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看電視劇時有一幕, 鄰人在制止一個小男孩到溪邊玩耍, 那種
景象跟小時候我所生長的環境很像.
從一出生爸媽就把我抱回外婆家讓外婆帶, 所以雖是在台中市出生, 但
是我絲毫不喜歡大都市的喧嘩, 也有像電視劇裡面的情形一樣, 打赤腳,
到溪邊戲水的記憶.
外婆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有給我的表哥表姐們下一道禁令, 就是他們可以
帶我出去玩, 但是絕對絕對不能帶我去溪邊玩. 如果被她知道了, 回家必定
要吃一頓"竹筍炒肉絲" , 但是小時候的我有點像是被寵壞的小孩, 只要我想
去的地方, 一定要去, 要不然一定用吵的, 所以有時表姐被我的苦苦哀求受不
了, 就會偷偷帶我去. 不過一路上總是對我叮嚀, "等下到了的時候, 你千萬別
下來, 在岸上看就好喔" 當然草埔人不是個乖小孩, 到最後還是會下去.
要出國那一年(民國七十八年) 南投地區難得一次風災, 把很多農作物都衝走了,
就連我外婆種了十幾年的菜, 也在這場風災中被衝走了, 在風災結束後, 我有一個
表姐就說她要到溪邊附近看嚴重到什麼程度, 當然草埔人又想跟了, 最後表姐
拗不過我的請求, 就帶著我一起去. 期間表姐說要到去大夥兒洗衣服的地方洗手, 叫我乖乖在上面等她, 她洗完就上來. 偏偏草埔人也想洗手, 表姐想了
很久就跟我說, 好吧 你下來可是要小心喔. 結果我下去了, 結果整個人摔進去
水裡. 表姐眼明水快, 在我摔下去時把我手拉住. 又把我拖了上來. 但是我們
兩個都不敢馬上回家, 在岸邊的橋上逗留很久, 讓風把濕衣服弄乾. 當然因為
水進太多了, 衣服當然要過了很久才乾, 等到乾時才慢慢走回家. 回家一進門就看到
外婆拿了根棍子要打人. 然後說:"去哪裡去那麼久, 阿公騎腳踏車到處去找你們
" 結果後來是表姐代我受過, 我只有被挨罵.
從小的我總是不了解, 為什麼不能去溪邊的理由, 我唯一想到的理由是我腳不方便
, 外婆不放心我去. 其實多年以後, 我才知道還有另一個原因, 那就是在一兩歲時
我外婆背著我到溪邊洗衣服, 不知為何, 我掉進了水裡, 外婆看到趕快跳進水裡
把我救起, 從此她就很害怕我到溪邊去, 怕我又掉進去. 結果不出她所料, 我是又
掉進去了, 不過不曉得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自從那一年以後, 我就再也不敢去靠近水的地方, 免得我又摔下去, 不過我從
那件事學到的功課是, 不聽老人言, 吃虧在眼前". 所以做人還是別太倔強
要多想想別人阻止的理由, 然後再決定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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