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消沉的街 因為必然，因為命運是絕對的跋扈，因為在愛中，刀痕和吻痕一樣，妳都得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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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從其他朋友那輾轉得知，有人說我們太驕傲不懂得謙虛，我像是賭氣般在手扎裏寫了句「如果認真不算是一種美麗，那還有什麼值得頌揚？」，不敢說我們電子報一定是最好的，絕對還有許多可以進步的空間，無法說太偉大的創辦目的，可是我們的用心都是真的。

飄經常說兩個臭皮匠絕對變不出一個諸葛亮，但我們都絕對厭倦了抱怨，必須要每天說上多少不如意，才可以讓別人懂得我們的苦心和努力，搞得最後我們只能互鳥，像是她鳥我們的拖稿，我鳥她採訪遲到一般。

那些別人看起來像是多亮眼的破千訂報人數，甚至覺得我們太心急，卻不懂我們急速老化的白髮有多快速，以前滔滔不絕每天聊到沒日沒夜的姐妹淘，現在閉口開口就是電子報的公事，從新版面的樣式顏色到每期邀稿名單、採訪時間等。

如果飄每天做夢都夢見她在寫採訪稿，那我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大概就是在想我還有什麼人沒有連絡，下期電子報該採訪誰，對方是否願意，其實大部份的時候，我都覺得被拒是一種正常，我們什麼名氣都沒有甚至是無給酬，每篇賜稿都經常讓我們感動萬分，畢竟別人犧牲了他們的時間幫我們寫稿，沒有什麼是應該的。

而至於我們有多謙卑？是在邀稿完後發報前一天被放鴿子還是採訪被拒的時候，你們看不見我們的微笑，我們有多驕傲？是被看了文章就當真的讀者指著鼻子說我至少被七八個男人睡過，還要繼續保持的笑容，那絕對是種虛偽，因為誰也不敢也不能得罪，但又如何呢？我從來不覺得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即使我們的成功快要比中樂透還難，而我每天都要祈禱哪天可以揀到好運。

你想要看到的那些謙卑都在我們每期用盡心思的電子報裏了，如果不願意做一個等待機會的人，而努力去把自己變好並製造機會，也是種過度驕傲，那我會告訴你，我絕對自大萬分到你無法想像。

沒錯，我們很拜金，要名要利就是死要錢的婆娘，那又如何？不偷不搶賣笑不賣身如果也是種罪的話，且更何況我們誰的錢都還沒搶到，就先搶光了自己和父母的。

有時候我會茫然，唸建築且快要二十五歲還沒考上台大城鄉所的我，拿著父母的錢生活唸書，還要再挖他們的錢幫我實現一個不知道會不會是一場空的夢想，他們辛苦的工作，是為了讓我如此這般不務正業嗎？每次熬夜生病或是他們打電話的關心問候都讓我特別愧疚。

很少人見了我的名片不先笑一下，是啊，公關真的不是個好聽的名稱，但是又該死的貼切，不管是邀稿還是採訪或是應酬還是什麼，我每天都像是有跑不完的馬拉松公關，微笑溫柔，飄總是形容我的專長是對鳥人溫柔，特長是絕對視而不見。

愛情失敗了大不了一鬧，生病到非常難過就頂多擦擦眼淚，但是只有工作這件事，我很少為自己找太多的藉口，有時甚至會在100分與99分的標準裏沒逼死自己前旁人反快跳樓，但是當這個理想不是一個人的而已，每份默契的培養都是在爭吵裏達成妥協的，因為都太認真且堅持。

什麼說穿了都不神奇，有更多的時候，飄希望她不用哇哇叫稿子就會自動在截稿日兩天前都全部自動寄到她信箱裏，我則希望我不要到處攀關係或是想破了頭每期採訪或是邀稿都OK，但是我們兩個都超過二十歲了，所以不能裝可愛的盼望著什麼，而是必須學會體諒，體諒每個人的不方便時候，並且自己要做好榜樣。

電子報成立半年多，我和飄合起來幾乎也快死了一個半，但我們也搶了不少，像是搶到了天黑地暗的熬夜，搶到一場場的採訪經驗，搶到了認識很多很棒的人的機會，搶到許多很棒的作家一篇篇精彩絕倫的稿子，搶到了幾場大大小小爭吵裏的默契，但是我不知道在一雙又一雙雙的窺伺的眼睛裏，我們搶到了讀者的心了沒？搶到了我們賴以為生往前走下去的那些代表肯定的源源不絕的訂報人數沒？

我們力氣滿滿還是如洩氣的皮球，都在那一個二個上上下下的數字裏，像是擁有數字迷戀症一樣，每天都要對著訂報頁面狂按重新整理，如果哪一天可以一覺醒來就擁有上千上千的訂報人數，且不是在夢裏，那我想─那刻要我興奮到心臟病發作也願意。



Lavando 2004.0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