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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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片拍了整整拍了三天，我跟另外兩個長腿姊姊緊張地拿著劇本在模擬
機艙內、任憑導演和三個燈光師擺佈。
「笑出來，來！笑一個喔，妳笑起來很漂亮……」導演是個年輕的大女生，一直鼓
勵要我笑，不是我不笑啦！但是我哪會開心笑得出來。仇厲玲三不五時就晃到拍片
現場，小J也在旁邊看了十幾分鐘。他望著我的銳利的眼神和緊抿的雙唇常常讓我
神經緊張而不能專心。
拍完之後。小J跟著仇厲玲一前一後走進來，首先很客套地致詞感謝大家的辛勞，
接著說要請我們吃頓飯慰勞一下。「今晚我那邊正好有個小小的派對，」小J說：
「希望有榮幸邀請大家參加…」我可以感覺出大家又驚又喜的興奮之情。於是在我
們被安排上三台賓士休旅車。一行人到陽明山上一座私人別墅裡面。私人別墅極盡
奢華之能事，光是侍者就有七八個之多。小J拿著紅酒走近我旁邊跟我聊天。
「來公司多久了？」他用慣有超出他年齡的低沈聲音說。
「一年多…」他聽了點點頭。
「喔！那還很新啊…喜歡這個工作嗎？」這次換我點點頭，他看了笑一笑。
「飛過最近新開的「杜拜」和「威尼斯」的航線嗎？」他又問。
我搖搖頭。度拜和威尼斯都是六天的長班，飯店一人一間，還供應早餐。是許多組
員爭相調來飛的好班，除非運氣好，否則怎麼可能輪得到我們這種小CA。
「喔！還沒排到嗎？」小J轉頭跟仇厲玲半開玩笑說：「ㄟ！怎麼會這樣，公
司的「偶像」沒飛過我們的新航線呢。」
「喔是嗎？」仇厲玲一聽緊張地連忙說：「那怎麼行，一定要改進一定要改進…」
「不是一定要改進，是要「立刻」改進！嗯？」小J用力的強調「立刻」兩個字。
「是，是，是，」仇厲玲行禮如儀地複誦一遍：「一定要「立刻改進」。」
「如果有機會，許多地方還要妳多參與」小J轉回頭又客氣對我說。我又點點頭。
「妳很文靜，」小J笑說：「一個人住外面嗎？」
「我跟同事住...」我回答說。
他接著又問：「那老家住哪兒啊？」
「花蓮.....」我說。
「嗯！那一定不常回去囉。」他說，我點點頭。他接著問：「多久沒回去了？」
「快兩個月了...」說到這裡，
「兩個月？」我點點頭，但不知道怎麼，竟然鼻頭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啊！怎麼了？」小J趨前關心地問。
「對不起..我沒事...」我趕緊低下頭去擦掉眼淚，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一想
到好久沒回家，真的就難過得忍不住掉下眼淚。
晚上十點多宴會結束，小J吩咐司機送我們回家。天上的繁星在宛若夜華的天幕上
閃爍。我回到住的地方是晚上十一點多，我在車中想著最近一連串的事，心情竟有
些焦慮也很複雜。打開房門，我看到巧柔正桌前在打電腦。看到家裡有人
的這種感覺真好。她看到我後，也從椅子上跳起來。
「哇！大明星回來囉…」巧柔臉上洋溢著興奮說：「…宣傳片拍得怎樣？告訴我告
訴我…」
「還能怎樣？」我把包包擺好說：「就是演一些平常我們在機上做的事啦，端盤子
啦！推餐車，再溫柔地彎下腰替假睡的客人蓋上被子…」我故做輕鬆地說。
「ㄘㄟ！超假！」她笑出來：「我到現在還沒幫客人蓋過毛毯。倒是檢過掉在地上
的假髮....」
「她們就喜歡搞這套啊！最累的是，從頭到尾要擠出親切燦爛的微笑，笑到我臉都
要抽筋了。」
「哈哈哈哈！」他興奮到不行說：「好玩唷！然後呢？」
「然後就回來了啊！難不成還要陪導演吃飯？」我故意省去陽明山饗宴的那段：
「但我倒是有個結論：我不適合作演員。」
「真羨慕妳喔，還可以拍廣告…」她用羨慕的眼神望著我。我報以一個微笑。
「又在寫網路日記啦？」我走近的電腦問她，她點點頭，我瞥見幾糰衛生紙放在桌
上，她剛剛邊寫邊哭。我知道巧柔是多愁善感的女生，最近又有些感情問題。
「我剛剛新申請了一個部落格，但是還沒開放…」她悒悒的說：「我把她取名叫
「我的空姐生涯」」
「嗄？幹嘛取那麼那麼嚴肅的名字啊？聽起來好像妳已經走完妳的人生了，告訴我
帳號，我去看」
「還沒開放啦，等我把存在C槽的東西全都 PO 上去後再開放...」
「好哇！等妳弄好後告訴我...]
「明天飛哪裡？」她忽然打斷我的話。
「東京turn around …早上七點report…」我說。
「是喔！我是飛胡志明市，早上六點report…下午四點landing」她說：「那我們
明天約一起吃晚餐好不好？念念，我有些問題想問妳。」
「OK阿！ 」我說：「去sogo 附近的那家拉麵店怎樣？」她睜大眼睛用力的點點
頭。
「那我先打個電話回公司 confirm 一下明天的班表」我拿起電話打撥打公司的
語音系統。按下人事代號和密碼。電腦語音開始發聲......
「...........」（聽語音中）
「嗯！！!!!!那ㄟ擱阿ㄋㄟ ？？」我瞪直眼睛說。
「怎麼啦！？」巧柔歪著頭問。
「我的班表又被改了。」我拿著電話說。
「唉！被改怎成甚麼樣？」巧柔搖搖頭嘆口氣問我。
「明天的短班取消，改成飛義大利「威尼斯」五天班，然後回來是連著三天的
休假．．．」
「怎可能？」巧柔驚訝地呼喊：「班表只有越改越爛，那有會改成這種夢幻班
表的？」
她一臉不敢置信地搶過我的電話來聽......
「.......真的ㄟ！是誰改的啊？」
我猜我知道是誰，想都沒想就猜他，一定是小J，是小J 吩咐仇厲玲做的。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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