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極限，說故事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老舊且無用的記憶與程式漸次地清除 我在敘事裡 邀請靈感 慢慢地重說故事 活出真正的生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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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點，走到山塘老街的河邊，寧靜空氣裡某種節奏的「篤、篤、篤」聲，顯得特別的響脆，彷彿氤氳的這片水鄉是片薄窗紙，讓這幾許聲響給戳破了般。

 

    原來，蹲在河邊台階上的是幾位年老的婦人，手裡拿著木杵，硬實地在台階上搗洗著衣服。

 

　　「長安一片月，萬戶擣衣聲」

 

　　這是我小學被在腦子裡的，卻只能憑空想像那場景，有些虛幻不實，但也有種朦朧的美感，沒想到這搗衣的畫面，倒是讓我在江南水鄉給見著了。

 

　　我定睛一看，這老婆婆在台階上擺滿了七、八個水桶臉盆，很是費勁地讓手在空中成圓弧狀地揮舞著，每一落點都是重重的篤篤聲，是悶含著水的，還能在隱微裡聽見水在纖維裡竄流、激跳的聲響。

 

　　望神地看了許久，還是老婦人先認出我來，原來昨天傍晚5:20分當山塘老街點起了大紅燈籠時，我端起了三腳架來拍照，拿著板凳坐在河邊的老太太也入了鏡，一旁的老先生還客氣地過來問我，老太太會不會擋了畫面，他們可以先閃開一邊讓我好拍照。

 

　　這對老夫婦很是可愛，雖然操著濃厚的江蘇口音，讓我們的溝通有些小問題，但他們還是聽得懂我的普通話，而我的耳朵也開始了模糊機制作用，費事地比對之後還是能懂的。

 

　　沒想到，這老婦人這麼一大早就出來洗衣服了，而且還一下子就認出我來，怕冷的我一想到冰涼的河水就起雞皮疙瘩，沒想到老太太竟說她天天來洗衣服，就連冬天也只是溫度低了些，但是不會結凍的。

 

　　同時，老太太手裡漂洗著老先生的睡褲，瞧她俐落地來回水裡張弄著，那條睡褲竟也精神了起來，感覺活跳地像隻水母，輕盈地悠遊在老街的運河裡。

 

　　或許，自己習慣了洗衣機的隆隆聲，對於眼前這人工的搗衣聲，落在心裡有一份奇思妙想。

　

　　我只是想著，究竟是怎樣的愛，能讓她五、六十年如一日地來到河邊，給老先生漂洗著衣裳呢？

 

　　現代便利生活的我，是無法體會這種艱辛裡的愛情的。

 

　　但是，我相信每一次的搗衣篤篤聲，都是一次心裡踏實的實踐吧！

 

　　霎時，覺得自己的愛情顯得華而不實，少了生命裡的艱苦，那掛在嘴上的我愛你都顯得有些脆弱與蒼白了，甚至就像洗衣機馬達運轉的噪音，挺吵人的。

 

　　還是在心底異想著，也提醒著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