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妙的場所,很爛的椅子,很糟的視線,很瑣碎的對話,很抱歉他趕火車回台中沒拍到他...
因為地域的關係,我問了三個人同樣的問題:
「你聽過『海邊的卡夫卡』嗎?」
尤同學很得意:「是北海岸那邊的餐廳吧?我年少時曾在那兒裸奔過……」
(去~誰要聽這個,好害羞……)
梅同學一如往常平靜而自信:「聽過但還沒看過,是村上春樹的小說吧?」
(給他拍拍手,不愧是中文系的學生,對於文學上的資訊總是比較其他人敏銳)
包同學直率而不假思索地:「喔!變成甲虫的那個……」
(遜掉!他是說卡夫卡的代表作《變形記》)
其實我要找的是一家位於台北公館的餐廳,在那兒辦了一個小說論壇,其中有一個講師,是我們大學時代的“小說王子”。
那三個人最後給我的答案像約好似的:「請自己上網查google地圖。」
我當然知道啊,我只是想試試更簡單的方法,順便看看台北沙龍式的座談會,是不是有很多上進的人參與過而已。
“小說王子”當我這麼稱他的時候,不知情的人總覺得我崇拜他或者愛慕他,但這個稱號是盧同學丟出來的吧,我只是沿用而已,畢竟中文系沒幾個男生,稍微長得好看而又有才華的根本是『鳯毛麟角』,他的作品常發表在系刋和班刋上,評價兩極,我就聽過坐我隔壁的同學在翻閱的時候忍不住動怒:「媽的!就不能寫些看得懂的嗎?」
怎麼說呢,那個時候我們還不太了解這種「現代主義」的寫法,個人的獨白都像在無病呻吟,現實和虛幻不斷交錯,有什麼辦法?生活經驗不夠多,那時只能用這樣的手法呈現內在的焦慮,但駕馭文字的能力讓他不斷受到肯定,他的小說屢屢得獎,儼然是文壇的一顆新星,而現在他更是列入研究生研究作品之一的作家了。
但他的書我一本也沒看過,一本也沒買……
他花了至少五秒才認出我。
在我結束實習後就沒有再見過他了,他在這種場合是成熟穩重,思慮清晰,說話得體的『老師』,但我記得的都是他在大學時代莫名其妙又有點愛捉弄人順便做實驗的問話或對話,是性質較冷的「狡童」,我在他的家鄉實習,他很有義氣的載我找了一天的房子,安全性、便利性、價格都特意選過,還告訴我很多高中時和死黨用各種器具當成血滴子的蠢事,也許他真的是擅長說故事的,而他真的一步一步在實現少年時的夢,至始至終沒有改變也沒有放棄,讓人佩服又羨慕的堅持與執著。
看起來好像對他的背景瞭若指掌,因為以前他的每一篇作品我都很認真的看過。( 想知道這些腦袋迴路特別複雜的生物到底在想什麼 )
所以小說老師說,其實「小說」比「散文」更貼近作者的影子,因為小說擺明了是杜撰的,所以作者很放心的把自己的內在渴望放進去……
所以天哪!我怎麼敢寫言情小說,把自己的情感與幻想全部暴露?
參加這個論壇,本來是想刺激自己,看看對論文會不會有點啟發,果然如盧同學所預料「不可能有!」
最大的收穫是認識了「駱以軍」老師,他的「人」應該比「書」有趣很多。新銳作家啊,雖然我沒買那些書,希望各位還是能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