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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27 21:42:23| 人氣509| 回應0 | 上一篇

我們獨有高三的蒼涼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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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升高三的暑假起,我每夜讀著《迷路的詩》,剛開始相當欣喜、安慰。每天不讀太多,因為捨不得看完,知道太快看完,我的高三生活會變得無依無靠。

我正在遺失的「達青」,在很久以前是唯一有社辦的,我們獨立運作,擁有一把自由鑰匙的都是十多屆的學姐,他們很輝煌、擁有特權,讓我羨慕以及無奈。這些事一直等到要升高三的我,每每和老師在總務處的辦公室一聊就聊了一、二個小時,忘記上課,我站的聽她說太多以前。

曾經講了很多她在義大利留學時,和外國教授辯論台灣人「並非落伍的、有著中國人的辮子、穿著清朝官服、衛生習慣很差」的民族,討厭他對她的歧視,她放了台灣小學生穿著制服、揹著側揹書包過馬路上學的的投影片,批評他的無知。我喜歡老師的正義,卻痛恨現在的學生那麼無知、只懂得接受別人的照顧。我們缺乏太多,逐漸流失的韌性。

昨夜我又拿起來讀。剩下可以一口氣讀完的頁數,但是我每次都讀到不能去承受我和他的相像、記憶的重疊,然後放下書本。我昨天讀到了〈1980備忘錄〉,在我還沒讀到這時,從書上找尋他存在與我、與熟識的人所共同擁有的記憶。

台北學苑。曾經是救國團的所在,我去完敦化北路的教會,在那邊等車時總感到無力、孤寂,離我家的民生社區沒有幾站,卻也沒有氣力走回家。而楊照卻在這邊走過一次又一次的路。

公教住宅。他高中時期住的家,我每次坐公車會往車窗外看的地方,離我讀的介壽國中只有兩個站牌。

台大歷史系。和導師曾經是北一女青的社長、主編,也讀台大歷史系的重疊,導師是大他幾屆的學姊,對他的不熟識又讓我無力。

278,他曾經搭著深藍色、欣欣客運的278,是我每天去上學要搭的車,0東、262、630亦是我經常搭的車。

建國中學。這是一個有莫名淵源的學校,國一參加傳播社去教育電台時的擦身而過;國二去歷史博物館時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校門;國三基測,介壽的亮眼榜單;升高一打工,電訪莫名其妙的認識考上建中的同屆男生;高二,因為熱血,參予了建中青年等校的迎新,聽見《迷路的詩》這本書。高二到高三,媽媽為我找了在南昌路找了矯正的牙醫,於時我每隔幾個禮拜五的夜晚,從內湖搭車到這裡矯正,去金石堂翻翻商周、30,然後經過建中,在街道上獨自思考與陷入痛苦的愁緒,搭262回家。

達人女中。升高三時(1980)他參加北市文藝營,他在達人女中操場後的山坡聊到十二點,他們文學的獨特品味。而我2008年就讀達人女中,高二,達青主編。這個山坡是達青後來的社辦,我們很少上去,下雨天路很滑,趕稿時上山下山很不方便,是達人女孩討厭的圓樓。現在即將改變歷史,圓樓裡面有高級的健身器材,後山的的操場與排球場將會拆掉,改成一棟高一二年級的教室、圖書館、體育場。後山充滿青苔的石階也早改成像登山風景區的木頭步道,有聖母像在上頭,和達青的老師曾上山在夜晚拍照。社辨以後會改到現在的慕學樓,然後回學校去我會找不到我樂班的教室......。說實在這些都是淒涼卻讓我不捨的。畢業前依然如此嗎?

在台積電文學營就知道楊照這個人,新詩組的導師,那時我不夠認識他。一切都是有順序的,緣分來沒有來臨前,你完全不會知道自己身上有著甚麼血液。我則不會在愛恨之中迷失,不會到頭來才知道自己應該是個愛書和文字的人,長大想從事出版、翻譯、走文學的道路。

高三,因為不想放棄夢想,在和聯考的學業以及自己的志向掙扎,最近開始問自己甚麼才是我想要的,讀書就真的能換到我想要的嗎?「我為什麼要讀書,讀書為了什麼?」這句話高遠老師曾經說過,當你這樣問自己時,就是沒救了!高三問自己也太晚了!而我現在是否有這樣的心態,我知道我沒有,我在書上看到了這句「知識是最大的虛榮,我們真虛榮。」是阿!楊照他仍然不甘心放棄,即便那樣苦澀、那樣對戀愛的感覺沉痛,他還是堅持下去了!是不是為了炫耀自己擁有多少知識,絕對不是,我們在尋找相似的靈魂。就算是呢,那這份虛榮也絕對是必要的存在,證明我們存在。

另外,M說到「生活裡最難的是讓自己過的理直氣壯。」過了20多年的現在,我全然認同。從小就是個正義又敏感的人,在大人以及同學面前我是幼稚的,他們也同樣幼稚,他們痛恨我的正義,獨特,或是怪胎呢?他們總說「我知道你是個很善良的人,說不出你哪裡做錯了,但就是覺得你奇怪。」我總回他們「那是哪裡怪,告訴我才能改進。」所以我從小到大都是過得很不明不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很不平凡的人。現在的我才懂這一切是提早經歷,如果有人太早告訴我,和書做朋友這件事,那也很不自然,我就不會有這樣特別的心境。早晚是有一定的順序。

在某些事物上,我們對結果、真相的不明,想知道怎麼一回事,卻又怕我們預設的結果發生了,則難以承受,所以隱藏。「討厭的是,這種自我欺瞞被揭穿的感覺罷。」我們不想知道自己多懂現在該做甚麼,卻停滯不前。高二因為有社團可以不顧一切的走,現在的我們,是高三,不想再出去玩,卻也只能對著書本苦笑。朋友與感情即將拋在一旁,與你在一起的是「同為高三的心情與迷惘」。



注定要星散的,就不能
回到地上來
天空是無限廣無限遠無限光年
的離去與遺憾......
~楊牧《北斗行》。


我們獨有高三的蒼涼與無奈。為自己奮戰!

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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