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鳴生活 毓庭老師的寫作課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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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令營學員在影片末尾以「喵」聲合唱作結，令許多觀眾印象深刻。一百年前左右，義大利作曲家普契尼（G.Puccini, 1958~1924）便曾以一首無歌詞的⟨哼聲合唱⟩，緊抓住了世世代代的聽眾。

1900年，普契尼因新作《托斯卡》將於倫敦上演而旅行至此城。他碰巧在劇院欣賞完由美國導演David Belasco改編英國小說家John Luther Long的短篇小說⟨蝴蝶夫人⟩之戲劇演出後，心中便浮升出下一部創作的靈感。於是，四年後他完成了歌劇《蝴蝶夫人》，再次述說美國軍官平克頓與日本藝伎秋秋桑的故事。

劇情發生在日本最早受西方文化影響深刻的長崎港。美國中尉平克頓因任務駐守日本，由婚姻仲介認識了藝伎秋秋桑，並與秋秋桑結婚，定居於一幢位在山丘上的日式木屋。婚後不久，平克頓即因任務調動，而返回美國，秋秋桑日日站在家門望向港口，等待著丈夫返家，但始終毫無音訊。三年過去，某日秋秋桑看見「林肯號」出現在碧藍的海面上，興奮不已，於是她和女侍鈴木便持續坐在家門口，靜候平克頓歸來。

這等待從入夜直至旭日升起，時序變換，但都未曾改變蝴蝶夫人的精神。在普契尼觀賞的那次戲劇演出中，導演以全然靜默處理了這段等待，僅有佈景位移。普契尼則是在舞台外設置了合唱團，讓大家演唱的⟨哼聲合唱⟩自遠方傳來，飄盪在舞台上的輕聲，讓等待從沉重變得越來越透明，越來越輕盈。蝴蝶夫人的意志也似乎在濕漉漉的空氣中，凝結又發散，飄升又滴落，透過無詞的曲，那樣不動聲色地呼求。

在1995年上映，由中國女高音黃鶯演出的《蝴蝶夫人》歌劇電影中，導演為這段音樂配上了二十世紀初日本庶民生活的影片。不過每回看到這段（影片1”37’18~1”40’20），我總會閉上眼，想像混聲合唱交疊出了家家戶戶都曾守候與等待的心，再次感受普契尼對待情感的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