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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9 16:57:31| 人氣34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轉載~雲南怒江之行的見聞感受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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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雲南怒江之行的見聞感受
作者:Michael

7月18日
早上起的很早,看聖經靈修,之後龍弟兄來叫我去教會負責人丁傳道的家吃早餐,丁傳道也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漢語不太好,給我單獨炒了幾個雞蛋,又吃了一點烤土豆後,我和龍弟兄便上路了。順江而上,走了四個小時後到達龍元村,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會。這兒是汽車能最後到達的地方了,以後所有的東西都要用馬托,這裏也是我見過的最髒的村寨了,孩子們在馬糞豬糞混合著下雨後的淤泥裏奔跑,幾個孩子是赤著腳,除了能從孩子們的臉上偶爾看到笑容,成人們都在為應對艱難的生存環境而面無表情,由於疲勞和對環境的厭惡,我也是面無表情的發著呆,偶爾給孩子拍些照片,從他們快樂的身上找點樂子。後來龍弟兄把我叫到當地一個基督徒的婦人家中休息,聽龍長老介紹了我也是信徒後,她面帶喜樂的從火塘裏扒出了烤好的土豆放在我粘滿豬馬糞的鞋邊,由於她不能聽說漢語,我只能和她用笑容和手勢交流,休息了一個多小時,下午四點我們再次出發,又走了三個小時的山路,過了一個危險的滑坡路段後,我和龍弟兄到達了獨龍江鄉最遠的一個行政村迪正當村,但離龍弟兄的家還有三小時山路,我實在走不動了,決定在此住下,晚餐是在一個也是基督徒的村民家吃的,這個四口之家熱情的招待了我,兩個七八歲的孩子今天剛剛從獨龍江裏抓了許多野生的魚,孩子在父母的管教下幾乎把魚全都讓給我吃,由於實在是太餓太累,我也沒講客氣。

7月19日
早上起來後,昨晚招待我們的那個家庭叫我們去吃早餐,特地為我們做的一鍋土雞湯,讓人錯覺他們的生活好像很不錯,但看看他們周圍的生存條件就知道,他們是怎樣把我當尊貴的客人的。之後我去訪問了村醫李楊,他不在家,他的妻子和四個孩子在家,妻子一點都不懂漢語,龍弟兄為我做翻譯。李醫生沒有自己的衛生室,簡單的藥品和醫療器械都放在家裏的桌子上,八歲的女兒江可瑞立刻吸引了我的關注,因為她是一個明顯的盲童,背著一歲的弟弟在不到十五平方米的吊腳木屋裏唯唯諾諾的走來走去,兩年前她患了眼病,由於沒錢檢查治療,如今已經完全失明,他們原來是信主的家庭,在女兒得眼病期間家人不停的為女兒禱告,教會的負責人也來為這個家庭禱告,可最後還是沒有治好女兒的眼睛,如今他們一家人已經不信主了,因為他們認為之前信的神沒有垂聽他們的禱告,沒有幫助他們的女兒治好她的眼睛。我聽著她們的故事,心裏向上帝說,你讓我來的目的是什麼呢?來幫助她們嗎?可是我自己也很軟弱,在靈命上我幾乎也是一個盲人,盲人怎麼能去帶領盲人呢?主啊,求你給我信心,借著我的探訪能給她們信心和真實的幫助,你借著這貧病的弟兄姊妹責備了我飄忽不定的愛心,求你更借著能醫治這貧病的弟兄姊妹來彰顯你的榮耀,叫軟弱的人得剛強。

離開李醫生的家人,我們又走了三個小時的山路才到龍弟兄的家普爾小組,這裏離西藏只有二、三十公里,是雲南幾乎最遠的村寨了。四天沒有洗澡,衣服汗濕了幾次,已經發臭,難以忍受,路上我們跳進江邊一個流速不快的淺灘裏洗了澡,河水冰冷刺骨,洗澡幾乎是在大聲喊叫中完成的,在這個原始森林裏的河岸邊盡然還有沙灘,洗完澡後躺在沙灘上曬著太陽睡了一會兒,享受著大自然的恩賜以及冥思我來這裏的目的。晚上住在龍弟兄去年親手蓋的小木屋裏,我們一起唱了讚美詩,又一起禱告了一個小時,很晚才睡,他把剛買的新被子給我蓋,暖意驅散了山高穀深的寒氣和幾天來的疲勞,立刻進入了夢想。
7月20日
下午我和龍弟兄想去探訪村民,但村民都去挖草藥了,我們穿過原始森林在江邊散步,遇見他的表弟背著帳篷和背簍從山上回來,他挖了四天的草藥,送給我們一些順便采的野蘑菇,晚餐便是野蘑菇和中草藥燉的雞湯,那是我從來沒有嘗過的鮮味。晚上我看了龍弟兄家人用的藥,他的母親也是一個有風濕病的殘疾人,二十年前她在森林裏不小心碰到了自動射殺動物的弓箭機關,被射穿了臀部,幾乎要命,如今她只能弓著身子走路。我把龍弟兄家裏用的藥名都抄寫下來,瞭解了這裏其他村民的常見病,希望以後能幫他們募集一些藥品,由於路途遙遠,每年又有近半年的大雪封山,缺醫少藥是這裏不難想像的事,特別是這次我親自走過了大部分獨龍族山民所走的路,就更深有體會了!

7月21日
今天回鄉上,和龍弟兄一家人告別,很快天就開始下雨了,昨天還是綠色的江水今天就變得渾濁,路上一匹馬邦拉貨進來,一匹馬邦出山接貨。在一個山體滑坡的地方有人修了一條剛剛可以通過一人走的路,旁邊就是近百米深的懸崖,我小心的通過,幾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動而不敢正常交叉的行走,掉下去是絕對進天堂的,但我還不想那麼早去。我的鞋已經全部濕透了,走了三個小時到達迪正當村,在那個接待過我的基督徒家庭休息並想把鞋烤幹,兩個孩子在母親的要求下立刻為我生火、燒水、烤土豆,心裏不知道怎麼感激他們,這次來獨龍江,沒有這些當地弟兄姊妹的幫助接待,我真的很難獨自一人能走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

又走了兩個小時後,烤幹的鞋又全部濕透了,到了那個髒髒的龍元村,去到來時也接待我休息的姊妹家烤火,突然發現一個小手指粗的螞蝗在我腳上扭動著,好像要鑽進我的腿裏,讓我心裏毛骨悚然,之前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一碰它就掉了,顯然它已經吸飽了我的血,傷口在不停的流血,為了紀念第一次被螞蟥叮咬,我拍了幾張留念照片。

7月23日
由於昨天聽說回縣城的公路又因為塌方而不能通車,早上八點出門打聽道路的情況,攔了一輛解放小卡,聽說路已經搶修通暢了,便立刻爬上了車。再次感受了一下這條艱難的公路,路上看見一個幾乎是我家廚房大小的石頭從山上砸到公路上,我們不得不等待一個多小時,修路工用炸藥炸開一個口後我們才勉強通過,看著我要走的路需要用炸藥炸開才能通過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感。十個小時後終於回到了貢山縣城,安全的結束了這次的獨龍江之行。

7月24日
休息了一晚上後,決定今天繼續向北,去六十公里外的丙中洛鄉。
我在離丙中洛鄉二十多公里的秋那湧村的尼達丹下了,這裏離西藏只有十幾公里,是進入西藏前最後一個行政村,我正好遇見要出門的村醫李振林,這個26歲的怒族小夥子以前是個獸醫,由於實在找不到醫生和文化高的年輕人,衛生院的院長就讓這個學獸醫的小夥子來村裏當醫生給人看病,他和妻子兩人就住在村衛生站的一間房裏,八十歲的奶奶住在旁邊一間房,奶奶除了晚上蓋的被子就沒什麼財產了,秋那湧村有1800多人,其中怒族占60%,藏族占20%,其餘為傈僳族,這裏曾經有15、6個村醫先後工作過,但由於村民看病欠費太高,這些村醫相繼都不幹了,曾經有一個醫生村民欠他2、3萬,即使是現在,村醫李振林說他已經欠昆明泰康醫藥公司7000元,而村民又欠他5000元,我還是有點不清楚他們這些村醫怎麼生活,他說挖草藥會有些收入。
7月25日
我繼續順著怒江向北步行,一兩公里後我到達了從雲南進入西藏前的最後一個自然村——那達底村,這是一個傈僳族村莊,有20戶90多人,50%的村民是基督徒,浙江的一位弟兄奉獻了兩萬多元在村莊的江邊蓋了一座教堂,村莊裏的幾個年輕人正在家裏學吉他,但不太會講漢語,我便和一個16歲的初中生攀談起來,當我問到村裏是否有得大病的人,他立刻帶我到了另一個人家裏。

那是一個32歲的年輕人古文強,他正在火塘邊給他表弟的兩個孩子做飯,身體顯得健康結實,看不出有什麼大病,只是腿行動不便,旁邊放著拐棍,我問了他腿的病情,他不愛多說話,也不是很熱情的樣子,只是看來了客人便請我坐下,默默的為我烤了許多玉米,不時的和帶我來的小夥子說幾句傈僳話,我聽不懂,但猜他是在打聽我的情況,我第二次向他提出想看看他的腳怎麼樣了,他還是不理睬我的要求,只是要我吃剛烤好的玉米,因為知道有遠方的客人來了,所以又進來兩個年輕人,但都不會說漢語,我把帶著自己吃得的點心和牛肉幹分給大家吃,腿有問題的古文強比任何一個人都表現的有自製力,我一直在疑惑他為什麼不回應我的要求,由於我下午計畫還要去一兩個村並回鄉上,在坐了一個小時後我第三次提出想看看他的腳到底怎麼樣了,他仍然不慌不忙,一副有事慢慢商量的樣子,他和房間裏的三個小夥子商量了一會兒後,突然他們全都出去了,房間裏就剩我和古文強,他慢慢的解開左腳的高邦軍用帆布鞋,我想像著他的腳到底會嚴重到什麼程度需要其他人離開呢?當他把腳從隱藏的鞋裏拿出來的時候,他的表情顯然和之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那是一種在受了巨大肉體折磨和精神折磨後的哀傷並渴望有人安慰一下的表情。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浮腫的腳板爛了一個近五釐米寬兩三釐米深的洞,沒有任何的包紮,紅色的肉上附有黃色的液體,幾乎看見骨頭,我不是醫生,從沒見過這麼嚴重的傷口,但為了讓他不感覺到我對腐臭的噁心表情,我努力使自己像一個醫生一樣鎮定,並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腿來表示我一點也不在意。

他的傷口是五年前在河邊釣魚時被石頭劃破一個小傷口後開始感染的,他去過州府六庫的醫院看過病,但終是因為沒有錢得不到治療,在得到他同意後我給他的腿拍了相片,希望能回北京後給一些醫生看看。他的父母、哥哥住在幾公里外怒江對岸的村莊,問他為什麼不和家人一起住,他說這裏離公路近,砍柴賣給別人方便,每月可以掙一兩百元錢,(後來我從鄉衛生院的余院長那瞭解到,他是因為被懷疑得了麻風病,而被家人和村裏人趕出來的)他哀傷的說了幾次:“我的腿治不好了!我的腿治不好了!”我立刻想到耶穌的話:“起來,走吧!你的信心救了你!”我告訴也是基督徒的他要有信心,可是我知道我的信心也不夠,我把手放在他的腿上為他做了禱告,求上帝醫治他的腿,並給我足夠的信心,我希望以後能看著他丟掉拐杖走路,和他一同見證上帝的全能!

和古弟兄告別時,我讓他不要起身相送了,從他的木屋裏出來,三個小夥子一直在外面等著,帶我來的那個小夥子立刻問我他腿的情況,我才知道,村裏每一個人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腿到底怎麼樣了,他從來不給別人看自己的腳。過了一會,古弟兄還是舉著拐杖艱難的從屋裏走出來,揮著手和我道別,臉上的表情再也不是我剛進屋時那種漠然的表情了。

找到村醫劉陽英家,瞭解了村裏的情況,這裏有208戶人家,1600多人,大多是怒族,信奉藏傳的喇嘛教,村裏只有她一個村醫,詢問了村裏一些大病病人,她說只有一個14歲的聾啞少年,給我指了大概的方向後,我便獨自去探訪。在一片玉米地裏我迷失了道路,最後從一個藏族人家裏的後院柵欄翻了出來,幾隻狗圍著我叫,一個六十多歲的女主人給我解了圍,得知我想去探訪那個14歲的聾啞少年,她便主動要帶我去,無意中她說她的女兒也病了,一直在床上躺著,我便想先看看她的女兒怎麼樣了,走進一個昏暗的小屋,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的姑娘,在她的身上放著韓國電視劇《藍色生死戀》的光碟,這個27歲的姑娘叫鄭玉芳,已經在床上癱瘓了兩年,我心裏疑惑那個村醫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這個癱瘓的女孩,不過也感謝上帝讓我走錯路迷失了方向才來到這個家庭。兩年前的晚上她掉下六十米高的山谷裏,當晚還在下雨,在山谷裏躺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被救上來。姑娘胸部以下全部癱瘓,頭部幾乎不能隨意的轉動,但兩隻手還可以勉強活動,由於長期躺在床上,腳有一點萎縮,兩隻腳在微微的發顫,腿上的皮膚像大象的皮膚一樣結了殼,媽媽告訴我她的臀部得了褥瘡,現在剛剛好一點,這個藏族姑娘很高興有人來看她,如果她知道我是迷路才來到她身旁的,她一定覺得神奇。在得到她和家人的同意後我握著她軟弱無力的手為她做了禱告並給她拍了照片,她30歲的姐姐也帶著孩子剛從西藏察隅縣回來,告訴我說準備和丈夫離婚,幫助父母照顧自己的妹妹,在和她們聊了一個多小時後,姐姐帶我去那個14歲的聾啞孩子家,路上我們參觀了村裏的喇嘛教寺廟和基督教堂,在喇嘛教寺廟邊我們找到了聾啞孩子的家,除了聾啞,這個孩子神志也不清,腿腳也不靈活,他的父親因為喝酒醉在路邊被車撞死,媽媽重新嫁了人但剛剛又離婚了,一個災難接著一個災難,除了為他們禱告我什麼都做不了。

天下著雨,走了一個多小時上上下下的山路後,在天黑之前我疲憊的回到了丙中洛鄉,鞋也全濕透了,找了一個旅館便立刻住下。今天是我計畫的最後一天探訪了,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最後一天竟然也是感受最深的一天。在中國許多這樣窮鄉僻壤的地方,甚至比這裏還要糟糕的地方,那些更本不為人知的可憐的病人如果沒有人關心安慰,他們幾乎只能在遙遠的山寨聽自己和家人的呻吟。

目前的中國雖然已經通過高速發展造就了大量的富人和中產階級,但由於大環境在各個方面的不穩定導致自身的不安全感,以及“勝者為王”、“落後就要挨打”、“優勝劣汰”的生存哲學使本因該承擔更多責任的他們不可能將心思放在扶貧濟弱上。我們總是指望富人大發善心來幫助窮人,其實耶穌早就通過那個青年財主的故事告訴我們不要指望富人來扶貧濟弱。

主啊!若我像那個山上的孩童把自己手上僅有的五餅二魚完全獻出來,你真能讓五千人吃飽嗎?我信,卻信不足!
7月29日
今天是我三十歲的生日,本來計畫早就該回北京了,並在北京和朋友一起過生日,看來今天只有在雲南度過了。早上到達昆明後華醫師接我到他家,安排我住下後他就去上班了。一個人在華醫師家走來走去,心裏想著自己竟然三十歲了,該怎麼自己慶祝一下呢?或是說唉歎一下呢?

忽然在華醫師家的桌子上我發現有兩盒《德蕾莎嬤嬤》的DVD,便在客廳裏的大螢幕上放來觀看。看完電影后,我閉目冥想,電影裏的一句話清楚的出現在我腦海裏,對於愚拙的人來說它是廢話中的廢話,對於追尋的人來說它是奧秘中的奧秘,對於智慧的人來說它是智慧中的智慧,對於我來說它是三十歲生日剛收卻還未拆開的禮物:
“把你的手緊握上帝的手!”
~全文完~

台長: 星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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