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浴室出來,頭髮盤在頭上,只耳邊的鬢角留下兩簇略捲的髮絲垂著,有幾顆沒擦乾的水珠仍留在臉上,令我想起了清晨荷葉上的露水,我喜歡這種嫵媚。
她的鼻子高挺,一對略濃高傲的眉毛,眼睛明亮而動人,雖然已年逾三十,沒有一絲皺紋。我喜歡她勻稱的五官。
她有一對櫻桃小嘴,想像這小巧柔軟的觸感,真想嚐嚐它的味道,著實令我砰然心動。
圍著一條浴巾,乳溝因著浴巾上圍的約束而格外顯得豐滿和誘人,下圍剛好到大腿上緣,保留著魅惑的極限。她很自然而不羞怯地走向我,我喜歡她的大方。
臉上戴著自信,眼中開出一朵詭異,有著可掬的笑容,我喜歡這女人的智慧,喜歡她穿著的品味甚至不著衣物的原始本錢,喜歡她曲線玲瓏的身材,喜歡她做的選擇,但只是喜歡。
尼采說:自從厭倦追尋,我已學會一覓即中;自從一股逆風襲來,我已能抗禦八面來風,駕舟而行。
那是多久之前的逆風?彷彿是上輩子,但是上輩子的印記留在這輩子的腦海裡,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雖然我不能理解當時的自己,卻永遠抹不去那時的失落感。
那是我的第一個女人,當然比不過眼前這女人,不管是年紀長相身材氣質甚至家世。但那是我的第一次。僅止於愛的第一次。
她來到床前,先是把頭髮放下,披肩的長髮可以增加女人的嫵媚,她懂得男人的心。然後她很嫻熟地褪下浴巾,只容我匆匆瞟了一眼她裸露的雙乳和無油脂的小腹,就鑽進床上的潔白薄被裡。
於是我把香菸捺熄,用開關結束洋基隊的打擊,該我上場了,和這女人來一場愛慾廝殺。
女人微笑地轉向我,我把及胸的被子略往下推,以便看清她的胸乳,這樣器官會因瞳孔的刺激提升硬度,也是衝刺前的暖車。
赤裸當前,男人很難不去比較女人的身體,前一個女人豐滿油膩,好像久旱的大地,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再前一個女人則瘦骨嶙峋但一臉疑慮。她們都不是我所喜歡的類型,這女人我比較滿意,勻稱的乳型,穠纖合度的皮脂和膚觸,接近魔鬼的曲線,但我會愛上她嗎?可能嗎?
比較是沒有意義的,有的女人的出現只是一種人生的課程,學習如何去搞好兩性關係。千萬不能太認真!只有第一次太生疏,都怪我當時太投入而不夠理智,以至於完全沒有機會救贖。
記得前個女人是因為慾求不滿,丈夫每月寄給她花不完的錢,卻得不到男人的疼愛。再前一個女人令人難忍,為著不滿的離異婚姻而尋求發洩。我想起第一次,那個女人,不!應該說少女,平凡無奇,瘦長而單純。但愛我沒有任何藉口。
我是怎麼愛上她的呢?多年後的今日我也不清不楚,也許只因青春吧?那種屬於年輕特有的吸引力,說不出理由。愛到連命都可以丟棄...真的很笨!但是她仍是我的第一次,她給我我給她,人生只會有一個第一次,第一次很珍貴,絶對不會再重複!我的第一個女人,自此之後都不再有。但是她卻離我而去,帶走了我唯一的真情。
這跟眼前的她有什麼關係呢?
我該回到場上,使出渾身解數打擊,呵,這樣才會有機會成為每一場的先發。
我用手撫摸著她,先是她的髮,臉頰,然後是頸。她莞爾一笑,把手伸過來。於是我爬上她。開始親她的脣。然後是她的身子,她的乳暈。她的雙手在我的背上撫摸,眼睛閉起,把自己全然交給這個陌生野獸。
這世界本就是這麼一回事,只有第一次最真最純,從此我不相信柏拉圖,紅男綠女的糾纏說穿了只是各取所需。
我想起第一次的情景,只是一種自然的渴望,想親近彼此的身體,於是我們利用一起溫習功課的機會,坦誠面對自己的好奇和慾望。那和藍色珊瑚礁的情景相去不遠,摸索和學習大過滿足。她不懂我身上長出的東西何以如此奇妙?若不是她的引導,我不明白如何開她那一扇門。但我們都願意把自己的初次交出給對方,那浪漫得致命的第一次,不只是這身軀,還有靈魂。就在無聲無息的羞澀中進行,我們築的愛情世界也從那一刻開始甦醒。但現在都模糊了....
我舔吸著她的私處,耳裡傳來她的呻吟。即使像她這樣高居主管位置的高傲女人,也無法抗拒帥男人巧妙的床上功夫,我知道今天這一戰必定令她消魂,而且我將成為她無法輕易戒除的癮。
我從大學的學習得到文憑,從女人身上得到技能。那一段青蘋果的日子現在成為一段記憶中深埋著的笑話。我不得不把它當成笑話,這樣我才能無恥地面對這個世界繼續苟活下去。
但是我是如何成為今日模樣?如此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自己的慾望同流合污?那都要怪她的密友。那個功課和家世比她好,人又長得比她美麗的女生,我不願稱那不堪的性交為第二次,因為她根本不是出於愛,她不夠格!她只是由於嫉妒,不相信我盲眼般地對她視若無物,這又是另一種女人的高傲吧?知己變成毒辣的對手?在她千方百計的誘引之下,我失控成為她掠奪的戰利品,這場女人戰爭的結果是賠上了一條真愛的生命,她投河;她精神失常;從此我們都成陌路。
女人直嚷著受不了,要我快做該做的事。我當然不會聽她的指令,我又不是她的下屬,我們只是床友。我有男性的自尊!於是我拉她起身,雙手擒住她的頭。這頭饑餓的母獸在需求之下只能屈居下風,她以口就我,滿足我征服的快感,然後我才進入她衝撞她,當她來臨之後,我在她的臉上噴發。
尼采說:我對世人感到最難忍受的,不是他們的罪孽和愚蠢,而是他們的完美無瑕。
我痛恨虛假!挑戰風險。既然無所遁逃於自己的罪孽,何不就當一頭豺狼?至少可以從每一次的獵物尋到一絲活著的悸動。
我閱讀女人。
不計其數,用我的身體。踐踏我的靈魂。
我知道女人要些什麼。我滿足她們的需求以折磨自己的性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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