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端地從睡眠狀態中轉醒。
第一個感覺就是很溫暖,好像靠在什麼舒服的東西上,涼涼滑滑的。
再仔細一看,才發覺貌似又窩在涼平的左手臂上,被他擁在胸前睡著了。
(嗯?…)然後我這才發現,我們兩個人的上半身都是赤裸的,就這樣被包裹在小毯子與棉被中。
刻意不驚動地保持著原來姿勢繼續躺臥著。知道涼平一向是比較淺眠的人,幾乎只要我一個動作,或床頭的鬧鐘響起,他就會清醒過來。
閉上眼睛,我試著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先是涼平抱著我去吃藥,後來等他洗完澡我們就睡了,再來半夜裡我好像說著”好熱”什麼的,就起來想把衣服脫掉…
啊!應該就是這樣吧!沒想到只是加了一條小毯子就變得十分溫暖,於是我中途醒來耍賴地說著好熱,硬是要涼平像在小琉球的最後一晚那樣,裸身抱著我入眠。
我喜歡愛人充滿男性氣息的厚實胸膛及精壯身材,卻迷戀情人那如同白瓷一般沁涼光滑的體溫與肌膚──
沒有什麼,比兩個人環抱相擁、交換彼此體溫更讓人覺得安心幸福了。
藉由這樣的開頭,腦海裡慢慢浮現起昨晚的事來了…似乎在入睡之前涼平還對我說了什麼話啊…但已經全部都記不得了。
不過如果說是傷心安慰或是包容我生病時的撒嬌任性,仍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昨晚的情人真的不太一樣呢!但確切到底是哪裡不同?我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光是他昨天餵我吃藥的親暱行為就夠讓我無法置信了,肯在我發燒時如我所願地抱著我裸身入睡,也不像是個性多慮謹慎的他會做的事…
我想起從今天開始因為連假的關係,涼平有三天不用上班,應該都會在家裡陪著我…剛好就趁這段時間來”試探”一下吧!!
(或許,我也希望能藉著這樣的心思,來分散昨日被烙下的痛──
既然無法消除或忘卻,就用你一直以來的溫柔與寵溺治癒我吧!在另一個人身上得不到的那份渴愛,請容我自私地向你索討吧…)
輕輕地動了一下身子,『嗯…』
一如預料地,環抱著我的人似乎有些被我擾醒了。
「早安…」
先開口說了。但還是繼續保持不動地埋在他身前。
『早安…身體感覺怎麼樣?』
頭上傳來那把舒和的聲音。可能是因為剛剛醒來,比平時略為低啞的嗓音透露著性感。
「還好…」
話還沒說完,涼平單手輕輕托起我的臉龐,接著直接以額頭貼上我的,貌似在確認我是否已經退燒了。
然而忽然被他以這樣的動作俯身靠近,我竟然已經有些心跳紊亂了…
情人平常真的不會這樣的。
『很好!熱度已經退了…』
確認過後,涼平重新拉開了距離,唇邊浮上一朵微笑。
「嗯…」
原本幾乎要碰在一起的兩張臉龐,倏地又被冷冷的空氣填補而上,我再度窩回了他的身前,像隻貓兒一樣地在他胸口蹭著,「謝謝你,昨晚涼平為了照顧我很辛苦吧…」
故意將說話時的溫熱氣息留在他胸口。我可以感覺到情人的身子明顯地顫動了一下。
『男人早上醒來時,身體是最敏感的啊…』
愛人曾經用著沉溺的口吻對我這樣說過,然後將我壓在身下又是一次火熱的情慾交纏──
閃神間浮現了這樣的念頭,忽然就被一隻手給抬起了下巴,輕柔當中卻有著不容反抗的意味。
「嗯?…」
又被吻上了?我似乎仍未反應過來地張大了眼睛,不過情人這次卻單手覆上了我的雙眼,原本被我枕在腦袋下當枕頭的左手,則不知何時已然滑到我的腰間環著我。
情人有些加重力道地啃咬著我的唇。麻麻癢癢的,很奇妙的感受…
「嗯…」
感覺嘴唇被放開的時候,我張開眼睛,已經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下次我要補上一條規定:就是在我身邊的時候不准想著別人喔…』
快速在我唇上蜻蜓點水地補了一下,接著綻開了笑容──
雖然愛人真的是十分帥氣迷人,但若是以清秀俊美的角度來看,我想沒人能夠勝過眼前有著一張中性無害面容的情人…
特別是他瞇起眼睛,勾起唇瓣燦燦微笑的時候,每次都讓我看到愣住傻掉…
『很好!這樣就對了!』
滿意地伸出手摸摸我的頭,然後小心翼翼地不讓被子過於掀動地移身至被外坐起,拿起放在床邊椅子上的睡衣從容地披身穿上。
涼平的膚色是連女人都少見而妒忌羨慕的透明白皙,平滑的後背襯著長及肩膀的挑染褐色半長髮,十分好看。
『要不要先起來刷牙洗臉?我去做個早餐,很快就好了…』
體貼如涼平還是不忘先徵詢我的意見,看到我點了點頭,這才掀開被子快速地將我連同小毯子包裹在身上整個人托抱起,等我站到地面時才快手快腳地拿了T恤和外套為我穿上。
『對了…早餐很快就會完成,龍現在還不能洗澡喔!我可不想你再著涼了,知道嗎?』
心思跟習慣被看穿了…只見我無奈地點點頭,涼平這才放心地往門外走去。
進了浴室,很快地完成了每日早晨的例行盥洗,雖然鏡子裡倒映的人影還是有著一頭略顯蓬亂的頭髮,但精神看起來是好多了。經過幾乎一整天的休息,身體大致上感覺還OK,身後穴口處可能也因為上過藥,原本疼痛及不適的感覺也消失了大半。
出了浴室,再次傳來涼平的歌聲,這次是”close to you”,也是我們都很喜歡的,感覺甜甜的抒情歌曲之一。
『呵!洗好了嗎?可以吃飯囉~』
涼平看到我走出房間,開心地漾起笑容說著。
由於身後已不像昨日那樣劇痛難受,當我表示我可以在餐桌前坐下來用餐時,涼平還是微微皺起眉頭,不怎麼安心的樣子。
『今天還是先在床上用餐好了。』
於是最後涼平用餐盤將食物送到床上來,一起吃著。
由於起得有點晚,以時間看來應該可以說是在吃午餐了…偶爾也會翻著我買的”三分鐘快速美味料理”之類書籍的涼平,很快便完成了奶油意大利麵。
『好吃嗎?』
涼平不忘關切地問著我。
「嗯!」
其實涼平的手藝本來就不錯,只是以前很少看他下廚而已。一起住了之後,才漸漸像這樣地發現他越來越多面。
『冰箱剩的東西不多了,我想趁著下午去一趟超市…』
差不多用餐完畢的時候,涼平這樣說著。
「那我也要去…」
說什麼也不想一個人被留下。
『不行喔!外面好像還在下著小雨呢!很冷啊…』
意見果然被駁回了。也是意料中事。『而且車子還放在那邊啊…我也要去開回來才行…』
「我就是要陪你去!」
我有點生氣了!低頭看著吃完的餐盤沒有再說話。
『龍…』
無可奈何的語氣,我繼續保持沉默。
『唉…好吧!要不然今天晚上再簡單吃一吃,把東西清光,明天聽說天氣會轉好,再一起去吧!』
末了,涼平這樣說著,伸手揉揉我的髮。
「好!」
我看著他開心地笑了開來,於是他摟過我的肩膀,也回視著我笑了。
下午的時候,到書房裡餵了餵魚,看著面前翩然游動的魚兒,斷斷續續地聊聊天交談幾句話語,我們又躺回床上睡了一會兒午覺。再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一起進了廚房將剩下的材料做成咖哩飯,不用說家裡最後的糧食大多都是這個。
雖說是一起入廚,但幾乎都是涼平在做,我在一旁看著而已,偶爾幫忙拿個東西或準備餐盤。
因為燒也退盡、可以自由走動了,就怎麼也不想再被一個人留在房間床上。
即使只是相隔著一面牆,看不到人,那種彷似被孤離的距離感便整個被無限膨脹擴大了。教人難以忍受的不安。
「說真的…一直吃咖哩會不會很煩啊?」
吃到一半時,我忽然開口問著。「以前啊,我們有陣子在寫部落格吧!有次你就說了,還叫我差不多一點…」
那是以前公司讓我們w-inds.三個人所策劃的個人部落格活動。起先原本只是三個月的期間限定,結果因為歌迷反應熱烈便不斷延長,雖然三個人的更新時間都不太一定,但大致上都維持到快要解散的那一陣子才關板。
其中,慶太最少更新,而我則是一陣子一陣子看心情決定,涼平是其中算是最認真負責的那個,三天五天就會更新一次,而且都會附上圖片…
簡直就是圖文並茂的日記嘛!我每次都這樣想著。雖然只有他是用手機更新,在閱讀上的格式有時難免會怪怪的不太方便,但我通常都會去留意他所寫的東西,挺好玩的。
記得那次好像是某次tour巡迴吧!因為我的關係硬是讓大家陪我連吃了三天的咖哩,結果第三天就在網路上看到涼平受不了而發出的抗議時,我整個人忍不住樂得哈哈大笑。因此也留下了印象。
若是如此,照目前這樣看來三天兩頭就吃一次咖哩的他,應該早就很煩了吧…
『不會啊…其實咖哩很好吃啊!』
看他又往嘴裡塞了一口,滿足地對我笑笑:『有些東西是越吃越有味道的,時間久了就讓人更加喜歡,像是咖哩…』然後眼神定定地望向我:『而有些人,則是隨著時日過去讓人越來越不可自拔地愛上,像你…』
「涼平…」
如此坦誠直白的話語,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快吃吧!咖哩冷掉就沒那麼好吃囉!』
舀了自己盤子裡的一口咖哩餵進我嘴裡,然後惡作劇的笑笑。
情人率真卻又顯得刻意迂迴的心思,比起大多時候幾乎不再溝通的愛人,有時更教我難以直接回應面對。
跟著涼平去廚房看著他洗碗收拾,在他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說真的這兩天與其說我像涼平所豢養的貓咪,不如說我越來越像狗狗之類的寵物…
老是跟在他的身旁團團轉,一刻也不想看不到他。
我自己其實心知肚明,最近因為慶太的事,讓我的不安全感倏然高漲;但對此涼平似乎全然不在意一般,甚至對於這樣的演變情勢有些順其自然的滿足感。
即使認識的時間算得上長了,但某些時候對我來說涼平依然保有他那天蠍座神祕的一面,教我猜不透也看不穿──
不過我可以感覺得出來有些什麼變化已經在他身上產生了,例如他對我的稱呼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單名、看我的眼光更加溫柔寵溺等等;在動作或言詞之間,也漸漸說不上來地多了一份似有若無的佔有慾…
無法準確說出是從何時開始的,但就像是潮汐洋流對這個地球萬物的影響一樣,有些什麼,暗地裡已經改變了。
『今天好冷喔…我看等下早點睡好了…』
由於這幾天氣溫低冷,在一起喝過情人沖泡的熱可可之後,洗過杯子,對方伸伸懶腰打了個呵欠,對我這樣說著。
「嗯…也好,但我想要先去洗澡…」
的確是比平常就寢沐浴的時間提早了一點點,但因為真的想不到什麼事情可以消磨,看DVD或漫畫涼平又怕我久坐不舒服…
從以前到現在,他總是像這樣把我寵得無法無天的,以我為第一位的思考模式。
不過說真的,喝下熱可可溫暖了身體,肚子裡也因為吃過東西而變得有些睏了,說著說著我也跟著他打了個呵欠。
『…』
聽到我這樣說,涼平沉默地看著我。眼神似乎在考慮好不好答應我的要求…
他知道我在天氣冷的時候老是喜歡在浴缸裡泡澡;雖然向來特別在意浴室設備的涼平也是很享受泡澡感覺的人,還增置了加溫器,使得水溫可以一直維持熱度不至太快變冷…但由於我才算燒退,我猜他正在想著如何勸我打消念頭。
「不洗澡真的很不舒服嘛…」
忽然,我的腦子裡劃過一道想法,於是我往他身邊靠過去,「還是如果你怕我洗得太久,乾脆你幫我洗好了…」
然後直望著涼平的臉…我想應該是馬上害羞到滿臉通紅吧!
我在心裡偷笑地期待著涼平的可愛反應,這算是一石二鳥吧!我想他不答應我也難,而且剛好可以趁機進行早上所說的”試探”囉!!
『嗯…也行啊!反正天氣冷,幫你趕快洗一洗也好,你有時真的洗得太慢了…』
「啊!不用了啦~~我開玩笑的!那我先進去洗了…」
聽到預期之外的回答,我完全嚇到不敢再繼續看著一臉認真回視著我應答的情人,整個人就這樣衝進浴室裡把門”喀”地關上!
『那我要開始計時囉,今天不準洗頭限你十分鐘內洗好出來啊…』
門外輕輕地傳來情人那把含藏著淺淺笑意的舒和聲音。
(…怎麼辦…)
用大浴巾簡單地繞了一圈裹住身體,我站在洗臉台前發愣著。
看著水氣氤氳的鏡子倒映其上回望的身影,那張皺起眉頭不知所措的傷神表情,我不禁嘆了一口氣…
剛才因為太過緊張,腦袋一片空白地直覺就是往浴室裡衝;這下可好,洗完澡之後才發現換洗的衣物根本沒有準備…
怎麼會這樣?感覺上就像要整人的人反而被對方將了一軍,這下更是連踏出去的勇氣都沒了…我實在想不通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真的以前也不是沒有看過彼此裸體的樣子,畢竟在演唱會後台難免都有如同打仗一般分秒必爭的換裝經驗,休息室裡就更不用說了,因為都是男生根本就是很自然地脫下身上衣物再換上其他的,就連Dancer在的時候也是一樣──
不過這樣說起來,印象裡涼平好像特別沒有這一方面的記憶呢…不只是在面對歌迷的舞台上或是場刊寫真裡,就連私底下他也很少這樣跟大夥兒袒裎相對呢…
『洗好了嗎?時間到了唷…』
想著想著,門外忽然傳來兩聲”叩!叩!”的敲擊聲,頓時把我給嚇了好大一跳!
『開門吧!你衣服沒拿喔…』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正當我想要出聲請他幫我把衣服給遞進來時,『還有我順便幫你擦藥吧…』
「…」
該來的註定躲不過,我只好無奈地走過去開門,低垂著頭的視線只能看到來人閃身進來的腳尖。
『先把上衣穿上吧!以免著涼…』
順手將上衣遞給我,其他的則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我只要面對著涼平不小心就會有心跳加速亂掉的異常反應,於是我下意識地背過身去將衣服套上。
『嗯…就這裡好了,很快擦好藥你就可以先去睡囉…』
穿上衣服,在我身後的涼平剛好抓住我回頭的時間,指了指馬桶蓋的水箱處對我說著,霎時我覺得自己臉上一陣熱燙──
既害羞又丟臉的慌然無措。面對涼平…這還是第一次有過的異樣感覺。
『呵…怎麼在發呆?你包在身上的浴巾要我幫你拿下來嗎?』
低下頭,果然發現套上了上衣,但浴巾還包在身上…真的是超爆笑的!但這個時候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只能乖乖地轉過身去將浴巾解下。
小小的空間裡一片沉默。我彎下腰將臉埋在放在馬桶水箱蓋上的雙臂之間。
沒過多久從身後傳來一種冰涼的感覺。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棉花棒上的軟膏接觸在應該已癒合得差不多的穴口上,加以刻意被放輕的力道,反倒讓人覺得癢癢的…
想到此刻這樣令人害臊的姿勢,就已經讓我很想找個洞鑽進去了;再想到身後男人蹲踞著為我上藥的模樣,我不禁把臉更往手臂埋入。
『不要亂動,快好了,忍耐一下…』
忽然感覺到一隻手伸放在我的左腰側之間,似是在固定著教我不要亂動,卻不自覺地讓我身體猛然一震…
我想起以前偶爾與慶太在浴室裡做愛的經驗,那時他也是讓我彎身扶在洗臉台上,從身後向我進攻頂入…
充滿情慾的過往畫面,加上身後穴口不斷傳來輕輕柔柔的冰涼搔癢感,勾憶起身體往昔的記憶,我發現下身竟然在這個時候不由自主的昂揚起來了…
從沒有一刻這麼後悔痛恨自己生做男人!完全藏不住如此明顯的生理反應,再想起此刻就在我身後的情人…
如果有牆我真想一頭撞死算了!教我以後怎麼面對他啊~~偏偏可能短暫不到一分鐘的上藥過程,就因為這樣感覺上像是被延長成好幾倍一樣,令人難捱。
「…好了嗎?」
天知道我現在連要開口說話都很困難,只能極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平穩──
利用說話來分神也好,我埋著頭咬住下唇這樣想著。
『再等一下…』
不禁懷疑起涼平是不是故意的,原本放在我腰側的手就像滑過我的身側一樣又往下移了一些…
雖然是忍住了沒有發出聲音,但身體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慄了一下。
嗚…方才的無心動作加上再次意識到身後的情人,我感覺到下身此時反而更加興奮昂揚了…
真的好想哭喔!經過愛人調教撫愛過的身體,比我自己想像得更加敏感…甚至如此赤裸地被情人看見的這一面,讓我覺得自己好可恥…
突然,身後冰涼的感覺跟觸及在身上的手一瞬間全部離開了,我鬆了一口氣,像是打完一場大仗一樣稍微平息一下自己紊亂的氣息,這才慢慢地直起身子來──
下一刻一隻手忽然摟過我的腰,在我查覺到自己正被鎖抱在某個懷抱裡時,被強迫側首的唇已被封吻住了!
『…讓我來幫你吧!』
熟悉的溫柔聲音在耳邊響起,那低啞而沉重的吐息就跟緊緊相貼的身軀一樣,熱度透過恍若未著的衣服直接感受傳襲過來…
褪去了平日的淡漠冷靜,在這樣的外表之下我終於看見了情人的另外一面:
如同他此刻同樣高熱的體溫,在這個水霧瀰漫的小小空間裡,無法再壓抑。
「…涼…涼…」
他的吻如細雨一般落在我的耳畔與頸部,綿綿密密的反覆輾轉,誘發出我口中一聲又一聲的喘息。
我閉上眼睛,乏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右手無助地抓放在他為我上下套弄的手臂上。
即使感受到身後情人那不自然的動作,那份生澀卻更令我興奮高昂,只能反射性地喚著他的名字。
『以後,就這樣喊我…叫我涼,我喜歡聽你這樣叫我…』
摩娑在耳邊的吻、火熱急促的吐息加以那把充滿魅惑感的低啞嗓音,如同燎原火燄在耳邊燃點,然後一路竄延漫燒至體內各處。
「涼…再快一點…快…」
迷失了原有的道德理智,此刻我只能選擇順從自己身體最真實的渴望與反應,央求著身後的情人。
『如你所願…龍…』
彷彿要將一切都獻給我一般,從他聲音裡透露出來的情感,是與此時情勢完全相反的臣服與依從。停留在下身之上的手加快了速度,教我既難受又耽溺地皺起眉頭,牽引出口中無法止息的豔情呻吟。
「…呃…嗯…」
在身體接收的刺激歡愉高漲到某個頂點時,我忍不住向後一仰,釋放出體內不住湧出的慾望。
「呼…呼…」
整個人差點腿軟地往地上坐去,幸好身後的情人緊緊地抱住我…
靠在他的身前,感覺上兩具身軀是如此契合無間。即使一句話也沒說,他只是輕輕地吻著我的肩膀,便讓我感受到那份無聲的溫暖。
慢慢地平息了呼吸,我轉過了身子,平視著情人的眼睛。
「現在,該我幫你了…」
透過相貼的身軀,我怎可能不知道他此刻的反應…
和我方才一樣,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
『不了…我自己來吧!』
就在我正要向他靠去時,涼平忽然冒出這句話,然後很快地將架子上的下著睡褲等一起放在我手上,接著便將我轉過身去往門外推去。
「涼平…」
我轉過頭不住望著他,然而發現時他已將我推到門邊。
『叫我涼…乖啊,先去睡吧!我很快就好了…』
不忘在我回頭的唇上留下一吻之後,門已經被他關上。
「唉…」
靠在門上,我看著手上的褲子,在嘆息之後忍不住輕輕地笑了。
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我的意識漸漸矇矓…
可能是因為方才經過解放的身體,使得疲憊感更加沉重。原本有意豎起耳朵留意著浴室裡聲響的我,在逐漸變得溫暖的被窩裡睏倦地閉上眼睛。
除了水聲,間或是放輕動作清洗的聲音…自制沉穩的涼平在我所看不到的那扇門後面,安靜地釋放自己的慾望、沐浴、為我清理方才留下來的情慾痕跡…
頭腦有些飄浮起來的迷離感,不在我眼前卻讓我感到安心的情人啊…我還在等你每次給我的晚安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簾外面的光線似乎變暗了…再一會兒面向身前的習慣位置,傳來那樣熟悉好聞的香氣。
「涼…」
現在是睡了還是醒著?我也搞不清楚了…
就要聽不到的如同囈語的幻夢邊緣,我習慣性地向前靠去再伸手攬抱。
『龍,晚安…』
然後吻輕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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