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消沉的街 因為必然，因為命運是絕對的跋扈，因為在愛中，刀痕和吻痕一樣，妳都得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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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經常被人莫名地認為贊同，因為沉默不語微笑著。

而其實是為了怕寂寞這三個字，硬要把方形扭曲成圓形後笑它是四不像這件是說是圓融，爸爸媽媽哥哥姊姊每個人都告訴妳，這是為了妳好，這樣才不會受傷；但是好不容易等妳把圓弧畫的那樣美麗，每個角度看起來都完美無暇，再也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時，他們卻不斷在尋找過去那獨一無二的方形。

妳留起長髮，開始懂得要上些口紅，穿上高跟鞋，懂得說話要柔聲細語，自以為是個美麗高貴的淑女，每個人都會愛妳這樣得體圓融，卻沒有注意到流言開始四處流竄，週遭的人皺起眉頭說不認識妳，他們的臉孔那樣真誠，不斷追問妳，過去那個自然天真可愛的女孩到哪裡去了？問妳是不是心上受了什麼傷，各種傳說中的撫平傷口的靈藥偏方如雪片般堆積到妳的眼前。

好不容易支支吾吾說了一句，我只是想要你們更喜歡我而已，眾人擺出一臉的和善，摸摸妳的頭，說妳是小傻瓜，要做自己咩，然後漠然不留情地轉身離去，妳隱約看見他們抖動的肩膀，當作是眼花。

當牛仔褲又回到妳身邊，輕輕鬆鬆一套，皮膚正為了可以呼吸而歡呼的時候，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突然全部冒了出來，明明就交情不夠，頂多是每天都剛好搭上同一班公車而已，可是那些婆婆媽媽還是可以熱情地以為妳戀愛了一場然後又失了戀，想要拯救妳從那週末一個人可憐地在電視機看HBO的悲哀。

每次的微笑最初都是想張嘴解釋，不是這樣的，當他們說著那些自以為是的話語時，妳的心裡不是完全同意的，心裡有一套是非黑白的理論，那是一種堅持和固執，被隱藏在深處。

為什麼沒有勇氣說出口？妳問了自己好幾百遍，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卻搞的每次出門前，都要假設過千百種問題，為了一個謊言圓著一個謊言，有多少的記憶體在容納這些事？要記得上次隨口說出話的是什麼。

做自己這句話，妳是最常對自己說的人，比誰都想念那個方框裡的自己沒有誰來打擾，所以每次快要崩潰的時候，把自己關在房裡，哭泣、砸東西，想盡各種辦法要把那個每個人都說好的方形找出來，卻把穿在身上的圓形衣打成一個個破洞，還是看不見一絲原來的顏色。

自以為珍貴委屈的眼淚，透過破洞不斷大量往外流出，像是大海一樣沖垮身邊每個人，妳說只是想要一個擁抱，卻不懂他們為什麼一見妳就逃，沒有看見腳下那些黑色粘膩的漩渦將妳淹沒到只剩下嘴可以自艾自憐而已。

那些泛黃的照片在眼前不斷跑過，妳說想念那曾經看過的一片深藍汪洋，卻看不見眼前滿地綠色大地，盛開著朵朵艷麗的花兒，心裡怪著別人為什麼都不懂念舊，別人倒也奇怪妳緊抓著過去不放，到底是回憶真的太美好，還是未來不要妳。

Lavando 2003/0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