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迴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離思,元稹】
涼風輕慢撫弄著青翠的枝葉,庭中華美的裝飾與身旁的數株紅花相合襯,亭子上的藻飾更是精緻的令人屏息,裡頭的女孩眼睛轉啊轉的,看起來甚是無趣,手裡邊擺弄著綠色紗衣的邊緣。
俄然間,她微微一笑,就直往庭中那棵鳳凰木奔去。
「吶,佐助你早啊。」西風依舊如此的撩人,不論什麼時候吹起來都是如此的有溫度,依舊伴著淡淡的花香味兒,輕輕的撫過女孩細緻的臉龐。
「嗯,妳也是。」相對於女孩的興奮之情,他顯的冷淡了些,過還是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那份藏在冷漠裡的柔情,好像快要被暖暖的西風給吹化。
她嫣嫣一笑,眼裡是不尋常的欣喜,輕聲說著:「今日又要練什麼新劍法了?」她還記得,打從佐助禮拜前剛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幾乎每個禮拜他爹爹都會教給他幾招慢慢練習,而自己嘛,當然就常常當他的練習對象了。
「今天啊……應該是練舊步法吧……」
「嗯。」她瞇起眼輕輕的咯咯笑,那是她一貫令人十分喜歡的笑容,看著對方同樣的微微點頭,最後將視線停在他那雙深邃的雙眼,如此凜冽的感覺,如此令她著迷的一雙黑眸。
晌午過後,這夏日煩熱的天氣實在壓的人喘不過來,雖然他倔降嘴裡不多說,但她可就真的受不了了,「佐助,這天氣悶的很,蔭下歇歇再練吧。」佐助抬頭看看,也覺應該歇歇,便點點頭同她到邊邊的亭子裡歇息去。
她坐了一會兒,突然欣喜的道:「佐助,既然今兒沒什麼東西要練,不如我們往庭外玩去,我知道有一處湖水極好,這種天氣去最適合了,去不去?」說完還興奮的一直拉著他的衣袖說那裡有多好多好,實在可愛。
看著她一臉的欣喜,他搖搖頭,「妳爹爹告訴我,這園裡盡我玩繞,但可沒吩咐我可以出這園子的,更何況我爹爹還要我在這裡練劍呢,倘若被知道了那該怎麼是好?」她聽到了只是小愣一下,然後又開始格格的笑:「哪裡聽他們的呢!我告訴你,這園子裡連我爹爹都要聽我的呢!」
他聽著聽著也輕輕的笑了,「好吧,那去一下子應該是不會有關係的,就是到時不要被發現了。」她也笑著拍拍他的肩,「唉唷,你這個人簡直比我還要囉唆耶,去就去,哪裡還有這麼多話的?」說完就連禮數也忘了的,拉著他的手直往後門外邊跑去。
天氣尚暖,出園子後便是一層又一層的疊嶂,她笑笑,拉著他往一邊一個小小的石洞裡去,踏過數灘積水,出洞後撥開杜鵑花叢,便是一池極為清澈的湖水,見狀,她回頭朝佐助一笑,「這兒不是極好!」
他看看四周,林子裡蔭處自然是有的,配上那池綠湖水看了實在涼快,更何空氣裡還掺了些水氣,聞起來嘛自然也覺特別神清氣爽,當下也就在湖水邊躺下了,「這地方……妳怎麼知道的?」她瞇起眼,「自然是會知道的……那裡走些還有個小瀑布呢,或不嫌遠去看看也使得。」
「不了,這裡坐著就是。」他閉上眼。
櫻看他這樣,禁不住的又笑了幾聲,之後才高興的說:「早知你如此喜歡這裡,前些日子早就該帶你來了。」清風掃過,緋髮隨風飛去,紗衣更被襯的好看。
西風吹過一頭墨髮,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我可以坐在你旁邊麼?」他看著她淺淺的笑容,那雙眼裡,有著永遠都不可能被人猜中的深邃,對於這樣的要求,他只是點點頭後任她靠在自己身上。
好幸福。但並不想承認。
融入溫度的薰風一陣又一陣的襲來,多伴了些水氣,似乎直想將他們在湖邊的映影給毫不留情的吹散。餘波蕩漾,卻不知是被何物所擾?
「佐助。」她的手緊緊抓著他的手,緊緊的。
「怎麼了?」也許是天性遲鈍,原不想這樣淡淡的問的,但怎生的話出口便是這樣冷淡,正想懊悔時,見櫻低頭不說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細細的看著她依舊充滿稚氣的臉龐。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叫你好好的記好路線而已,不然下次來了,可就沒有我可以幫你帶路了。」她笑著撥了撥遮蓋到額前的長髮。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句話不知哪處怪怪的。
「什麼……意思?」
櫻微微一笑,只是一直玩弄著自己的長髮,見黃昏已近,天色已暗,她才幽幽的問,「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你一個客人,就算你爹和我爹極好,住上幾個禮拜也未免奇怪。」
他不懂這話裡的意思,雙眼依舊盯著那遠處依依的炊煙,時間晚了。
「吶……其實我爹爹啊……是要把這整座園子都賣給你爹爹,因為我們家呢……嗯……總之就是從明天開始就變成我是客人了……」她黯淡的說,這時,他才終於看懂她眼裡的那份不尋常。
「這……怎麼……」不等他說完,櫻就用她的小手輕輕的蓋在他的唇上叫他別再說了。
「佐助,我們回去吧。」她依舊耀眼的笑臉如今在他眼裡看來卻是深沉的黯然,他想說些什麼,但是就是說不出口,「佐助……我不在之後,你會不會想我啊?會不會嘛?」她的眼裡充滿期待,拉著她的手甩啊甩的,笑的很開懷。
他唯一後悔的是,當時沒有點頭就讓她這樣走了。
春去秋來,又是好幾個年頭。
抬頭望望枝上花葉,才驀然想起又是幾段時日催去,萬物花草隨著西風搖擺,彷彿是一陣陣陰柔掠過綹綹髮絲。獨孤立在風裡的娉婷之身,就像是快要被風吹化吹散。
身子一擺,眉眼一轉,就足以勾魂。
美人,早不是當昔忒甚天真嬌憨的丫頭,反到多添了另一分嬝娜風流,打扮得這樣桃羞杏讓,燕妒鶯慚,如今落在鮮妍的花叢中,反而使其更不凡;而唯一不變的,只有那細膩雕工的木柱、那嬌嫩欲滴的花葉一樣如此的細緻。
她微微一笑,像是勾起了什麼。
「妳回來了。」
聽到這嗓音不由得讓她有點吃驚,淡然回首,卻不是當年眼裡的景象,她笑笑,「你變了。」隨後走上前去,細細的打量著他,不變的,那是她所思之人,正想伸手輕撫他的臉龐,卻被他先緊緊抓住手。
「櫻。」那充滿暖意的西風,依舊伴有他們的溫度。
「怎麼,還認的我呀?我以為我回來不會被你認出來呢……」她依舊淡淡的笑容如今更添了六分的雋雅,他聽出她那話裡帶有小小的諷刺,心裡不禁是一凜,「我有說過,我會忘了你麼。」
她搖搖頭,「我記得,當時你不是只是淡淡的看著我離開而已麼,我還以為你很高興呢。」昔日不敢直視,如今那雙釉綠的雙瞳卻直直對上他的雙眼,他心裡只想大笑,大笑他當年的傻氣。
「別傻了,那是當年。」她打趣的笑著,「哦?那是當年,那麼現在呢?」
「妳不懂,我很想妳,只是一直沒法子聯絡上妳。」他搖搖一頭的黑髮,手裡卻依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她雖然如此說,但是眼裡依舊不小心滲出了一份欣喜,然後也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吶,不說話了?」他不禁在心裡嘆氣,不知怎生的他只要面對著櫻,就永遠無法說出心裡想要說的話,只能像這樣傻傻的看著她。
櫻凝視著他許久之後,似乎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只是柔情一笑,「佐助,我可以抱你麼?」佐助愣了一下,從沒想過櫻有一天會這樣子問他,等他回過神來之後,只見櫻已經自己投到他懷裡了,然後打趣的欣賞自己錯愕的表情。
依舊溫暖的西風,如今又多了一分原本不存在的溫度。
【緋子後記】
話說嗄嗄嗄,這是久違的更新這樣ˇ其實早就說好要送給紫魚姊姊了,可是之前電腦壞掉、然後再加上靈感短缺,最近又被一些關於佐櫻的事情搞的很煩……真的讓我在家裡哭死了,然後真的整個讓我難過到沒有辦法寫文,各位親們有興趣去看一下吧……
http://www.wretch.cc/blog/lisa840724/23062515密碼是1978這樣ˇ(羞抱)
總之呢這篇文章整個就是在一個靈感缺水的情況下寫完的囧ˇ希望看起來的感覺還可以吶,然後當然某緋最希望的是紫魚姊姊喜歡(笑)人家永永遠遠的愛妳吶--(羞奔)
哈哈哈,最後要說,新的鍵盤用起來真的好不習慣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