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四,我們兩上台北做婚姻諮商。
大約3個月前我提了做諮商的提議,請展去找老師,
上週,我們終於接獲通知,排到了時間。
那天,剛好是聽聞弟弟消息的早晨,
熬夜祈禱,整個人都是打開的,真是做諮商的好時機。
(是說,我的界線很敞開,因為摯愛的人在遠方有事,
生命河流洶湧地滾入,人性裡各種滋味都在內在流轉。)
我們要談些什麼呢?
接獲通知時就開始想,
吵得無助的點都過去了,
經歷這麼多自我療癒,
在我的判斷中,此階段是不需要婚姻諮商了,
既然安排好了,一定有更奧秘的理由,
就去吧!
到了台北,還和well約在車站見,
人來人往的大廳,我劃火柴為她做能量風水,
祝福她前去大陸一路平安順利。
我看著自己完全專注的模樣,
展在一旁幫我照相,
他一定覺得,我很怪喀,巫女屬性。
♡
是啊,相較於身邊的人
我雖然一樣買菜煮飯,寫字說話,陪孩子或回娘家,
但本質裡,我是朝向靈性的。
妹妹well也有靈性追尋的心,
但能前去大陸,多方奔走,打聽消息,
她比我強壯且有經驗多了,
她在前方,我在背後,遠距的支持,
無論是透過電話電波,或透過心靈國度連線,
我們姊妹,手攜手,是個完整的組合。
♡
四年前我們兩也做過6次婚姻諮商,
鄭老師和我們話自君別後。
.....
.....
談啊談,焦點來到我的靈性。
很鼓舞人心的鄭老師這樣欣賞我:
「是啊,理書整個人靈性得不得了,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是靈性」
(其實我什麼也沒說)
....然後,她很真誠地問我:
「如果妳的靈性影響到了你的婚姻,那妳要不要質疑妳的靈性?」
她提到許多靈修的人選擇不結婚,而我結了婚,還生了小孩。
我收下她的話,在心裡咀嚼著,
在我心裡,我的靈性帶我回到了家,
我的承受力更好,不會在情緒刺激下就解離,
靈性的許多能力,一直在支持著我的孩子與家人,
甚至,在身體的合一與敞開上,我都變得快樂而有顏色。
也許鄭老師想像的靈性,和我這個,祀奉大地之母的傾向的靈性,
有些質地不同吧!
但老師既然這樣問了,我就質疑看看。
我迅速返身觀看,若有,影響了婚姻,那會是什麼?
我忽然領悟到:
我的靈性,強調走上自己的生命道路!
是啊,它的確影想了婚姻,
它讓我,狹窄了眼光,去看見展的生命發展,也在他的生命道路上!
這兩年來,
展給了我完全的支持,
讓我在可能的範圍,盡可能去嘗試我想要的,
前年,他甚至跟我一同去上了7天的課,
理由是:「既然我的老婆這麼想去,我得去了解,才能有空間與她對話」
我就這樣一路前行。
而他,是否也展開了他的生命道路?
我用他在發展一個很”奧秘”的道路,
我無法理解但願意相信的深層目標。
我說到這裡的時候,
想的是,展的槍、弓道、木劍、樂高、網購、安親陪孩子.....
這到底組合出一條什麼樣的道路呢?
我看不出來,我只能”願意相信”。
鄭老師說:
「理書,你要不要承認,妳的感知天線是有缺陷的,因為,妳偵測不到展的某些東西,
妳這樣靈透聰慧的人,都找不出意義來,只能用”奧秘”來形容他。」
我收到了什麼呢?
是啊,我的靈性道路,帶領了我前行,
但也讓我的視野有些狹隘,看不見不同領域或方向的生命道路!
也讓我有些高傲自戀,無法謙卑地放下所有成見,看見展的發展背後的綿密脈絡與意義。
承認以後,就臣服了,
碰觸到自身的真相,總是感動而美好的。
於是,我的柔軟回來了。
♡
我說,每回我們吵架,我就去祈禱,而展則再去多看一本婚姻諮商的書。
這也訴說了我們兩專業傾向的發展,
展這一年報名了好幾個婚姻家族治療的課程,
而我則更對所有與傳承無關的課程,失去了所有興趣。
因為這樣,事先我就跟展說:
「看來,短期內,我們是不可能用我們想像的方式合作,
我們曾說要一起做婚姻工作,暫時是不可能了。
要不要我們就去鄭老師那裡,舉行一個儀式,放下我們過往的夢想,哀悼一番?」
展初聽到這提議,有些賭氣。
他說,「那我乾脆將我的諮商證照退還好了。」
在鄭老師面前,她問:「你當初入這行,有多少是和理書有關?」
「70%吧!」
老師很慶幸說:「幸好還有30%。」
原來,這解開的,不只是個約定好的夢想,還有更多更多呢!
他們倆在對話時,我在心裡想著讚嘆著。
展說:「我需要一個哀悼!」
他們還在說著哀悼,展還沒進入那份情懷,
我這廂想起了當年的許多許下共同合作盟約的場景。
當年的背景是,
我們兩互相欣賞互相吸引,
但我知曉,我不會離開我第一個婚姻,
因此,不成熟的我就這樣說:「我們若能共同有些什麼,就是一起工作吧!」
往事歷歷,我在甜蜜中哀悼著,眼淚汨汨流下來,像小瀑布一樣,
他們倆說著話,還在意識層次進行。
我的心,已經敞開到深不可測,
所有的往事流過,在我心裡被一一感恩與道別,
是啊,只有當下是真實的,未來與過去沒有當下有力量,
這是我對樹兒說過的話,也是我選擇的信仰。
但是,真的對過往告別,
對過往那個掙扎與年輕告別,
對過往那個很深在一起的渴望,所說出來的替代夢想:「那就一起工作吧!」
我在心裡對那個夢想,謙卑躬身,致謝頂禮。
然而,我們不是完成許多夢想嗎?
等鄭老師轉過頭來看見我,我已經留了一公升的眼淚,告別了過往,完成了我的儀式。
然後我微笑說:
「我珍惜的是,我們完成了好多不可能的夢想,
在不可思議中,我們兩在一起了,有了家,有了兩個孩子。
這不是很夢幻嗎?」
我在夢幻成真的感動中,哀悼著無法一起工作的夢想。
我提醒展:
「在我的夢裡,我們兩最後,還是會一起工作的,
但那個形式,絕對不是我們現在可以想像的。」
「我們得徹底放掉過往的想像,空出來的心靈空間,
足以播種下最真實的夢想種子。」
♡
那天傍晚,因緣際會,我和展還有機會單獨吃晚餐,
樹兒在姑姑家吃飯,旦旦睡在我的身邊。
我們兩說著,笑著彼此的不同,
笑著,他還在說哀悼,我已經徹底在情感上哀悼完成。
我們在笑說,他是多麼男性,而我是多麼女性。
就像.....
「章魚哥和海綿寶寶」
聽到這個比喻,我們都很開心
我的情感豐沛,若有海綿寶寶的無釐頭式狂熱,
那展的堅持理性,就有著章魚哥對海綿寶寶的無奈。
「還是派大星好了。」我這樣說。
一直欣賞派大星的癡傻與單純的我,
覺得自己更像派大星,單純與無害,卻製造出許多章魚哥的困擾。
♡
兩個舅舅相繼出事,
樹好奇地問著「發生什麼事?」
然後樹發表他的觀察:「好像爸爸這個家,很少有這種事情。」
我說:「對啊,爸爸這個家族,是安分努力的家族,還是積善之家呢~」
「媽媽,那你們家呢?」
我說:「嗯~我們家是無可救藥的,享樂主義。 不顧一切追求快樂的家族。」
在這次事件,well從大陸,帶回來許多真相之後,
我才明白,兩個弟弟的有良善本質以及朋友的義氣,
不夠壞又捲入了複雜的利益事件,
才陷入此刻境地。
原來,我跟他們一樣,都是無害的海綿寶與派大的家族。
(無害的弟弟們,因為無知,也製造了許多麻煩)
(在史考派克的定義,無知與懶惰,就是邪惡)
♡
鄭老師問我要不要質疑我的靈性?
這幾年,一直對我的靈修選擇提出質疑的,其實是展。
他沒有阻擋我,
他只是,無法理解,靈療對實然的介入,不需要任何驗證嗎?
全然主觀投注在信仰的信心?
無需在現實面驗證? 你是變靈性?還是變傻?
「不知道耶~但我的心知道!」
我的心會說話,
他會痛會笑,會感動會感恩,
會知曉謙卑躬身的頂禮,
會喜悅會敞開,
會感受到世界的風,宇宙的生命之流,
即使隔著千里遙遠,都還能感知到弟弟們。
我的心,會記得我們兩有的每一個甜蜜或哀傷的場景,
我的心,能承載著我們曾有過的夢想,
也能,毫無條件臣服敞開,放下夢想,頂禮然後放下。
不知道耶~
我的心是海綿與海星族的,軟體動物。
♡♡
是啊,我得更積極成為”有知”,
在心靈地圖一書,作者史考派克說:
「邪惡的定義是無知與懶惰」
我看著自己,自己的家族,收下了邪惡也在我之內的領會。
我向整個涉及弟弟們周圍的黑暗頂禮:
「我的內在也有黑暗,我敬重你們。
我恭敬而確定,把屬於你們的黑暗,留給你們。
而我會,覺知自身的黑暗。」
展的存有,提醒了我,讓腦與心合一。
我許諾,更打開我的理性認知,
更多更多地,讓我不只有感,還能有知。
因為,理性認知,最終極的境地,即是”空性”!
而柔軟心的最終極境地,即是”愛”,
我的空性還沒有,愛也還有瑕疵,
我喜歡這樣的自己,這樣的歷程,
而我依然可以,決定要,迎接空性,敞開心讓愛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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