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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12 04:19:24| 人氣5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愚人節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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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我二話不說就往被窩裡鑽。我想,我應該是太難過了。或者，可能是剛回家的路上把淚水用盡了。因為我的眼淚忽然之間竟然流不出來。

傻呼呼地,我望著自己的枕頭。
茫茫然地,我看不清窗外的風景。

躺了好久,我全身似乎失去了知覺。
只有心,一邊跳著,一邊痛著。
只有眼睛，一邊眨著，一邊流淚。

我不曉得過了多少時間,也不曉得我的淚水灑了多少。
我只記得,矇矓中,我媽似乎在喊著,
「小妤!子康來了!」

不想聽。我讓自己躲在被子下。
不想看。我緊閉上自己的雙眼。

但是我逃不掉。
「小妤,」

這耳熟的聲音又再一次出現我面前。一把我從小到大聽慣的聲音。一把從來只對我細心的聲音,如今卻對著別人體貼。

攤開被子,我起身對著他。我好想痛罵他一頓,以泄心頭之恨。可是不爭氣的我,依然愛著他的我,始終無法開口。

「小妤,我。。。,我。。。,對不起。」
「你,除了這一句,應該還有其他的解釋吧。」

從我口中冒出來的這句話出乎意料地冷靜。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也不是故意要劈腿的。」

我看著他，心裡早就歇斯底里的在叫了，但口中卻說不出半句話。

「我們是在加拿大認識的。我，本來回來的時候就想和你說了。可是我看到你的時候又說不出。因為我不忍心傷害你。我知道。是我不對。這種事拖越久對誰都不好。我，我，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林學長短短的幾句話就這樣結束了我們之間數十年的關係，也就這樣地主宰了我的命運。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奇怪，我說話的口吻依然冷靜，彷彿事情根本就沒什麼。或許是我的知覺早在看到他們兩個一起的時候就麻木了。

林學長輕青地把門關上的時候，我把嗓子嚷進我的枕頭。能聽見的，只有我媽的聲音。

「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不多坐一會兒？」
「不了。我還有事。郭媽媽，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拜訪。」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喔。」
「我會的。掰掰。」

林學長依然是那麼的有禮貌。我媽那句路上小心，我從來沒聽她說過。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我起身掀開了簾子，看著他一步一步地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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