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志乃嚇個半死的鳴人跑了滿身汗,他直喘著氣,他覺得自己很機伶,還想的到要用那種藉口來搪塞志乃,蟲子,他盡可能不碰就不碰。
喘喘氣,抹抹汗,他做深呼吸動作緩和氣息。
「鳴人,你怎麼這麼用力在呼吸?有東西噎著了嗎?」這是今日第二遭從鳴人身後突然冒出的疑問語,而且還是個不合乎邏輯的問題。
「啊?沒事,沒有噎著……濃眉小子,你為何會認為我噎著了?從哪判斷?」會讓鳴人用這暱稱的來人想必眾人皆知曉,就是那身著方便活動的綠色緊身衣的人,那麼頂著那頭西瓜皮也就不必多說了。
「是直覺。」眸子還閃著光芒。
直覺?哪來的怪直覺?
鳴人不多追問,只在心中冒滿了問號便罷。
「我恰好在往練習途中,既然在這遇見鳴人你,要不我們就來切磋幾下如何?」難得機會,最近阿凱總是得花費時間在任務上,寧次和天天也各有各要做的練習,自己總是只能對著那沒有生命的木頭揮拳,現在有個看似空閒的人,怎麼能不好好把握?
「……好吧,反正今天我鐵定是閒著的。」沒事當然得找事做囉,他漩渦鳴人可不是那種崇尚閒雲野鶴的生活之人啊!
正好可以在切磋之後用著清新的頭腦思考事情。
於是,一場熱烈青春熱血的友誼戰便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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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陽光直射一片黃燦燦,清風以作搭檔,捲著捲著,它的快樂氣氛,裹著裹著,它的溫馨暖陽。
方才於椅上閱讀的櫻決定以充飢暫時忘卻心中的不愉快,手抱起書本反向往街上走去,當她方跨步,就聽見一聲叫住她的話語,且相當熟悉。
「小櫻!」
轉頭,就在右手邊距離自己約兩公尺的地方,那抹引人注目的紫色身影,鵝黃色的瀏海垂於右臉,雙眸如海藍澄澈,她雙手捧著色彩鮮豔的花束,接著朝櫻走近。
櫻瞧見她手上的花束,便道:「井野,妳手上抱的都是客人要的花嗎?」數量似乎有些多。
「嗯,因為爸爸那邊太忙了,所以這些花只能我自己送。」畢竟她也是花店的員工之一,這些工作她都習慣了,每天都必須接觸這些令人沉醉的花朵。
「那……需要我幫忙嗎?」
她笑笑,「好啊,謝謝妳。」將其他的花束慢慢遞給她,花與花飄散著清香,在空氣中散開。
捧在胸前,櫻聞入陣陣花香味,不淡不濃,縈繞在她有些無法脫離混亂的思緒,接著繞過了心田,無風卻還蔓延,一陣又一陣,薰心。在與井野相處的期間多半在花店裡,日漸月染,她習慣體會花香。
花,易讓人醉心。
是否有助於解開她心中雜亂?
「對了,怎麼最近都不常看見妳和鳴人一起出現呢?」以前偶爾還會瞧見他們走在一塊,不知不覺就沒再見過那樣的情景,總是不會兩人同時出現,這讓井野有所疑問。
她沒有用太多情緒回答,只是輕語:「嗯……應該是因為我們各有要做的事情吧。」她的心,是平靜,風平浪靜,風吹不進。
「……是這樣啊,原來妳會這麼回答。」
井野這話讓櫻不解,要不怎麼回答?
「我還以為妳會像以前一樣大聲嚷嚷:『我為何要和那傢伙走在一塊?』呢!沒想到妳今天竟然答的這麼平靜,是怎麼了?」昔日開朗的禿額頭怎麼轉眼變成蹙眉悲情女了?是脫胎換骨了嗎?井野心想。
「偶爾換別句回答也不錯啊,哈哈。」想要以這方式打發井野,她乾笑著,嘴角揚著極度不自然的弧度,不用明眼人來看也懂那不自然。
「可是,妳剛剛皺眉了,而且妳的笑很假。」了當的戳破。
何必逞強?跟妳朋友又不是當假的,妳有心事難道我會看不出來嗎?井野心想。
「……」
櫻停止笑,她卸下假裝,眼眸霎時黯然失色。
井野懂了,明白了。
她沉默與她並肩同行,在人群往來的道路上,兩人的沉默格外突兀。
唉,沒想到他們倆也有鬧僵的時候?井野心想。
「井野……」
瞧櫻喚自己,她將眼神轉回她的身上,「嗯?」
「我的笑……真的很假嗎?」
「嗯。」她頷首。
「那麼妳能否告訴我,我現在到底該怎麼樣笑呢?又或者,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笑?」
櫻無助的問著。
「妳這個問題無解。」井野答的很快,彷彿沒有任何一絲躊躇,沒有任何疑慮。
並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沒法答,她不會知道答案,理所當然也不能夠回答她。
正當櫻要續問時,一旁的樹林竄出綠色人影,他粗濃的眉毛緊緊皺著,冷汗流滿了臉龐,身後似乎背了另一個人,把櫻和井野給嚇著。
「咦咦?小李,你怎麼從那跑出來?」櫻指著滿身是汗的小李問。
小李沒有回答,只是緊張的說:「不、不不好了,鳴人他昏倒了!」晃晃背在身後的鳴人,雙眼瞪白,臉色鐵青,四肢軟趴趴地在旁晃著,呈現昏迷。
好嚴重呀!兩人汗想。
「是怎麼回事?鳴人怎麼成這副德行?」櫻眼見鳴人這副慘狀,緊張的詢問。
小李的臉色更加鐵青,他的眉頭糾在一塊,「……因為,我方才與他切磋,卻不小心一個失手,把他給敲昏……」由於鳴人的體術比上次與小李切磋時還來的厲害,小李更是燃起了鬥志,使出渾身解數,把來不及反應的鳴人給打昏了。
就成了現在這模樣。
「唔…這還真是……」不得了。井野在旁暗忖。
驀然,井野像是想起什麼的笑了下。
「啊,要不這樣吧!我看這兒離木葉醫院還有段距離,而鳴人這樣嚴重,恰好小櫻是醫療忍者,乾脆就讓小櫻直接在這替他治療如何?」
櫻轉頭看向井野,露出訝異表情,她思考了幾秒。
「說的也是。」
此時哪能顧及兩人之間猶存的尷尬?就算鳴人被治療後清醒,兩人該怎麼對話,櫻不想去在乎了,現在必須以鳴人的安全為第一。
「真的嗎?那麼,鳴人就交給小櫻妳了!」小李將背上的鳴人放下,讓他平躺於草皮上。
本來,小李要在旁邊看著過程,井野卻要他先離開。
「就妳一個人行吧?」小李離開後,井野向櫻問。
瞧櫻頷首,她又道:「小櫻,那妳手上的花就給我。這些我自個兒去送就好。」她接下櫻手中的花束,向她道別後就離開,留下櫻與昏迷的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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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還處於模糊的鳴人,在一片昏暗中,他感覺到有股熟悉的暖流在身上每個地方竄動著,暖和了身子,而且疼痛也漸漸消失,他試著動起手指,掀起沉重的眼皮,看看眼前到底是否是他心中想的那個人……
「是…小櫻嗎?」他問著。
暖流還在流動,但是那個施予著並未回答他。
鳴人想伸手觸碰那個人,想更進一步知道到底是誰,卻被那人所阻止。
「別動,否則傷口會更慢痊癒。」嗓音是熟悉的,那溫柔的嗓音。
是櫻。
漸漸,鳴人能夠睜開雙眼,便知道的確是心中所想的人,他心安了,是小櫻……
經過上次的那句話後,兩人並沒有再見過面,沒有打招呼,沒有談話,讓鳴人心情相當鬱悶,平常開朗的心情在想起那件事便會消失無蹤。
搞什麼,漩渦鳴人,快跟她說話啊!
不是一直要開口和她說些什麼嗎?怎麼人來了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小、小櫻……」輕喚她的名。
依然,她沒有應答。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應該呵呵笑嗎?
但那只會是強顏歡笑。
「對了,小櫻妳怎麼在這?濃眉小子呢?」明明方才是和小李在一起的,怎麼現在是小櫻?而且櫻還主動替自己療傷……
「方才我和井野在一起,結果小李他背著昏倒的你要往木葉醫院去,恰好遇見我們,我就直接替你治療了,然後…他就離開了,還有他要我跟你道歉,他並非有意,只是興奮使然。」
看見她沾上眉梢的汗。
「謝謝妳……還有,對不起,我不應該把那種事情常常掛在嘴邊亂講的。」他道歉,他認為自己的確將這諾言當成口頭禪在說,久而久之,那就像是沒有說服力的話語。
聽聞他道歉,櫻蹙眉,停下了治療。
「不,不要說抱歉,鳴人你沒有錯。」
錯的是她自己,她怪她自己敗給懦弱,她怪她自己將這份絕望遷向鳴人。
「那天只是因為我……」言止沉默。
「沒關係,別說了。在講下去不會有結果的,只是……我並不希望妳絕望。」躺在草皮上,土壤與雜草的味道在鼻間流動,還伴了些她的櫻香。
她離自己很近,她跪坐一旁手放在腿上,翠綠眸子有些黯然,半晌後,她開口:「我知道,我不會在這樣了……不會隨便因為自己的情緒而亂說話。」
「小櫻,我們一塊往前走吧。無論眼前阻礙有多大,我們一起度過。」他笑著說。
因為,這是承諾。
也是他的決心。
「嗯!」往鳴人身上一撲,讓鳴人猛然心跳加快,雙頰竄上可愛的緋紅。
她笑了,苦澀不再。
他們之間。
——《完》
◆某夜扒皮〈?〉雜唸:
嗯,算是開春第一砲,如果撇開翻修不講。〈炸〉
第一砲〈?〉就是鳴櫻,這是一種堅持嗎?XD
這幾天氣溫驟降,冷的我都感冒了……〈擤〉
所以也請各位多保重身體唷!〈笑〉
話說,最後的劇情跳好快。XD〈毆〉
20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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