡下手?我相信妳不會不知自己生長的台東也有一大群人需要幫助!是熟悉亦或是刻意忽略,甚至是麻木?還是缺乏那一個源頭? 靈敏的察覺,走出基本課程有多少人有相同的體驗?我假裝不知道的是什麼?我相信週遭有太多的例子,只要用心就會體驗到。學習、體驗、成果──成長過程的金三角。不需要這些高深的大道理,不需要高昂的代價,不需要成為大明星……….。

花了一些代價換取深刻美好的體驗,LP真的不是只有課程的三、五個月,人生版的路程還遠著呢!我很感謝Loma將這麼一群有承諾的人結合起來,也開闢一個空間讓自己進來裡面玩「遊戲」。很辛苦、很多挫折,心情起伏。比較不同的是我們能很快的轉換情緒,看著甜美的結果前進。

說是信念或是立場?我想已經是我的生活態度了吧!我知道我該要這麼做。我相信週遭有太多和我們類似的人,都有一顆仁愛之心,只是不知如何著手、或不知機會在哪裡?Loma是一顆種子引發了我們,我相信我也是一顆種子在引發著身邊的人。

Woody

台長: 黑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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