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這幾天聽著陳奕迅的《富士山下》,反覆,一如當年我在研究室裡一遍又一遍地聽著王菲的《矜持》,任你戲謔地笑著怪罪說:「你真是耽溺過了火,連聽音樂都要這樣單單地沉淪著。」
你知道的,我對你的感情,也始終是單向地耽溺著,雖有著向著滅頂的絕決,只是,那滅頂卻是一再延遲的酷刑,每次都以為這次死定卻又活了過來的慘澹。死裡,逃生,是不必然的慶幸。
耽溺,成為一種習慣,是嵌入細胞裡的一種自然律動,甚至忘了思考的可能與轉向。
我反覆聆聽著《富士山下》,即便是走在街市裡,血湧如浪,波動著那旋律如心音,我的意念伏貼其上,心幽幽地字句唱著。
站在十字路口,漫長的雙向等待,風,吹顫了枯稿的欒樹,顫音窸窸窣窣的,我這才驚醒了過來,那時嘴裡流洩的字句是歌詞的那串:「何不把悲哀感覺 假設是來自你虛構 試管裡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悲傷千年流轉,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虛構嗎?」我這樣想著。
淚,就這麼逼了出來,試管也接不住的淅瀝。
綠燈亮了,我走著,行人也從四面八方交錯地穿越過十字路口,而我邊走邊流淚,在長長的十字路口對角線,拖曳著。
少,我在想這累劫的悲傷,到底是我給自己的磨難,意念虛構的鬼影幢幢吧!我承認,幽冥相尋、轉世接續了千萬年,此刻,我真的是累了,徹底地疲累至極,恐怕悲傷再也無以為繼了,於是,生命就也有了不一樣的出路。
悲傷,到底存不存在呢?我想,自己可以在意念交接的空白處,慢慢地辯證,就像在陰雨的午後把玩自己的手指。但,我的確願意在此刻放下悲傷,不管過去它到底存不存在,畢竟,我是活在每一個心跳的當下。
少,我不再為難自己了。或許,你會因此感到安慰,我知道善良的你從來都背負著沉重,那也是我給你的傷。
我走過了大街的斜對角,輕輕的,轉身回頭一看,大街又是車輛奔行。
「愛,就是敞開接受。恩寵,只需真心感受。許多的幸福一直都在,我甚至不用腦袋、毫無費力地就能感受擁有。」我嘴角微笑的弧線,拉開了一串溫柔的意念,是上勾的豐美。
少,我不再夸夫逐日般地想要贏得你的愛情了,卻讓天地間的幸福,在我覺知的每一刻流竄,自然而然地我的存在就是幸福的本身。我知道,你也會因此而幸福的。
記得恰克.史匹桑諾博士在新書《美麗人生練習本》的第99課練習【男孩的英勇故事】曾提到我們許多人都會不自覺地沉迷在英雄屠龍的故事裡,總以為自己必須歷經冒險犯難之後,才能得到某種獎賞,即便在面對親密關係,我們也是試圖地讓自己疲於奔命,努力去「贏得」對方的感情,卻在愛情真正來臨的當下,不願真心接受與幸福感受。
史匹桑諾博士分析說,我們連在愛的世界裡都把玩著英雄屠龍的遊戲,實際上只是一種緣由於自己的無價值感,所做出的補償行為。我們無法認證自己的圓滿俱足,也否認自己配得上任何幸福,所以才會亢奮又耽溺地賣命追逐。他打趣地以課程的一位焦點人物(所謂焦點人物就是在團體中隨機挑選一個人,讓團體得以將問題聚焦,進而共同研討)馬丁為例,他在自己的婚姻關係裡也耗盡精力地扮演英雄屠龍的角色,希望有天真正贏得太太的愛,但事實上他的賣命付出,卻冷落了太太,以至於讓她變成了那條待宰的惡龍!
至於我,也同樣因為某種創傷所失落的自我價值,而玩起了英雄屠龍的戲碼。
拒絕再玩!
少,生命持續地走過,就像我這般地走過了對街,有什麼不能過去的呢?關於過去的悲傷,且讓我笑著細數,虛構與否,就當自愚的魔術把戲,至於幸福的感知與擁有,我是現在進行式的且行且安。
只想告訴你,放下了「努力」的自我催控,僅僅是放手感受,我都已經嘗到了幸福的況味,那份至福更讓我舒放地忘了所有。
少,有天你也會幸福的。或許,當我成為幸福的本身時,你也是幸福的擁有,只因我們都是共命的連生。
作詞:林夕 作曲:Christopher Chak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2_NjM9siQE&feature=related
攔路雨偏似雪花 飲泣的你凍嗎
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
連調了職也不怕 怎麼始終牽掛
苦心選中今天想車你回家
原諒我不再送花 傷口應要結疤
花瓣鋪滿心裡墳場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終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
*誰都只得那雙手 靠擁抱亦難任(為)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 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覺 假設是來自你虛構
試管裡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塵硬化像石頭 隨緣地拋下便逃走
我絕不罕有 往街裡繞過一周 我便化烏有*
情人節不要說穿 只敢撫你髮端
這種姿態可會令你更心酸
留在汽車裡取暖 應該怎麼規勸
怎麼可以將手腕忍痛劃損
人活到幾歲算短 失戀只有更短
歸家需要幾里路誰能預算
忘掉我跟你恩怨 櫻花開了幾轉
東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遙遠
Repeat(*)*
你還嫌不夠 我把這陳年風褸 送贈你解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