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前看過楊佩佩製作的一齣時裝劇
謝祖武飾演的小兒子一直不受母親寵愛, 甚至遭到仇視, 敵對
原因是他其實是哥哥的私生子, 是母親的孫子
母親 / 祖母仇視他, 似乎有數個複雜原因
一是他是不肖子所生
二是她因此背負了老蚌生珠的"惡名", 讓含飴弄孫這檔子事受到污染
會想到這部影集
是因為我當時有點無法理解這樣的"身外之物", 如何能動搖血濃於水的親情關係
那種詭異又真實的態度, 讓我有點迷惑
感情的親疏, 應是來自彼此親近的程度, 而非外人的眼光
更何況, 親人之間, 彼此之間更多了一種切不斷的血脈連結
當面對一名, 眼睛, 鼻子, 嘴巴, 額頭...可能哪個部位跟自己很相似
有著與自己同型的外貌, 流著自己血液的人
但卻還是會因某些因素, 而有所謂的偏頗態度
令人不解
現實生活中最經典的例證之一, 是重男輕女觀念
同樣是身上的肉
疼愛程度卻是有別 (但說到"仇視", 這又是另一種奇特的感情, 暫且不表)
親情, 名聲, 慾望, 孰重孰輕? 其輕重又為何足以影響我們的情感與反應
每個人心中的那把尺, 長短寬扁的標準為何
是來自大環境立下的規則, 個人的成長背景, 教育
個人不斷的自我辨證, 挑戰, 判斷, 或乾脆照單全收?
以前看過一個測量人體味覺的實驗
將一種加了水果口味的糖水, 源源不絕注入某人口中
讓這人習慣性的將這水果 (姑且說是草莓口味好了) 與糖水的味道產生聯想
連續喝了30秒後, 再讓這人只喝到草莓汁, 而去掉糖水
這人只認為草莓的味道淡了 (但草莓濃度其實沒有產生變化)
再過一會, 讓這人只喝糖水, 不加草莓汁
這人卻認為他喝的還是草莓糖水
他竟在純糖水中嚐出了草莓味
原因便是他一開始便被實物的 "草莓糖水"所催眠
大腦潛意識認為草莓與糖不可分
因此去掉糖水時, 這人認為草莓味變淡
去掉草莓時, 這人還是認為嚐到了草莓的味道
進行實驗的人, 是某餐廳的大廚與主廚
世人公認的好品味, 好鼻師
對廚師來說, 這實驗結果是發明新料理的好依據
對一般人來說, 這是頗值得玩味的個人迷思
我們所認定的標準, 所習以為常的事物
是不是也因為我們嚐慣了草莓糖水, 因而便如此理所當然的以"草莓糖水"的標準來品嚐
而無法判定它是去了糖的草莓汁, 或是去了草莓的糖水, 或這本身就是草莓水
俯仰之間, 身旁皆是可摭拾的範例
例如在傳統的南部家庭中身為女兒
不管多麼努力, 對家裡的貢獻再多
母親總會認為, 你是去了糖的草莓汁
味道淡了, 且總帶來那麼一點遺憾與失落
而我身邊許許多多的朋友
家中的兄弟, 表現再怎麼不濟
都是去了草莓的糖水
即使本身只剩糖的成分, 母親們還是嚐得出草莓的味道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始作甬者, 是所有的母親
而這些母親的行為標準正是由讓她們身受其害的母親所種下
然後自己再奉行不諱
眾人的人生標準, 原來不過是自己所嚐慣的草莓糖水
人生的遺憾, 失落, 若多數是來自與約定成俗的標準的比較
而非來自本身的真我面貌
這會不會也是另一種人生的遺憾
而且是多餘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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