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弈,你的頭髮有點紅而且很滑,髮質真好。」某天午休後的下課,小夜這麼說。「我很寶貝我的頭髮,每天都喝熊寶貝,所以他才會那麼軟喔!」「喔?」「對啊,看過包裝吧?飲用前請先搖一搖,風味更佳。」「哈哈哈...」高一下,他已經不會那麼害怕小夜,兩個人愚蠢到下課玩國小生的那種追逐遊戲,丟紙條比鬼臉,對他來說,小夜就跟一般男生沒什麼兩樣。
如果可以就那麼單純的過完高中這三年,一直打他喜歡的排球,那會是多快樂的事?只是,一切都慢慢改變了,從高二分班的那一刻起。
風,我只是喜歡著那個一直喜歡小冰的你。
「風,你去看了分班名單嗎?」通往圖書館的樓梯上,小夜正好要下樓。
「嗯,yes!脫離妳的魔掌了!」風弈對小夜比了個“ya”的手勢。
「什麼啊,你幾班?」「4班。」「我8班。」「哈哈,保重啦!」他不知道,這時候小夜轉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剩下的那些一年級記憶,小夜開始肆無忌憚的鬧他。最常做的事就是拿著他的外套當午休睡覺的枕頭。「借我嘛,你很小氣ㄟ!」每次他要拿回來的時候,小夜就會對他擺臭臉。甚至他把外套跟另一個人的放在一起,小夜都有辦法分辨出來。「因為你的外套有櫃子的木頭味。」她得意的抱著他的外套枕著。算了,隨她去。反正都要分班,以後她想這樣也不行。
人是不是總是忽略近在身邊的事物呢?還是因為我不懂她的感受,所以,我會覺得朋友是我們之間最好的距離。
分班感覺上就只是隔一層樓,換一個班級,從二樓換到三樓的新班級,風弈再度感受到一年級那種向心頭襲來的陌生。幸好他跟巧同班,有個熟悉的臉孔令他感到心安。窗外的風景,離天空更接近了…。分班前夕某次聊天,小夜問他:「撇開我不談,難道你不會為分班感到感傷嗎?」思忖後,他回答她:「不是不會感傷,而是有時候,笑容是為了隱藏一些不願意面對的悲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可能要分開了,稍微的感性。
爸爸幫他辦手機,雖然手機是黑白的,可是他就愛那支手機的外型,深藍色,藍的發亮的外殼,有點重。「你會用嗎?」小夜看著那支手機「有點重。怎麼會想選這種?拿起來不順手。」「我喜歡就好,妳管我。」「你會傳簡訊嗎?」「…不會。」「那我天天傳簡訊給你,你想回的時候就回吧,回幾個字也好,以後就會打的很順,像玩遊戲訓練打字速度一樣。」不等他回答,小夜就要他記下電話號碼「名字要打什麼?」「你即時通姓名打什麼?」「…夜。」小夜愣了一下,微笑道:「那就叫夜吧。」
事實上,好久好久以後,他已經可以快速的回簡訊,小夜還是天天傳簡訊給他,一直到高中畢業。
還有件令他快樂的事,高二開始,他和巧分別變成排球社的重要幹部,上一屆的學長相當看重他,對於排球的熱愛,頓時間化成有形的鼓勵。
「學弟,加油啦!排球社交給你了,弄倒我可是要找你算帳。」
風弈笑了,簽下那張社團聯署的表。
「什麼?你是社長?我比你多一個副字。」週末上線,小夜顯然對他當上社長一事很不服氣。「那是因為我有“實力”。」「哇~好~厲~害~喔~給你拍拍手。」「這還差不多。」風弈在心裡暗暗決定,要讓自己更強,學會殺球,增加自己的能力,至少要像個社長。
同樣也坐在電腦前面的小夜,突然覺得自己與風弈真的”分道揚鑣”,或許他們未來相隔的、不止一間教室也不止一層樓,有種小小的,寂寞的感覺。
但事實顯示小夜是多慮了,他跟風弈還是像一年級一樣在即時通上聊天,家政課的時候互相給對方試吃成品,一起討論高二生活的點點滴滴,她漸漸的了解他,似乎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即使他們是兩個不同班級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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