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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03 01:47:55| 人氣22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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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鄉下渡過那些綠油油的日子里,我住在一個偌大的雙層木屋，有車房，停着公公的老爺車。有個大陽臺，一個課室的長寬，四邊圍起及腰的鐵絲網，總是曬滿衣物。每次嘎嘎跑過陽臺，小腳板就會被小小木屑扎到，久了以后，我學會自己用針把微微刺疼挑出來。

太陽升起，跟着公公婆婆下到菜園。我已不大記得自己都在菜園里干些什么。有看見過蛇嗎？沒有。倒是看見過他們好幾次捕到四腳蛇。獵物的下場一律是下肚，消化掉。有一次，大大的籠子捕到的不是四腳蛇，而是一頭山豬。那時忘了為何，婆婆有幾天沒下菜園。發現時，斜躺的死山豬滿身飛撲黑蒼蠅。后來，看幽靈公主，才開場不久，那頭入魔的山豬出現時，我禁不住怪異地驚悚起來，怎么和那時的記憶片段有那么多的相似疊合？

那時候總覺得菜園好大。可是我怎么也不需要害怕。

有一棵橄欖樹，樹身直挺高高的。開出花來，老遠望上去是一頭舒服的奶黃。等到成串黑得油亮的果實，掉到樹腳，取之，洗凈，泡熱水。果肉黃黃的，微酸。我不喜歡。他們卻老是有辦法當零食送入口。

小姑獨中畢業。留了一櫥的課本校刊作業故事書。我記得曾在她的華文課本讀到差不多先生的故事。差不多先生。沒錯的話，是他任人找個獸醫醫自己吧！反正獸醫也是醫生啊……我在表姨表叔那里學他們聽起小虎隊的紅蜻蜓。還有王杰。看他們租的錄影帶。內容通常是臺灣綜藝節目。當時還蠻紅的就有“鉆石舞臺”。我記得那時就看過費玉清表演他的搞笑模仿。

農歷新年的時候，所有人都回到這大屋。團圓飯。放鞭炮。第二天，浩浩蕩蕩親戚一家連着一家大拜年。而我，總是被提醒，見到長輩要有禮，要稱呼。我記得，后來到城里上學，剛開始還像個野孩子。慢慢的，就被馴化。每年都還會回去大屋。可是回來過夜吃團圓飯的人越來越少。那些長輩一個跟着一個以奇異的方式消失。

我總是有辦法記得很多很多那些往事。可是得到的獎賞卻不是擁有童年歡笑的片段。散布時空之間的變幻，寫就我滿腦黑色的故事。始終，我寫不出教人歡樂的東西。


我要檢舉
台長： 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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