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微風無雨的高雄出發
經嘉義過後風強雨大的路程
我回到了家
剛上車沒多久
我就接到了弟弟的電話
手機那端的他語氣驚魂不定
一開始卻只是怯怯地問我大約幾點會回到家
後來才告訴我媽媽暈倒了
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當下的心情
其實好像不是傷心或害怕
而是一種腳浮在空中的飄渺感
緊急地問了弟弟通電話那刻媽媽的狀況
腦中一邊閃過無數個我接下來該做些什麼的念頭
弟弟在電話中應答說媽媽已經醒了
應該只是暈倒了數秒的時間
因為在普渡拜拜完後她躺在沙發睡了一會兒
驚醒後急著想回工廠工作
弟弟聽到她在樓梯口喊要他去幫忙收東西
弟弟走過去卻發現她倒在下幾層的樓梯
他抱著她一直叫她
她才醒過來
媽媽說她當下覺得喘不過去後就完全失去意識
後來只覺得一直聽到有人在叫她
讓她覺得怎麼那麼吵
她才醒了過來
但醒來後的她卻一心掛念工作
急著要在大雨中騎車去工廠
無論我電話中怎麼說.弟弟在旁怎麼勸~她都不聽~
我說那至少讓弟弟騎車載她去~她也不肯
坐在客運上的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因為我知道媽媽的固執我很難說服
所以我只在第一時間作了禱告
求神來看照我的家人
然後我傳了簡訊給阿臭跟阿芳
請他們幫忙代禱
最後我傳了line給小孟
告訴她媽媽的狀況
也敘述了她數年前也曾發生這種狀況
並且可能有類似家族史
請當醫生的他給我一些意見
三個小時的車程
做了這些事後我就停下來了
意外地沒太大的情緒什麼的
睡了一個小時
剩下兩個小時在觀看窗外的風雨中度過
直到車子抵達台中
我坐上了返家的計程車
才開始冒出眾多的擔心
回到家
弟弟跟我說媽媽還是不聽勸地跑去工廠了
但好消息是她精神好多了
爸爸也很擔心著
通了電話~媽媽也只交代著要我把晚餐準備好
我不知怎麼的
居然也沒多問什麼
媽媽回家後
看起來一如往常地疲憊
只是腳上多了很多的傷口護理
我沒多說什麼
只是問她有沒有比較好了
告訴她可以開飯了
然後叮嚀她三餐要正常吃
回到家準備吃飯的爸爸聽到我的叮嚀就跟著唸了起來
用他慣有的態度
說"我在這個家沒有地位啊!所以跟她說她也都不聽啦!"
我當下什麼也沒多想地衝出口反應
我說
"你其實是擔心跟關心~那就跟媽媽說你的擔心和關心就好了~
這樣的說法讓人聽了反而不舒服~但你其實是在擔心她~"
爸爸意外地只笑了笑沒說話
媽媽此時也走過來說她很認同我的說法
到這個時候
我始終都沒有腳踏在地上的踏實感
回到家就會自動變成家庭主婦般的習慣依舊地
吃完了飯
我去洗了碗.收拾餐桌
開始整理客廳與廚房
過程中媽媽還一臉興味地問弟弟說他下午是不是真的有嚇到
我跟媽媽說弟弟是真的嚇到了~接到電話的我也嚇到了~
我告訴她我有問過小孟了
當然最可能的是她過度疲倦與貧血引起的
但也不能排除是其他的可能性
希望她能點頭願意讓我們陪她去神經內科作些檢查
但她一如往常地排斥著
只說她朋友說這可能是肝不好~說她會去看中醫調養
我告訴她"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所以我們真的都會很擔心她~"
但其他的~我知道多說無益
忙完了這些停下來
我才看到了阿臭與阿芳回覆的簡訊
阿芳一如她的風格回覆
阿臭只簡短回了幾個詞
"一切平安.神親自看顧.仰望神來教導母親"
我卻在當下直接掉淚了
回家前~搭車前~
我才因為媽媽的那通電話
寫了我的前一篇網誌
說的是我不喜歡媽媽的語氣
讓我在接到弟弟的電話後
這段過程中
或許我沒發現的~或是我不敢面對的~
是我覺得自己很不應該
即使我在這過程中看到了一段經句
寫的是不能用當下看到的片段去揣測神的心意
因為在神沒有不能成的事
我覺得這好像有點在對我說
但我聽不進去
阿臭簡短的回覆簡訊
終於使我有回到地面的踏實感
我知道我該做的其實就是繼續禱告
當光照進來了~黑暗就會退去了~
感謝媽媽今天沒什麼大礙!
要改變她~需要持續地愛與溝通~
在這過程中~我們都需要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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