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恆」一九八三年五月,出生於越南河南省鄉下農村的一位純樸少女,父母務農,家中排行老三,有兩位姐姐,一位妹妹妹。二○○四年七月應聘到台灣,擔任家庭看護工作。剛到台灣時,一幅清純模樣,似乎甚麼都不懂。經過仲介公司兩週的語言及家事訓練,再派到雇主家時,已能與僱主粗略溝通。
僱主住在國外,經年不在台灣。僱主母親是一位88歲高齡的外省籍老太太,精明能幹,一些家事都還能自己料理,只是因為摔過跤,行動有些不方便,一些較粗重的活使不上力。再加以子女都不住在身邊,老先生又剛過世不久,平時一人獨居,有時會感到些許寂寞。
阿恆聰敏慧黠,對問題能舉一反三。到家中最初幾個月裡,先用她敏銳的眼光,察言觀色,瞭解老太太的起居作息習慣,家中物品的擺設位置,居家附近公園市場雜貨店等路徑。接著進一步瞭解老太太的家庭情形,未幾就進入狀況,擔任起管家的重任。
她落落大方工作勤奮,主動要求老太太,教導一些較陌生的家事操作,舉凡菜餚的烹飪方式、口味、針線活、無一不積極學習。未幾終於學會了使用縫衣機,編織毛線,還學會許多老太太家鄉的菜餚—藂菜、臘肉、珍珠丸子、粉蒸肉、紅燒牛肉、燉豬腳、甚至包餃子、餛飩、烙蔥油餅…。家中十幾年沒清理過的神龕,香蠋煙薰得漆黑的龕頂,都清理得奐然一新,因此深得老太太的歡心。
阿恆非常儉省,每個月的工資,都會請老太太的兒子幫忙存到附近郵局裡,只留一點零頭下來花用。半年工資累積到一定金額,就寄回越南家裡。她雖然出生貧困的農村家庭,但是對金錢卻看得很開。到發薪日總是說「不急不急… 」「下個月再說…」;平時外出辦完事回來,總是會帶些零食,如︰雙胞胎、芝麻球、珍珠奶茶…等,解老太太的饞。有時老太太心情不好,會唸她幾句,雖然她聽不太懂,但也曉得是老太太心情不好。她總是悶不吭聲,還是摟著老太太撒嬌,讚她如何如何能幹,逗她開心。
一回老太太跟兒子談到,今年七月是兒子六十歲的生日,因為母親還健在,兒子打算低調處理不想舖張。不知如何被她知到了。到七月二十那天,兒子一進門,她就請先生先坐定,然後從冰箱端出一個八吋的鮮奶油蛋糕,上面還插有60字樣的蠟燭,隨後又拿出一張賀卡,要先生打開。當時,先生是一陣措愕,接著掩不住內心的驚喜,打開賀卡立即一首「生日快樂」的電子音樂,由卡片中飄出。卡片下方秀出四個娟秀的「生日快樂」字體,並有越南文署名。其實阿恆不會中文,原來她是請文具店老闆娘代寫的,兒子感動得差點沒落淚,因為自己的孩子沒一個記得這個日子。
有時,老太太跟兒子有些小衝突,她還會居中調解「先生就少說兩句,奶奶年紀大…」。老太太牙口不太好,有時還會有些小病痛,她會叮囑「奶奶頭痛不要吃酒釀…」「奶奶會咳嗽不要吃花生…」「奶奶肚子不好不要吃糯米…」。兒子有時載老人家出遊,她會不動聲色的跟朋友借照相機,裝妥底片,充任照像師,給奶奶留下美好的回憶。
這種種,你似乎可以從一個廿二歲異國女孩身上,找到有著中國婦女三從四德傳統美德的女孩的影子,而生活在台灣優渥環境裡同年齡的女孩,卻少有她成熟的心智。
當然,女孩子還是有她愛美的天性,她會學奶奶畫畫眉、抹些粉、掛隻耳環、添些行頭。她的說法是「跟奶奶一起出去不要太難看…」真可謂有心人。阿恆最大的願望,是希望能在台灣找到一位知心的另一半,在台灣適婚年齡的男士們,你們有福了,我保證「阿恆」是你終身伴侶的最佳選擇。
兩年前看到的現象,兩年後又不一樣了,還是看完「越女阿恆(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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