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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17 20:01:05| 人氣53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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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a man rides a long time through wild regions he feels the desire for a city.
(如果一个人骑马走过荒原,他自然渴望一座城市。)

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敲打着键盘,赶着明天要交的翻译学报告,轻轻尝了一口三合一即溶咖啡,脑海里盘算着要在即将来临的假期里找一份什么样的性质的工作来做比较好呢。用银色的小铁匙搅拌咖啡,望着杯中小小的涟漪,呵,巧克力色的漩涡,很美很特别哦。妈曾说过:人生就如漩涡或涟漪,一波一圈,开在生命中的每一天,无法追寻或停止,事过境迁,只留下那么浅浅的一瞬,没有所谓永恒。我微微一笑。

Finally he comes to Isidora, a city where the buildings have spiral staircases encrusted with spiral seashells, where perfect telescopes and violins are made, where the foreigner hesitating between two women always encounters a third, where cockfights degenerate into bloody brawls among the bettors.
(最后他终于来到伊希多拉,这座城市里的建筑物有螺旋形楼梯,梯上镶满螺旋形的贝壳,这儿的人制造完美的望远镜和小提琴,这儿的外国人在面对两个女性而犹豫不决的时候总会邂逅第三个女性,这儿的斗鸡会演变成赌徒的流血殴斗。)

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我伸了伸懒腰,正坐在一旁看报纸的友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望着我问:“这个假期你有回家吗?”我不经思索地说:“不回咯,打工赚钱要紧,哈哈。”友人听了停顿一会儿后缓缓地说:“不回家啊,你不想念家人吗?你父母会很挂念你的。”我半开玩笑地回答:“不会,我是冷血无情又不孝的女儿,我父母也习惯了,才不会担心我呢。”我不经大脑地问了一个事后让我觉得自己很后悔的无知问题:“你呢是不是也不回家?留下来陪我一起打工?”友人淡然地说:“我父母在我中学时候就去世了,我是独生女,我已没有家可回了,我在哪里读书做工哪里就是我的家。” 周围空气顿时凝固,我的动作顿时停摆,话语顿时哽咽在喉间说不出来,我如石像般沉默,呆坐着无法动弹。认识她一段日子,我现在方知她竟然是个孤儿,我一阵讶然。

He was thinking all of these things when he desired a city.
(他期盼着城市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正是这些事情。)

傍晚,哥突然来电:“舅母过世了。”我怔忡,久久回不过神来。舅母几年前被医生证实患上胃癌,长期服药养病,似无大碍,但在前几个星期忽然昏倒在家,被送往医院。我和哥到医院探望她时,她的肚子仿佛积水而鼓胀着,她的脸额稍稍发肿,双目却深深凹进去。我想起她的容颜,内心混乱而没有方向。在短短数小时内我经历心情的极大转变,感触生命的脆弱与无常,人生的短暂与变化,心里难以言喻的痛。


Isidora, therefore, is the city of his dreams: with one difference.
(伊希多拉便是他梦想的城:只有一点不同。)

黑夜来临,我的手指还在键盘上叩击着,心里无数的忧伤开始膨胀,然后蔓延至全身,我靠坐在椅背上,让思绪处于一种模糊状态。你是否沉醉于城市里车来车往、华丽霓虹闪烁的生活?时间,步过每一个地方,走过每一个心灵,哪里才是你的家?哪里才是你启程的故乡?想到这里,我不禁悲从中来,舅母的容颜在我脑海中挥散不去,友人难过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不去,我的心纠结在一起,情绪低落至零下百度。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味,渗着一些残留的话语,夹在电风扇叶转动嗡嗡的声音里。脑海中的文字犹如咖啡的泡沫,在杯中游荡,接着破碎。

The dreamed-of-city contained him as a young man; he arrives at Isidora in his old age.
(在梦想的城市里,他是个年轻人;当他抵达伊希多拉的时候,他却已经是个老头。)

果然如所料,我失眠了。从书橱中抽出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半坐半躺在床上阅读。最近临睡前,一直都在阅读《看不见的城市》。卡尔维诺说,“它差不多变成了一本日记,记录下我的心情与思考,所有的一切最后都转变成了城市的图像。”我的心情融化在深色咖啡里,有些苦涩。正如这微涩的咖啡气息一样,我闻着一种不忍舍弃的熟悉感,依靠这温暖的感觉来驱赶心中的寂寞。

一股冲动让我拿起手机打电话回家。在等待家人接电话的时刻,我心想:“我到底多久没拨电给家人了?”我非常惭愧,因为甚少回家的我已想不起最后一次和家人通电话是什么时候了,似乎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惺忪的声音:“喂……”我望望床头边的闹钟,才发现已是午夜十二点四十五分了,我竟把父亲吵醒了。我心底内疚:“爸,是我。你睡了吗?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哦乖女啊,爸才躺在床上还没睡着。怎么啦?打电话回来有事吗?够不够钱用?”爸爸由衷的关怀让我愈加惭愧,原来平时的我有事才会拨电回家,而我的电话都是不够钱用,向爸妈要零用钱,我竟如此甚少去关心他们。我沉默片刻,尔后才缓缓说:“没什么,只是睡不着,很想念你和妈,想听听你们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爸愉悦的笑声:“傻女。等等,我去叫你妈来听电话。”一会儿,我耳边传来妈妈一连串的关心与问候:“读书累不累?不要太勉强,累了就休息,睡觉记得盖被,可别着凉了,平时要多喝水……”那时的我已不记得是怎样挂上电话的,只知道心里满满的感动以让我泪流满面,无法言语了。

In the square there is the wall where the old men sit and watch the young go by; he is seated in a row with them.
(在广场的墙脚,老头们静坐着看年轻人走过;他跟他们并坐在一起。)

从我踏入大学的那一刻开始,就开始感觉到与家人的感情将会面对距离的一大考验,从一开始的离别依依、手足无措,到现在的音讯寥寥,一切仿佛发生的那么地顺理成章。随着时间慢慢流失,开始忙碌于大学内令人喘不过气来的课业、繁琐的考试与一连串的活动,对父母关怀的话语已渐渐地被埋没沉淀在心底。记起我刚获知考获大学的消息时候的那一刻,母亲开心地拥着我,直说“太好了!”我意外母亲的反应比我来得更激动,孩子的成长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原来是一个浓浓的期待。

我终于理解城市的忙碌为何会使人变得麻木而冷漠,这是一座欲望的城市,对于这个事实,我忽然有一阵蜻蜓般轻盈飞掠的悸动。

Desires are already memories.
(欲望已经变成记忆。)

泪水滴在咖啡里,化成了咖啡的记忆。

所有湮远的记忆,都被我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藏在记忆深处的角落。或许,适当的离别,才会让我发现,家人在我心底深处的价值。心感觉和他们靠得很近,不是因为依赖,不是因为思念,或许是因为距离。距离,并没有让我感到恐慌。

蒋振东在《一个人住的7年》里说:“只有父母才是我的家。”我内心有深深的共鸣,家不仅是一个住所,家的意义在于那里有我们的父母,那里有我们的亲人,家是我们的避风港,家有着家人温暖的怀抱。

回家,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也许是一些人永远都圆不了的梦。

我想,该回家了。



(获隆雪华堂妇女组双亲节征文比赛 公开组散文优秀奖)
(收录在《寸草心3》——2007年双亲节征文比赛得奖作品集)

台長: 啥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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