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極限，說故事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老舊且無用的記憶與程式漸次地清除 我在敘事裡 邀請靈感 慢慢地重說故事 活出真正的生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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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我結束了歌德學院B1.2的課程，一方小小的里程碑，卻是我走回首過去十三年與德語奮戰的終結。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十三年前遠嫁德國，當時的我對於德語學習的態度是輕忽、逃避與倍感沉重的，我承認這其中牽扯了太多的負面的老舊記憶與程式，讓我與德語之間，隔了一層厚重、黏膩與刺痛的膜。

 

從辭掉工作到德國這個全然陌生的環境，我發現自己突然地被歸零，頓時變成了什麼人都不是（nobody），沒有人聽懂我說什麼話，先生也沒耐心了解我德語的牙牙學語狀態，去市政廳辦文件時，工作人員還質疑我有沒有大學文憑，以及生活上大小的事突然因為我的語言障礙，讓我有點百口莫辯的挫敗。

 

我的德語程度，根本不夠為我所用去表達深層抽象的思考，頂多只能向孩子般地表象陳述，漸漸地我只能對著自己說話。

 

一開始的沮喪，啟動了我的防衛機制，彷彿德語的存在就質疑著我個人的能力與屬世的位置，於是一套自我說服的說詞因而產生：「拜託！我都能用英文公開演講的人，為什麼要學德語呢？！英語已經夠用了！」

 

自此，我與德語就呈現對立、緊張的關係，只要不去碰觸，我就不會被碰觸到那個自卑、覺得自己不夠好的陰暗，但這場暗著來的較勁，其實把我自己虛耗得很累，因為我得費盡更多的生命能量去逃避，卻心知肚明自己終究是為輸家的事實。

 

這十三年來，雖然跟著先生輪調世界各地，真正留在德國的時間並不多，但是，隨著孩子念德國學校，德語程度遠超越我能理解的範圍，許多時候我很心驚地發現自己少了一扇通往他們世界的窗口。

 

再則，去年暑假在波羅的海度假時，先生因為公事不順而發了一場大脾氣，指責我的德語程度太爛，讓他這些年只能選擇派附在外的工作。

 

雖然，先生的指責是言過其實，因為他自己都說派外的工作機緣讓他職位三級跳，這是一輩子待在德國都不可能的結果。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許多時候先生的情緒失控與指責，的確是幫助我去直面自己的生命功課，就像把我逼到死角，這下無所逃的我就得面對自己，看自己到底還能使出什麼終極的招數？！

 

當時學習了零極限的我，竟然異想天開地對著我的德語說：「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好長一陣子，我每天晚上靜坐完之後，真的就對著我的德語認真地一遍又一遍地說。

 

之後，我竟鬼使神差地去報歌德學院的強化班，開始認真地每天揹著書包上學去，更恐怖地還發現，我很喜歡上德語課耶！

 

怎麼全世界的德語就是一個樣，為什麼持續零極限練習之後，它突然變得超正、超可愛！

 

我的學習可是全方位的，每天搭一小時地鐵上學時，耳機裡全是德語新聞與廣播節目，上課時我踴躍發言並當場記憶許多句型，就連一點下課吃中飯時，我可也沒閒著地繼續聽德語課講解。

 

這看在其他二十多歲同學的眼裡，疑惑的眼神好像在說：「這位大媽呀！你會不會太拼了呢？！」

 

很是得意的我，現在還會念席勒與歌德的詩，以及一些哲學著作。

 

夜裡與家人用餐時，我也會刻意地將一日所學，很勉強地運用在我們的生活對話裡，這惹得先生與孩子都哈哈大笑起來，覺得我真的好用功與硬ㄠ呀！

 

現在我還會跟小女兒共同用德文寫一本日記，就是母女一來一往的睡前絮語，她還會細心地幫我改寫作，看我文法錯誤還會設計許多文法試題給我練習，真的超有趣的！

 

復活節假期過後，我還報了B2.1呢！

 

傑克！真的是太神奇了！

 

其實，一點也不神奇，因為我知道零極限的練習，幫助我清除了許多抗拒學習德語的許多障礙，而讓靈感能夠穿透我，並幫助我更有效率地學習。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每次我上德語課，或者是自修德語時，我都會記得滿心歡喜與感恩地重複這四句，學習的效果自然是事半功倍的。

 

零極限真的是生命裡最值得的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