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是我一位大陸網友寫的
文章放在「藍色海岸線」網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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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是真人真事
是側寫他哥哥的一段愛情故事
內容原文乃簡體中文
且許多用字是大陸的用語
為尊重原著作之精神
在此僅將其轉成繁體中文
以利本台讀者評賞
台長威利柳 傾心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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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幸福不再有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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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晚歸。放在包裏的電話響過兩次都未聽到。回到宿舍。看到來電顯示上照樣是這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知道必然有事。便打電話過去。你剛好夜班下班。乘在公車上。一陣沉默。然後告訴我你快下車。等會兒再打來。
幾分鐘後。夾雜著汽車聲音的電話再一次響起。你說你的心情很糟。
你的故事很漫長。這個世界也許會有很多人經歷相似的故事。可是作為當事人。做為經歷者。那種無力無奈的心痛依然那樣深地鐫刻在你的心葉上。而我作為唯一的最最知情的旁觀者。竟然也無法言語。
最近你認識了一個女孩，感情發展得不錯。這個女孩是和我一個宿舍的。一個很簡單很有孝心的女孩子。我從來未看到你也會笑得如此開懷。虛齡三十歲的男人也會像小孩子一樣在她面前耍賴。最初我的心裏也有點微妙的失落。我曾是你最親最關心的人。現在……可是這樣的不適應只一天便過去了。照樣鬥嘴諷刺。一如往昔。
你告訴我今天突然想到晴。便打了電話過去。告訴她自己有女朋友了。“她怎麼說？”我追問。你卻突然冒出一句毫不相關的話：“我覺得自己好沒用！”然後歎氣。又一陣沉默。我還聽到你狠狠吸了一口煙的聲音……
“她說祝福我……可是我知道她心裏不好過……她說到後來哭了……我的心裏好難過。總覺得是我對不住她的。”“這個不能怪你。”“可是。我還是覺得是我不好。是我沒用。她說最初一直希望我快點找到幸福。可是現在真的實現了。她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難受。。。。”我的鼻子亦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酸澀。我想我是明白她的心情的。每個善良的女子。為了對方犧牲了自己最最真實的感情。可是內心深處總是還會藏有一絲幾乎絕望的希翼。那樣地卑微。那樣的渺小。那樣那樣的像一星兒火光般溫暖著自己。因為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裏始終有著一個影子。有個很重要很特殊的位置。可是。突然。感覺到你的幸福裏從此有了另一個重要的人。自己會漸漸淡去。這種失落。很殘忍。卻必須承受。還要違心說著祝福的話。。。還有什麼話可說。故作輕鬆嗎？假裝普通的朋友。可是又怎麼掩飾得住。。。。。
你和她最初只是網上的朋友。那時2000年初。上網的人還不像現在這般鋪天蓋地。彼此都是剛剛接觸網絡。用的是一種和QQ相似的聊天工具。Ticq。彼此的好友名單裏都只掛了對方一個人。那時你們其實用得最多的通訊工具是E-mail。她的成熟兼帶著憂鬱那樣深深打動了你。有時也線上聊。通常是你加了夜班回到家，淩晨時分聊天。聊得最厲害的一次。是她在那邊用麥克風說話。你戴著耳機在這邊聽。你怕打擾家人。打字。鍵字如飛。那天一直聊到天亮。那個月的電話費高的嚇死人。你開始沉迷。寫的mail裏開始漸漸投入了感情。我曾偷看過你與她的信。這個從來不會輕易表達感情的你。原來也是如此細膩。這個從來視寫文字為天下最痛苦的事的人原來也可以有如此美麗的文筆。而她一直保持著距離。一直言明只做好朋友。你便開始了痛苦的掙扎與沉淪。
後來你終於知道原因。她手寫了很長很長的信。夾了照片寄給你。她不再忍心折磨你。也讓你趁早放棄對她的感情。原來她比你大一歲。在她很年輕的時候。迫於家庭的壓力。和一個沒有什麼感情的人結了婚。一段註定不幸福的婚姻。如今她單身帶著一個小男孩生活。終於明白了她的隱忍。她的壓抑。她的愛了卻又不敢愛的矛盾。她怕耽誤你。她更知道這樣的感情註定會在現實中化為一抔淤泥，她怎麼忍心。可是卻又怎麼捨得遠離。她亦是處於如何的掙扎中……如此的坦白，如此的真相。卻更激起了你內心深處的疼惜。你總說她這樣有過經歷的人。身上竟然還保持著一份難能可貴的純真……
很多時候你真的就想不管不顧跨越那麼遙遠的距離奔她而去。好好照顧呵護她。和她的兒子。她一直不曾答應。而你也一直有著太多太多現實的顧慮。
那年4月1日，她給你留言說正好快要生日決定過來看你。一開始只是以為愚人節的遊戲。卻不料她真的千里迢迢乘飛機過來。你乘三個小時的火車趕去了南京接她。深夜裏的接機處。你一眼從人群裏認出她來。你微笑地站在她的面前。她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四處張望。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你接起。她聽到從手機和對面同時傳出的問候聲。知道你就是對面這個高高的男人。就這樣彼此微笑。。。。
那兩天應該是你們最快樂的日子。你帶著她遊了江南水鄉很多地方。你們一起拍了很多照片。那天晚上她還去了你的家。你手上拎著蛋糕。一直在開心地笑。那天見到了你的父親。和你的妹妹。都是非常親切真誠的人。她吹熄生日蠟燭的時候。淚光盈盈。她說自己很感動。從來沒有感受過這般溫馨和諧的家庭氣氛。
她只呆了三天。假期有限。回去的時候。你送她去上海虹橋機場。你後來一直和我說當時真的有種衝動隨她一起飛去她的城市。可是你卻自始至終保持著理智。更重要的是她比你更加理智。她不可能讓你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那分別的一幕大概是你們這輩子難以忘懷的。
她回去後。你們依然保持著聯繫。你一直蠢蠢欲動。想要逃離自己的家人和城市。強烈的鬥爭。在腦海中展開。而她每每寫信給你總是勸你好好工作。然後再好好地找個女孩。把她忘了。
日子久了。你漸漸平靜。也看清很多現實。但是這份感情越深。埋在心裏。你們偶爾通電話。互通資訊。告之彼此的近況和生活狀態。依然會說很多知心的話。依然會彼此鼓勵。依然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傾訴。可是大家都很少談到感情。你心裏明白其實她來看你便是帶著一份絕決的心情。說是了斷也好。或者更像是圓自己的一個夢。讓短暫的美好回憶溫暖今後哪怕依然灰暗的歲月。
你在父母長輩的催促下相過幾次親。每次都不了了之。家人只當你挑剔。只有你自己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而她一直很為你擔憂。一直要你懂得放下。懂得解開心結。
後來。你倒是和我宿舍的女孩機緣巧合走到了一起。簡簡單單的。卻細水長流似的溫暖。
…………
但是我知道她一直還在你心中某個角落。偶爾地。你會想起。比如這個4月的夜裏。她的生日又快來臨的時候。
可是，為什麼你的心會這麼酸。這麼愧疚。
她是知道的。你會為了她的難受而難受。最後故作輕鬆地問：“你的女朋友漂亮嗎？”
你說：“沒有你漂亮！”這不是恭維，這是事實。
她笑了。可是這笑聲聽起來很揪心。
我知道。她的心。她也許在想。
從此我真的從你的世界裏消失了。
因為你的幸福裏不會再有我的影子。
你在電話裏一直喃喃地對我說：我真的好希望她能幸福。
這個也是我的願望。親愛的晴姐姐。
對的。我就是你的妹妹。我也曾見過那個美麗善良的她。
2004.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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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藍采荷(自由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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