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吧，再想他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煩惱多一重？還不是有始無終...
這是好久好久以前的流行歌了，歌名好像是...我想想，哦，對了！是叫做「夜空」！
嗯，是叫《夜空》沒錯。是首老歌了，年輕人搞不好連聽都沒聽過。那麼你為什麼知道這首歌呢？既然是老歌，遲早都會被歲月和潮流給淘汰，是有什麼原因嗎？
當然，這首歌流行的時候我還是個國小生，好像是四、五年級吧？那年級哪裡會懂什麼流行歌？喜歡看卡通，回家趕寫作業，寫完了連玩耍的時間都不夠了，哪會去關心什麼流行歌？更不懂什麼情呀愛的！那個年紀，女生好像是不同人種，連跳土風舞都不敢牽手，好像一接觸就要觸電一樣？要用一條小手帕當隔閡。如果不小心和女生多說一句，就會有其他的男生在後面嘲弄喊：xxx愛xxx...然後大家就會圍著你指指點點，好像你是男生的叛徒一樣？
老實說，心裡也從來沒有對女生有過反感或歧視，但是身為男生的陣營中的一員，就是要和女生劃分清楚的界線：所以懂事以來有兩人桌和女生一起坐時，桌子中間一定有一條或深或淺的刻痕。
那麼，為什麼又記得這首歌呢？甚至連它的歌詞都朗朗上口？
是這樣的，這首歌是接觸和學唱的第一首流行歌，也是第一次在歌詞裡感受了哀怨的愛情的情訴(愫)。而且是由一位比我大五六歲的鄰居小姐姐教會唱的，那時是在巷子裡，大姐姐為巷裡的小朋友們舉行了同樂會。準備了一堆零食(糖果和餅乾)，有零食吃當然是件快樂的事。當時聽了這首歌，小小的心靈第一次有了「什麼是愛情？」、「為什麼讓人感覺空虛和感傷？」的疑惑...。
其實那時巷子裡有許多年齡相當的小朋友，巷子隔壁的廟埕還有很多很多玩在一起的大大小小的朋友。當你每天寫完功課就是家長放風的時候，可以和他們玩到天黑才被老媽氣急敗壞地拿著竹鞭駡回家吃飯時，並不懂得那其實是最令人懷念的童年快樂時光。
但當我六年級轉學到台北，每天要面對老師小考「少五分打一下」的功課壓力時...才真切的想念故鄉的一切和那些每天把身上弄得髒污，鼻涕掛在嘴上的童伴們。也因為只剩唯一一個有遠房親戚關係的表妹還維持著通信，所以就把鄉愁和愛情給「等同」了。
忘了吧！再想她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煩惱多一重？
國中一年級下學期，有了一學期的成績當參考，學校能力分班就被分入好班(升學班)，被丟進了每天下課還要參加輔導課的功課壓力和讀書的無底黑洞。每天想念著家鄉，想念著童年的快樂時光，也想念著她。而從故鄉寄來，她的信件成為幼小心靈唯一的救贖。
其實信裡頂多只有想念，根本沒有提到「愛」這個字，都只是彼此關心和訴說不同環境和面對的近況。但是「少年維特的煩惱」自然讓你有種「很愛很愛她...」的錯誤衝動？每回聽到或唱起了這首夜空就會想起故鄉那個女生...。以為她就是自己想要的？
但其實除了那些往返於故鄉和台北的信件，根本沒有其他，也沒有通過電話也沒有再見面...就這樣。再想她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煩惱多一重，還不是有始無終？...昨夜夢，卻見妳含情笑容。
啊...啊...啊...漫長夜空，星夜無踪，夜空之下只有我在回想著往事如雲煙...忘了吧！還是把希望託夜空...
夜空真的就只是空，其實那時也沒見過流星，也沒許過願....就連稚弱的以為是愛情的事實其實也不過是一種自我陶醉的幻想...就這樣，最後還是被每天的大考、小考、模擬考和緊湊的時間安排，補習班，老師的籘條...一路伺候到參加聯考，沒空也沒心情和她繼續寫信了。(反正是相隔遙遠的兩地，不可能見面的...。)奇怪的是，也沒有再收到她的信了？(會不會是信被父母親攔截了沒收了？...)
一直到多年後，終於聽到她嫁給一個開電器行的(果然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後來回故鄉定居。結婚的時候還特地去她家電器行買了冰箱洗衣機(也沒什麼特別優惠...)。但面對她時，總有種奇怪好笑的感覺，也只覺得實際的她和當年戀慕的她相差好遠...不知道當時通信時她心裡都在想些什麼？想起和她通信的青青年少，像是真有些什麼在偷偷蔓長著？但又害羞不敢造次。但都各自成家了，見面時的言語就像一般老朋友一樣，心中似乎藏有一個久遠的秘密？但好像又什麼也沒發生過？
不過每回聽到這首歌，就會被拉回那充滿鄉愁和稚情的時光河流中，就會想起背井離鄉那段苦悶日子曾經依戀過她。如果以現在的標準來看，其實她只是非常普通而且不起眼的女生，真的不會是我的渴望。但畢竟她也曾經是第一個進到心房，最後又被現實給推開的少年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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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一曲情未了之木棉的回憶
聽歌：夜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