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給妹妹的一封信」後,我又寫了給弟弟的一封信。
欲知詳情,照舊,往下看吧。
====================
---------Original Message---------
From:a124105030@kimo.com.tw
Sent: Wednesday,November 29,20000
To: chk61929@ms1.hinet.net
Subject: (無主題)
我現在需要的是「酒精」、「尼古丁」和多一點的「悲劇」。
我想這樣我就可以藉由嘲笑其他人來掩飾自己;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多了一個努力去戒掉的習慣;可以多了一個讓自己忘記的方法。
要承認自己脆弱是一件很難的事,縱使,在不知覺中我們早已表現出自己需要別人的樣子。
國品是一個很無聊的人,因為,他總是要透過別人的軟弱來證明友情或自己的堅強。
逸德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因為,他總是一副好像很堅強的樣子,縱使我覺得他不是。
建權是令人羨慕的渾蛋,因為,他真的很快樂,縱使他也有不可避免的煩惱。
現在我最希望能跟你一樣,學一段荒謬的邏輯,可以為自己的感情做出交代。
但這只是希望。所以,我做不出像你一樣的事。不論對她、或對自己,我都沒有勇氣畫下那個句號。承認這段感情可以完結而作出交代。
我寧願抱著這個回憶一直到她的婚姻開始,再去想下一步棋,想想我能不能遺忘。
我想我得了一種像AIDS的絕症。
這是一種道德性的審判,在懲罰我過去的恣意,在懲罰我傷害別人所應該付出的代價。
有一天,我的抵抗能力會全被消滅。會忘記自己…
這樣,至少我會相信這叫報應。而不是我憑空失去了靈魂…是宿命造成她做這樣的選擇…
我想這就是長大的代價吧!連試圖買醉的機會都沒有,只因為你已經找不到一個可以陪妳喝酒的朋友。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連睡覺的勇氣都沒有。我想,是自己知道沒有勇氣在面對夢到她、夢到藉口。
我喜歡你寫的「胡言亂語」,讓我淡淡的去品嚐自己的哀愁。我喜歡這篇文章…因為,它告訴我自己應該還能忍受。
【那一夜你妳喝了酒,帶著醉意而來…】
接到妳的電話,恍若就可以聞到那淡淡的酒味……
我想妳又喝了酒了。
《以下文章節錄自本台》
====================
看了你的信我真有點難過。
你看得很清楚,不是?但是這樣卻不能讓自己快樂些。
要快樂很難的,但我還是有一點小小地渴望,希望自己能快樂點。
你有沒有這樣的渴望呢?
是沒有的。
縱使知道結果是這樣,但我還是在這裡提起筆來,寫這樣一封信給你。
建權是個好學弟,印象中的我好像沒有好好地跟他說過:你做得很好。高三在看你們時,語藝社多虧了他。上了大學,在輔建言裡,他也是做得比說得多;原諒我沒有好好地稱讚他一下;我總是自私地不願別人覺得我對這個高中學弟有不一樣的待遇。縱使我希望他能好好地表現一下,我也往往省略掉應給他該有的稱許。
許滸是個讓人不能放心的學弟,太多人寵他,太多人讓他任性而為;讓他沒有辦法定下來。所以高中時的我不太愛理他,這樣的傢伙是需要一點挫折、一點的失敗,也許這樣才是對他會比較好些。他跟逸德是有點像的,只是我容忍得了逸德,因為他這樣地信賴著我;他能夠在我面前承認他的脆弱…他是相信著我的。這使我必須去承受他的好與不好、讓我會擔心他好或是不好。許滸不同,做為學長的我,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去了解他,也許是我那虛榮的學長情結讓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去包容他…上了大學的許滸,讓人感覺好些,也許是身在大學辯論圈中,對同是辭修學弟的一點依眷,也是他好像能夠比較專心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只是,在大四時,聽到他的消息時,他還是讓我有點失望;中興法商竟然沒有好好地唸下去,考得上是負出了什麼樣的努力,那為什麼卻沒有以同樣的努力掌握住。更不堪的,就連銘傳也沒有好好地唸下去。我跟宇韶講:他怎麼學不乖呢?怎麼要這樣地苛待自己。
這是我印象中高中兩個唯一的學弟。
我慢慢地有點了解你。
而也是因為有點了解你,我才沒有辦法相信你會讓自己過得的比較好。
一個容易傷害別人的人終竟會用那把刀刺傷自己。
原諒我用這樣殘忍的話來對你說;宿命是自己造成的,那是一定會有報應的。
我常講的一句話:個性決定命運;一個人的個性會造成自己的悲劇。
你在刻畫自己的痛苦。我該跟你說你是活該的嗎?其實你自己最清楚,不是。
你太不會珍惜自己了!
我在山上經常一個人喝酒。
一個人喝酒是面對自己最好的時候。
這時我才會知道我需要些什麼、這時我才會知道脆弱的我需要怎麼樣的撫慰。
這時的我異常地清楚,最愛只是心中的一種執念,最愛是對自己說的。你的最愛對她而言可能是永不能擺脫的枷鎖。如果還要用「最愛」去羈束著她,那只是我們自私而已。
我們可以自私地讓自己沒有感情、我們可以自私地讓自己相信擺在你心中的最愛是誰。但是我們卻沒有這個權利讓她背負著我們的自私…懲罰是應該的。
沒有勇氣去成全別人,那也沒有勇氣去成全自己了。
我慢慢地學會一件事,要愛一個人就得先放棄自己。
愛一個人是件多難的事,可能是我們一輩子都學不會的事。
但如果只有一輩子,那我寧可希望她過得比我好些,因為我不能給她的,不代表別人不能給他、不代表那就是全部。
如果能夠單純地希望她幸福,那對於自己而言,是最大的解放。
附記:夜深無語,掛念起身回函。書了情懷,卻更不能入眠。
八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于草山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