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取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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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SIR WITH LOVE 的歌音未完,他把車停在橋臂前面的空地上,但空地有些傾斜,所以他拉起了手剎車,以防止車子下滑。
「下去走走!」他說。
外面有些涼冷,除了紡織娘的叫聲,偶爾夾雜一陣蛙鳴,基本上是寧靜的。
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他不敢拉她的手,只好儘量靠近她走在她身邊。
他們一起走上吊橋,他觸摸不到她的心,但是他的就像這吊橋一般忐忑。印象中這本該是充滿遊客的山間風景區,此時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吊橋下水聲淙淙,他一直在揣測著她的心理狀態:是她帶引他到這個地方來的,他沒想到晚上整個世界真的只屬於他們兩人?
吊橋至少有一百公尺長,走到中間的搖晃使他和她的身體無意中碰觸…他有觸電的感覺…但她呢?是否也有同樣的感受?
「我們在這兒停停吧!」他提議著。她沒有表示意見,但已經停下腳步,側身抓住鐵線,望向橋下。他也靠向她身旁。「這裡真美!我從來不知道晚上這麼迷人…你看滿天星斗,下面有淙淙的水流…」
她擠出了一個笑容給他,歎了一口氣說:「站在這裡,真想往下跳…」。他心中驚異非常,不敢多作停留,即和她繼續往前走。
到了對岸,拾級而上,一階一階的梯子,有的階級太高,她爬得吃力,於是他伸手拉她一把。手手碰觸的當下,就像兩顆打火石互相擊打,擦撞出點點滴滴破碎記憶的火花…
他們坐在高高的斷崖旁,涼風襲襲吹來有些冷。他脫下了外衣為她披上。他想跟她聊天,於是不斷的找話題,但都接不下去。坐在崖巔,彷彿獨立於世界之上,他其實心裡有許多話想跟她說,但是卻言不及義,無從開口。
坐的地方開始有蚊子滋擾,於是他們只好又走下了階級,這回他牽著她的手,心中有著十分複雜的感受…
到了階級中間的觀景台,他停靠著欄杆,把她拉進自己的胸懷。她起初很僵硬,隨即把整個臉埋進了他的衣襟之中,然後放聲啜泣了起來…
他只能安慰地拍她的肩背,感覺自己的胸上溼了一大片。還要問嗎?他知道她哭些什麼,但他卻無法改變這一切…
哭了近五分鐘,她淚眼漣漣地抬起了頭看他。他忽然感染了那份感傷,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力量驅動,低下頭吻了她。
兩個人的嘴脣一接觸,好似被隔離了一世紀的磁石兩極忽然吸在一起,他抱緊了她和她熱吻起來,就像這一吻要還她三世的情債。她也緊緊抱住他,有如抱著飛鳥,一鬆手他就會掙脫?他們的舌頭在彼此的口中交纏,相濡以臨竭之前的生命之甘。
「愛上你好痛苦!」分開的時候她還低聲說了一句。他想起白天在課堂上,她偷偷遞給他的一首詩:
【擁抱】
一個擁抱
是想抓住些什麼?
具體的無奈在空中
胸中有隱隱的 痛
一個擁抱
能抓住什麼?
已永恆了的不會消散
是虛假的不會持久
多少甜在心裡頭?
只一滴淚在肩上
緩緩地滲透…
一個一個擁抱
是一次一次溫柔
還有多少的擁抱能繼續守候?
心貼著心的時候
無言且最真實的擁有
擁抱之後
把溫度存入記憶
然後
微笑地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