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音伊走到附近的7-11買了五瓶冰火,坐在門口的長凳上大口大口灌起酒來,不顧路人投以異樣的眼光盯著還穿著學校制服的自己,一口氣猛灌四瓶下肚,想借酒澆愁。
「渾蛋……」音伊喝到第五瓶時,心痛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
──我才沒有那樣想過!為什麼住在一起這麼久了還不了解我?大渾蛋!!
音伊不勝酒力,整個思緒已被酒精控制。他搖搖晃晃地邊哭邊走回家,還不時怒罵鏡彌。
「你可以再機車一點啊!大笨蛋~~~!!」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又補上一句國粹,根本就是故意罵給在家裡的鏡彌聽的。
不過鏡彌並未出來接他,客廳關燈了、廚房也關燈了,音伊更是感到一陣心酸。
他沮喪地走回房間去,一開門,原來鏡彌在這裡,好像在他的書桌上弄什麼東西。
「你回來啦,阿音。」
鏡彌笑得很甜,要音伊過去看看某樣正在發光的東西。
「啊……」音伊看到了,那是一個由紙雕作成的立體蛋糕,上面貼的全是巧克力色的美術紙,然後再用白色的紙做成奶油點綴在上面一圈,正中央立了一張長方形的牌子,上頭寫著優美的藝術字「Happy Birthday」。在紙奶油的上面,還插進一顆顆小燈泡,看起來就像真正的生日蛋糕。
「十八歲生日快樂,音伊。」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我沒告訴過你啊。」
「你在桌曆上的今日欄框畫了一個很小的蛋糕跟小小的『18』,我就猜你今天生日,沒錯吧?」鏡彌繼續說:「我原本想做一個真的蛋糕給你的,不過這對十八歲生日而言一點也不特別,所以乾脆做一個永遠不會壞掉的紙蛋糕給你。」
音伊忍耐著,努力不讓感動的淚水掉下來。自從父母過世後再也沒慶祝過生日,因為他怕一過生日就會想起以前與父母一同幫他慶生的那些幸福模樣,一碰就痛,所以音伊最後選擇將美好的回憶深埋在腦海中,直到今日。
「……謝謝你。」以往家人帶給自己的幸福感,鏡彌重新找回來了。
鏡彌輕輕擁住音伊,像摸貓咪那樣輕撫音伊的頭髮,讓人感到安心。
「你剛才那句話……是不是故意氣我的?」音伊小聲地問。
「你說呢?」
鏡彌的手指抬起音伊的下巴,慢慢地吻上音伊的嘴唇。
「嗯……」音伊這次不想抵抗了,他喜歡這種甜蜜的感覺。比蛋糕更有愉悅的滋味啊……
「嗚!」鏡彌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是從音伊的嘴裡飄散出來的。「你剛才跑去喝酒?」
音伊誠實點點頭。
「剛滿十八就喝這麼多,還真不能小看你啊。」鏡彌抱起開始昏昏欲睡的音伊,送到床上。
鏡彌耐著性子幫醉迷茫的音伊脫掉制服,但音伊整個人軟趴趴的,意識也不太清楚的樣子,這情況令鏡彌的嘴角漾起微笑,湊到音伊的耳邊說:
「我可以……吃掉你嗎?」
音伊很沒力地搖頭拒絕,可是他沒注意到鏡彌已經壓在他身上了。
「呵呵……」鏡彌沿著音伊的耳垂向下一路吻到脖子上,一陣細碎的親吻讓音伊發癢。
「好癢……嗚……你不要親了啦……」音伊邊說邊覺得,胃很不舒服,就像有人拿打蛋器狂攪拌他的胃一樣。
鏡彌仍然繼續往下吻著音伊的頸部、鎖骨,他左手抱住音伊的腰、右手則神速地解開音伊的皮帶與褲頭,漸漸褪下長褲,被害者音伊想拉上褲子的機會完全被鏡彌擋掉了。
「不要脫我褲子……嗚噁!」音伊猛地一陣想嘔吐的感覺衝上理智線,趕緊用手捂住嘴巴。
「阿音?你是不是不舒服?」鏡彌抬起頭來瞧,身下人的模樣看起來實在很糟。
「鏡彌,我想吐……」
「等等!我抱你去廁所!」鏡彌跳下床,扶起臉色蒼白的音伊。「忍耐一下,不要在這吐了!」
「我……我不行了……──噁嘔!!!」
「咿呀──!」
鏡彌慘叫一聲,狀似八寶粥的腐臭產物從音伊嘴裡全噴到了他的身上,他發瘋似地抱住音伊朝浴室狂奔,直到清晨才安心地出浴室。
抓完兔子過後,音伊很快便進入夢鄉,丟下苦命又倒楣的鏡彌一人收拾善後。
夢裡,音伊看見像極了古裝片裡的那種場景,有大宅院、有馬車、有叫賣糖葫蘆的小販、有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在逛市集,一切的事物栩栩如生,感覺彷彿自己曾在這生活過似的……那麼令人懷念。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很特別的人。
跟普通老百姓不同,那個男人身材魁梧、皮膚較為白皙、立體的五官有異國味道,連髮色也偏向淡茶色。音伊猜想,可能是從西域來的人吧。
那男人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自顧自地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了一間宅邸才停下了腳步。
那間宅邸裡裡外外都佈置了白色的布幔,還有一簇簇的菊花。這家正在辦喪事。
那男人表情凝重,有點畏懼地敲了敲大門,不久後一個年邁的老人幫他開了門。
「唉呀!你怎麼又來了!」老人面有難色的說:「請你回去吧,老爺是不可能讓你見少爺一面的!拜託你走吧!」
「我求求您,讓我看少涼最後一眼!」男子緊緊抓住老人的衣袖,神情悲悽地哀求對方:「拜託您,少涼他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堂堂一個來自西域的將軍,為何要千里迢迢來看小犬?」
一個充滿威迫的聲音從門後傳了出來──聲音的主人正是少涼的父親,嚴肅地盯著這位不速之客。此時,音伊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心臟抽痛了一下。
──怎麼回事……?好痛……
音伊想繼續往下看這個夢的後續,可是,有人不停地呼喚著他。
音伊、音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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