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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怒江醫療團感言
小小羊4號
記得我第一次聽說有一群臺灣基督徒醫生每年都會到雲南怒江進行義診服務時,心情十分激動,但又感到很慚愧。雲南是我的家鄉,可我從不關注家鄉同胞們的需要,更別提為他們做什麼。然而,神竟這樣奇妙,祂召聚一群與他們素昧平生的子民,不遠千里迢迢,放棄與家人團聚休息的時間,甘願擺上一切代價來到怒江,來到我家鄉的同胞身邊,為他們醫病、祝福、禱告。一百多年前,同樣的事情也在上演。富能仁等外國傳教士甚至不惜生命,願意付任何代價來到中國,為這地的百姓帶去福音。我更加清楚地看到,神的國是沒有國界的,“因為從頭一天直到如今,你們是同心合意地興旺福音。我深信那在你們心裏動了善工的,必成全這工,直到耶穌基督的日子。”(腓1:5-6)
我從坐上開往貢山的大巴起,就有回到天家的感覺。一路上眾弟兄姐妹誠摯感人的分享見證,讓我確信神將帶領我親眼觀看祂那忠心又良善的僕人怎樣做工、祂又如何在我們中間施行慈愛。此次怒江之行,我沒有去做什麼,而是去看神怎樣做。
由於有眾多來自不同教會、團契的弟兄姊妹為我們醫療團的守望禱告,神也切實垂聽了這樣的禱告,讓我們平安順利地到達,就連12小時的車程,因為有神的同在和弟兄姊妹的分享,變得那樣愉快和輕鬆,祂還賜給我們最好的看診天氣、未曾想到的可口的飲食以及舒適的住宿條件……更重要的是,祂讓我們有機會在一起來彼此學習和彼此服侍,並且極大地激勵了我們,讓我們真實地遇見仰慕已久的醫療傳道者,他們像親人般地關心我們的點點滴滴,毫無保留地與我們暢談,以自己的言行舉止向我們、向世人作美好的見證。在怒江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真實經歷了神的同在,這種完全沉浸在神愛中的美好實在難以用言語去表達,以至於當我回到周圍人都不認識神的環境中時,一下適應不了,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但我明白,我們相聚在怒江,不單單為要享受屬天的美好,更要緊的是,我們在一起燃燒發出的光和熱在我們分開後將會成為新的火種,能夠繼續傳遞以照亮更多的人。
這些天來,我的感動如同翻騰的潮水,一浪高過一浪。但有一個不變的感動,如同涓流的小溪,時時刻刻滋潤著我的心田,那就是在醫療團中的謙卑與彼此服侍。阿伯和董牧師無論是年紀還是資歷都算得上是最高的,但他們服侍別人比任何人都殷勤、周到。每次聚會的時候,阿伯常常站在一邊,看哪里需要幫忙就去哪里。他會去為大家開燈、替晚到的弟兄姐妹搬桌椅、聯繫藥店補足緊缺的藥品。董牧師則常常在一旁安靜地禱告、默想,他源源不斷帶給大家屬天的力量,餵養大家每日所需靈糧。還有,還有……這個團隊就像一支配搭默契的交響樂團,每個演奏者都能在恰當時間貢獻他的音樂,沒有搶拍沒有跑調,奏出最和諧動聽的樂曲。因為我們若為基督工作,一切的驕傲和怨恨都不存在,我們不再在人的稱讚裏找快樂,也不在自己的得失中計較,而是在服務他人來侍奉主當中,得到喜樂。大家做的時候,既不張揚,也不讓人看見。
另一個感動是醫師們的醫德與醫術。我一直在藥房幫忙,雖然沒有機會作醫師助理看醫師如何給病人看病,但通過每晚的分享聚會我能感受到醫師對患者的愛。一位小兒科醫師甚至為自己沒有體察到一個小女孩的心情而懊悔,好幾位醫師使自己的診間成為禱告室迫切為病人禱告。在這種只有最簡陋的設施條件(一張床或一把椅子)的情形下,我確信唯有掌握望聞問切硬功夫的醫師才敢來給病人看病。
不能不提的是長輩對我們的鼓勵與關懷。我覺得自己是何等有幸能參加此次活動。因為我不單認識了令人敬仰的醫學長輩,還在藥局結識了基督徒同行,他們給我的鼓勵與信心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嘗試重新看待自己,發現自己原來也可以被主使用。
從前輩身上我認識到我們是代表著基督活著,我們的一切都關係到為主作見證,不僅是在言語上,而且在行為上,處世為人,品格,性情都要為主作見證,使人能從我們身上看見我們的主,認識那位真神,從我們身上看見主的恩典,慈愛,聖潔,公義,也看見主的信實,智慧,能力。生命對生命的影響是巨大的。正如主為我們捨命,救贖我們脫離罪惡,祂用祂的生命改變了我們的生命,賜下屬天盼望和平安喜樂。我們能見證,我們不屬這個世界,乃是在世上為客旅,我們的家乃在天上。因此與世人無爭,不貪愛世界的一切。有主的愛從我們裏面出來對待一切的人,並從我們身上使人看見一位看不見的神,祂作我們的主,是我們敬拜事奉的物件,好叫祂從我們身上得榮耀。
最後想談一下我回到學校後在醫院的一個小小經歷。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教會一位弟兄的家人,幾年前因為眼底出血導致失明,但他的左眼對強光還有光感,當地醫院醫生說存在治療希望,建議他到北京大醫院看看。這次他好容易湊足了錢來到北京,但大夫都說沒有希望。他打算最後再去一家醫院,如果還是沒希望,他就安心回家。要看就看最好的大夫,但怎麼才能找到最好的大夫?通常人們都是以掛號費來衡量的,普通醫師掛號費7元,正主任醫師14元,……特需專家200或300元。然而,每個特需專家每天只接待15位病人,這意味著必須很早去醫院才能掛上號,我欣然答應幫忙去掛號。一般這種情況要天不亮就要去排隊,因為每天都有從全國各地來的患者,大家都想看最好的大夫。那天不到4點我就出門了,但來到掛號大廳門前我傻眼了,大廳沒開,門外已有50多人,那幾天北京在下雪,前面排隊的人三三兩兩的蜷縮著、依偎著,還有一個人在輪椅上,用厚實的棉被包裹著自己。看到他們,我不禁眼睛模糊了,始終不能理解醫院大門為何緊鎖著,竟忍心讓患者或家屬在風雪中排隊掛號?六點半,大門終於打開了,我的腳已經完全凍麻木了,我只不過站了兩個多小時而已,我前面的人可是等了一夜啊。七點,開始掛號。感謝神,掛上了。但沒過多會兒,那位弟兄就從診間出來,“大夫說還是沒希望”,他面無表情。這讓我想起怒江的患者,他們從診間或禱告室出來,人人臉上都煥發著生機,我確信,他們的病不一定大夫能治,但至少他們從大夫那裏獲得了安慰和信心。兩個場景的巨大反差震撼著我的心。我在想,什麼時候能建起基督教醫院、興起大批的基督徒醫生,百姓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或許才能夠解決。“在主愛中合一,彰顯耶和華拉法的榮耀”不正是我們的異象嗎?我們要做的,就是從現在起,立志做一名跟隨主耶穌的好醫生,正如怒江義診團的醫師那樣;另一方面,我們需要用自己的行動來作見證,好讓更多的人認識神,使神的國度得以擴展。這,應該是怒江義診帶給我的最大收穫。
幾天來,腦子裏反復出現一句經文“神為愛他的人所預備的,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也未曾想到的(林前2:9)”,這是此次義診的最恰當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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