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夢
一場戲來一場夢,戲罷夢醒皆成空。
唯見明月當空照,伸手已隨枝葉凋。
● the dreams
the dreams that you dare to dream
● 古墓傳說
除了冰清玉潔,裡面空空如也。
六千年的埃及咒語印何闐
馬車很黑白郎君,友誼顯得很愛情
印地安瓊斯一鞭打過好幾個二楞子的
冒險世紀
傳說楊過遇到個一隻翩翩的蝴蝶
把鱗粉都撒滿夢中的星夜
達達呀,達達向窗外的小龍女奔去
過客從來不把鄉愁帶著,只丟下
窗台上那金線菊
上面沾滿了夕陽的
甜言。蜜語
調子唱破了幾多次,黃梅還在霪雨之中喊疼
梁山伯吐完檳榔汁,嚼楊木
啐!夠嗆,真他馬的是個倒吊子
祝英台拉著大牛的手
匆匆從從衝衝,自雷鋒塔走出,大駡:
你個殺千刀的
● 一群文字的烏鴉
我說:胡音給罐米露吧
胡說:余音他迷了路了
窗外一陣亂雨,打在沒關的窗玻璃成花
洗把臉後,玻璃上的人影果然本來就只是幻像
糊顏那是忘了卸妝,白日夢之後怔忡的水月湮花
餘音那是重聽之後的耳鳴,別人跟別人說的情話
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它
無來無去無人無花無文字無雁歸來無十萬加急的快馬
只是一盤沉重的鉛字
倒在空中群魔亂舞
像烏雲那般的一群
該死的烏鴉!
● 一首被煎熟的詩
閉著眼
你仍能把一首詩煎熟
你知道,我們之間陌生的蛋殼
已被靈魂的撞擊敲破
都因你的火候,太灸熱
無法閃躲
被拿來調味的我的眼淚
肇始於你嗆人的胡椒粉
瓷盤上細碎的小花
本來是我們袖珍的花園
那些刀叉碰撞出的鏗鏘
本來是我們的情話
是你說的喜歡如蜂蜜的粘膩
但明天的旭陽遲起,昨夜的月亮失眠
我只好一口生吞孤獨
重新煮沸一鍋夢想
孵了半生未成形
一顆不熟的蛋站著像停止轉動的地球
我把自己奉獻在潔淨的流理台
等你醒了,來下鍋
● 模糊與清楚
有的時候模糊是好的,例如濃霧的山林,美得不像話呀~如果不是模糊,怎會有夢境?
有的時候還是清楚的好,腳下踩的山徑,如果不是步步踏實,穩穩當當,萬一踩空了一步,下面即是千丈斷崖...
有時思想、行為不妨浪漫,但眼光、心頭一定要清楚。要下水也要估量自己的泳技;想登山也要明白自己的體能。至於那些不清不楚不可捉摸或形聲繪影的美麗幻夢,最好留著睡覺時灑脫...。
● 一句話
一句只是一句,前面也沒有話,後面也沒有話,所以才是一句話。
一句有時候是個鉤,有時會釣上一隻臭鞋,有時會釣上一隻烏龜,會不會釣上美人魚呀?除非你先離開小池塘再說。
一句有時是根木頭,既是木頭悶聲不響也是正常的。總不能期待它再發芽開花長成大樹。
一句前面也許曾有一句,一句後面也許還有一句。如果這樣下去沒完沒了,那怎能叫做一句?
除非是個詩句,一句可以開成絢麗的花園,可以通到羅馬,可以上天下地,不過,得先有詩意才行。
● 熱死人
夏天火大
火大慾也大
不能任她亂騷
最好的方法
降降溫
想想悲傷
澆澆冰水
離熱浪遠些
眼睛吃吃冰棒
但
千萬別脫光!
● 詩人何必爭著先史
讓好詩流傳下去,不只是標題.
讓詩血脈不斷,不只是名作燦爛.
讓詩人成為一支寫不盡的妙筆,不是個令人崇拜的招牌.
● 路人假
女人想要告訴你所有的全部
但條件是不准你懷疑或發問
女人想要知道你的全部
但是連不屬於你的部份也要你交代清楚
女人一旦搞清楚了你的全部
(其實那只是她認為的部份)
就不准你還保有她搞不懂的部份
但女人從來也不去理解
男人跟她其實是不同的動物
曰:你少在那邊假了
● 誤讀和誤認
詩的誤讀是一種美麗的錯誤,因為有誤讀的空間而保有更大的趣味和張力。
人被誤認是很尷尬的一件事,如果水落石出之後發現自己表錯情時已太遲。
曰:有時連我都不認得我了,人家誤認也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說:寫得很認真,千萬別當真。
● 女人的愛情
大部份的女人只需要一個男人
而且是那個她認為最合意的男人
不過如果一個女人喜歡被一群男人捧在手心或圍遶著
那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吸引力、價值或行情。
需要證明自己的女人其實是缺乏自信的,想要藉由追求者
來滿足自戀的需求或肯定自己的女人其實內心是
寂寞的
● 來鬧的
【滑稽奧運會】
你把我目為終點,但我還在起跑線上等槍響
我的天氣才轉晴,你的氣候已嚴寒
觀眾們鴉雀無聲看不懂
為什麼他們
反方向?
不是競賽,只有我清楚
一定會在某個跑道
擦身而過?或撞成內傷
你在路上老是被自己淚水滑倒
我只好遙遙地一嗟三歎
我的起點已是你的終點
不同步伐不同方向跌跌撞撞
難道這是故意的
美麗感傷
坐在原地只能搔頭
忽聽大會傳來:
「嘿!擋路的馬拉松選手
請快快離開
女子四百公尺競技場!」
● 愛與自由
當你想佔有的時候,你已失去自由
當你想自由的時候,愛已從悄悄溜走
只有自由的愛才是真愛
只有愛的自由才真自由
● 墓誌銘
here lies one whose name was write in water
──濟慈
【逝水】
把我的名字寫在水中
讓河流帶走
讓我也順水流殤
永遠在逝水中徜徉
曰:濟慈的墓誌銘
也許也適合我?
也許我該寫上...
這裡躺著一具已經腐朽的
空空的殼
當風來的時候
早就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