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啊?」八位天淨到了地圖上的指定位置之後,由宇首先道,「長的還挺人模人樣的嘛。」
「不然應該要怎樣呢?如果不人模人樣的話……」
「嗯……那就……鬼模鬼樣好了……」
這究竟是怎樣的對話阿……?
「到了也沒辦法幹麻吧,結果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辦。」
「就先潛進去看看,不行在……開打。」亦朔好像連想都沒想就說了。
「好吧,也只好這樣。」
步入內之後,一股詭異的氣氛迎面而來,妖魅的光影似乎在他們的四周竄動。
詭譎,說不出的詭譎。
一些平常在街上隨處可見的普通東西到了這裡似乎都隱隱透出一股不祥的感覺,令盼月等人都不禁冷顫。
「少……少提……你確定是這個地方沒錯吧?」臣健好像有些害怕的說。
「廢話,不然去哪找讓人這麼莫名恐懼地方啊?」盼月表面上故做冷靜,但心裡卻怕的要死。
「在稷繫迎升的應該都不是正常人吧,正常人會受的了一直待在這裡嗎?」由宇說道,他的汗已經浸濕了他背後的衣服。
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年輕天淨對於現有的感覺似乎都不是很能適應。
「不要再說話了,我們算是偷偷進來的吧,這樣應該會被發現。」亦朔的一句話所有人都閉了嘴,他們剛剛好像很囂張,說話說的很大聲……
哐啷!
勝想從盼月身後傳來,她轉頭,看到晨如一臉無措的站在那邊,地板上有個已經陣亡的花瓶。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寫滿歉意的臉立刻低下,對自己的失物道歉。
但敵人對聲響的反應似乎比他們更敏銳,在狹小空間中的回音都還未散去他們就已經被層層包圍。
「看來……新一代的天淨似乎特別衝動,也特別不長眼吶。」在所有的蒙面人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人向他們冷笑諷刺道。
「什麼話阿,我們可是勇敢衝鋒陷陣的天淨耶,怎麼可以說我們不長眼。」由宇蠻不在乎的說,好像認為這樣的情勢有助於紓解他進來這裡的壓力。
「還特別沒腦。」對方很直接的諷刺回去。
「那你沒事幹麻蒙面阿?是長相見不得人嗎?」一聽到對方說自己沒腦,盼月立刻不甘示弱的罵回去。
明明就已經呈現一觸即發的狀態了,偏偏還要用言語去刺激對方,加重火藥味。
根本就是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法。
結果當然就是……打了起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盼月用劍檔了幾回凌厲的攻勢,最後乾脆用魔法把對方擊昏,踹到一邊,接著又對另一個人展開新的攻擊後,不滿的抱怨。
「誰知道啊?不過說起來,到底是支持我們的人多還是他們啊?怎麼比較起來好像我們的人很少?」天翔低聲唸了幾句咒語,白光一閃,十幾個敵人瞬間倒下,但又源源不絕的湧出。
「不知道啦!傲寒你不要弄的到處都是血,看起來很噁心。」定夜邊打邊用袖子抹掉因為旁邊的傲寒打的太激烈而濺到臉上的血。
「我們下次……是不是該考慮換個放式進攻?」晨如提出聽起來很有建設性的建議,但時機似乎有點晚。
「把這裡給炸了吧……這樣根本就沒完沒了……」
「我也想啊……可是真炸了要是光球在這裡的話不就會一起被炸掉?」
「……」
最後,在與炸了無異的敵人基地裡,沒有任何收穫的八個人回到原本待的旅舍。
「傲寒你打的太誇張了吧,全身都是血耶」亦朔挑眉打量他,一臉不可思議,「有這麼拚命的必要嗎?」
沒理會亦朔的評語,逕自坐下,而亦朔也只是聳聳肩,並不在意。
「我們做成這樣……已經算是把那個基地給毀了吧……可我們怎麼好像一點收穫也沒有?」
「其實也不是這麼說,至少我們知道不是那個基地了,這也算是收穫的一種吧。」晨如說話來緩和大家的情緒。
但總覺得事情不該朝這個方向來思考。
重點是毀了人家一個基地吧。
「附近的稷繫迎升大概都知道我們的存在了喔。」盼月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出口的話便讓大家訝異。
「為……為什麼阿?」臣健有些結巴,不過到不是因為害怕,其中不解的成分倒是比較多。
「總是會有人去警告其他基地的人吧,我們可是毀了一個基地耶,又不是殺了一個人,而且他們又沒死光。」
「你又知道他們沒死光了?」由宇用十足挑釁的語氣反問。
盼月抬眼看著他,挑眉,「因為我沒殺人。」
很淡的一句話,卻讓眾人如五雷轟頂般吃驚。
沒殺人,就表示之前他們看到那堆在盼月前面被他們誤認為屍體山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屍體,全都只是昏過去了而已。
「你們認為,人是可以隨便殺的嗎?」沒有以往的隨便囂張,取而代之的事不曾出現過的認真,「生命應該不是可以這麼隨便輕視的東西吧,縱使他們是敵人,一樣也都是人吧,對我來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價值,不是可以輕易抹煞的東西,我不知道別人或是你們在面對這件事時究竟有怎樣的想法,但至少這件事對我的意義並不是隨便的殺人兩字就能帶過的,這兩個字所要付出的代價沒有這麼輕,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不是責備不是質問,只是單純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這是角度的問題,世上的事都是一體兩面的,就看你要從哪個角度去解讀。
這沒有對錯,因為這種事情並不是用單純的是非黑白就能斷定。
而盼月只不過是用另一個角度去看待所謂殺人兩字。
「是這樣的嗎……」亦朔喃喃道,像是領悟了什麼般,「如果你真的沒辦法殺的下手的話那以後我幫你好了。」平淡的語氣,這個極其麻煩的是用這種口氣下結論未免也太隨便。
「你要幫我?」盼月睇了他一眼,不敢相信,「這件事我自己解決就好了,所以不用你費心了。」
「你自己來?你要怎麼自己來?逼自己去殺人?還是要再放他們走?」
「這是我的事!我可不想到時候還要付什麼代價之類的,我的事我自己會去解決。」打從心底不相信亦朔會平白無故幫別人的盼月自然是一口回絕,並且明確的指出亦朔有可能的要求。
「居被你發現了?」亦朔裝的一臉驚訝,盼月則是冷哼一聲瞪他,「放心,這個代價你一定辦的道。」
「辦的到跟去做是兩回事。」盼月冷眼看著他,他則是視若無睹。
「做我的搭檔。」不受她冷眼的影響,依然故我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什麼搭檔?」盼月不解。
「二次測驗的搭檔阿,你爸不是說要兩人一組嗎?」亦朔看著盼月莫名奇妙的臉,心中浮現一個唯一可能的答案,「你該不會忘了吧?」
正巧這時盼月喃喃的說:「對了,還有這回事,我都忘了……」
聽到她的自語,原本凝重的氣氛頓時消失。
「你的記性還真好。」臣健不由分說的吐槽她。
「我……」原本想說些話來反駁卻發現無以回嘴。
「你就認了吧,記性不好也沒什麼好可恥的。」亦朔搭著盼月的肩,貌似安慰的說著,又惹來盼月的一串白眼。
「在正常人身上是沒什麼可恥的,但到了某人身上就成了無可抹滅的大缺點。」由宇又開始針對盼月的不是發言。
「什麼某人,誰是某人啊?要說話就直接點少拐彎抹角。」
「我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要來回話的,證明你也承認嘛。」
「想打架嗎?」盼月眼神一遍,亮出刀劍。
「隨時奉陪。」由宇看盼月已經下了戰帖,也就毫不猶豫的答應。
眼看兩人再度槓上,要是不阻止的話接下來的災難鐵定會變的一發不可收拾,只好又開始進行調解的工作。
這段時間之後,恐怕所有人對於排解紛爭的功力都會提升不少。
此時,晨如的神情閃過一絲落寞。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