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刀人。急診醫師 刀人的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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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戰Gujarat傳統料理‧醬料無雙亂舞

 

據說今天是印度大黑天神的慶典，媽媽在床上因為生病打滾多時，我們決定挑戰一下我們住宿旅館裡的餐廳，這間餐廳旅遊書都有推薦，分別是賣印度菜跟Chinese food buffet的Vega以及賣這個省特有的Guajarat傳統料理的Myra。

 

7:40踏進餐廳，當時的餐廳除了我們以外沒有其他客人，桌面上擺滿了銀色的大小圓盤，幾乎佔滿了整個桌面，用餐者的面前除了一張大圓盤，上面擺了七八個小銀碗之外，在大盤子旁邊還放了另一個裝了五六碗不同醬料的小盤。

 

我們看著圓盤，只能發怔。

 

穿著棕橘間隔傳統服飾的侍者，幫我們把多餘兩人份的盤子收走以後，就退到一旁。

 

我們四目相交，只能叫來侍者說：「可以給我們menu嗎？」

 

侍者咧嘴一笑，只能快點搬救兵，把餐廳經理找了過來，經理是個中廣身材，不說話有點嚴肅的男子。

 

他用英文我們解釋說，這餐廳是不用點餐的，等下侍者就會上菜。

 

經過這一餐下來，我才明白Gujarat傳統印度菜是怎麼回事，原來有別於我們總是要有魚有肉有菜有蛋的食物，他們的主食是乾麵皮跟薄餅，佩上琳琅滿目的佐料，原本還預期這是開胃菜，等會兒有甚麼大菜要上的我們，原來在這一餐裡面從開始到結束是找不到任何我們認為算主菜的食物的，而且全都是印度傳統的素菜。

 

一時之間不知道哪跑來這麼多穿著傳統服裝的侍者，有的人送上麵皮，有的人手抓起薄餅放到你的盤子裡，有的人拿來一桶一桶的醬料，把你面前七八個空碗裝上各種不同的醬料。

 

這讓原本看著桌子中央那四五種醬料就發愁的我們更是愁眉不展。

 

除了這些東西，還上了炸的餡球跟一塊看起來像是巧克力餅干的東西，另外還有一兩片很像麥芽糖做成的橘色多環形物體，眼看桌上就兩根湯匙，我們很自然的第一次用起我們神聖的右手，胡亂沾著醬料亂吃。

 

• 山窮水盡疑無路‧英雄出「手」來相助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侍者越來越多，所有人都站滿在距離我們一公尺左右的地方竊笑，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也不發窘，不急不徐的繼續吃，期待著等等要上來的主菜……。

 

一旦你的醬料用完，侍者就會上前來問你要不要再加，從右到左分別是甜點的牛奶米湯、有點微辣的咖哩馬鈴薯、有點像小黃瓜還是豌豆夾的醃菜、更辣的紅咖哩馬鈴薯、也是有點辣的豆醬、跟另外兩碗比較水，看不太出來端睨的東西。

 

不過很快我們就踩到地雷。

 

我猜想在此之前，四週虎視耽耽的侍者人牆早就捏了不少冷汗。

 

直到我們如法泡製，把看起來像是麥芽糖玉如意的東西拿起來，包進麵餅就想往嘴巴硬塞的時候，終於年紀比較大的侍者再也按奈不住，走到餐桌前告訴我們這個東西是點心，不能跟主食這樣混著吃，也不能加比較甜的那幾種醬料，「因為那樣就太甜了」。

 

看著侍者肅穆的表情，我們默默看著他在空中揮舞，指著甚麼東西可以搭，甚麼東西不能搭，甚麼是甜的，甚麼醬是鹹的，像是在指揮一場井然有序的交響樂。

 

Myra的餐廳經理怕控制不了場面，來到我們桌邊，拿起媽媽盤子裡的麵餅就撕了幾塊，指導媽媽說要用三根手指掐住滿滿的醬料往嘴裡送，不能只用兩根手指隨便搵一下就吃，還介紹了各種醬料的成份跟製法。

 

不過親切的經理作法很直接，他撕起麵餅也不是胡亂做做樣子敷衍了事，他用他神聖的右手，把碎麵餅舉到空中，快狠準的對著其中一碗醬料，就用鶴爪抓了過去，果然不愧是對印度菜經過數十年浸淫的餐館經理，抓了滿滿的醬料作勢朝媽媽嘴裡送，似乎隱隱覺得不妥，才心有不甘的把浸滿醬料的麵餅放下來。

 

媽媽默不作聲的頓了一下，竟然無畏的重拾笑臉，把不知道明天會不會開始拉肚子的恐懼一口吃進嘴裡。

 

沒想到餐館經理還不放過媽媽，他依依示範了炸餡丸要怎麼吃，甚麼東西用甚麼醬料，一直把每個醬料該在甚麼時機下使用，都親自用手示範了一次，當然這些東西都吃進亞洲勇敢新女性 à 媽媽的肚子裡。

 

• 印度飲食與文化大冒險

 

經理很健談，一路從印度的鄉村無欲無求讓人喜樂的鄉村生活，談到他們各種神祇跟節日，經理隨口問問我們來本地做甚麼，我們說來觀光。

 

經理接著說起台灣的電子產品在本地發展很久而且很有名，但是最近中國跟韓國人也來了，他誰的表舅的阿姨怎樣拿了中國的免費簽去中國工作等等的，還說他們一些要去中國工作的人都會採買很多東西，因為那邊沒有這種non-veg的食物(廢話)，而且「那邊的食物很骯髒」。

 

經理說中國人吃很多東西，吃狗、吃猴、吃昆蟲，邊說媽媽就一直用力搖頭，當然這些是有文化跟時空背景上的不同，可是看得出來這讓經理對於中國人的飲食印象深刻。

 

即便媽媽用力的否認，經理似乎早就瞭然於胸，他甚至描述我們過去「開猴腦」吃腦補腦的陋習，講得繪聲繪影，我只能笑笑的說那都是以前才會發生的事了。

 

經理接下來一聊，連國共關係跟利比亞格達費都胡亂聊聊，我捫終於明白我們一直饑腸碌碌在等待的大菜是不會來了，這一餐就在經理的健談配上麵餅沾醬，手忙腳亂跟眼花繚亂中度過，算是一次印像深刻的印度菜跟人文冒險。

 

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