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果真是晴空萬里,大地含笑
歡樂歌聲響徹雲霄
難得的是,耀眼燦爛的陽光並不炙人
不管你怎麼的不安於室
全身上下還是給它乾淨舒爽
在大地這樣的召喚下
我再度不安於室的從事了一種安全性,行為
去我們湖光市場買菜
內湖這個地方可悲之處在於
都沒有類似西門町那一帶的百年,千年老店
諸如此類的老饕好去處
只有才開了幾年的連鎖食品店之類的
“到處都看得到”的餐廳
唯有這湖光市場歷史悠久
至少是在我襁褓時期就存在的
所以裡頭花樣還真不少
我每次逛菜市場時
總是會緬懷一下我的母親與祖母
從小在菜市場隔壁長大的我
總喜歡跟著這兩位偉大的女性前往採購
不知道只有她們,還是所有的媽媽都如此的精明幹練
我每次總彷彿可以在她們跟小販討價還價時
看出眼神射發出淩厲的光芒
猶記得祖母的第一代討價還價功
: 算10塊錢就好啦,你看你這些品質都這麼差~~
過了一陣子拔河之後,對方同意了
祖母丟出了 7 塊錢
像連珠炮式的說著 : 可是我身上只有 7塊,就算7塊吧
臨走前還巧手抓了一把蔥 : 那這把蔥送我
那小販含恨看著祖母拖著我離去,根本不及抗議,或追趕
我在想,當我祖母光臨菜市場時
不知那些小販會不會像看到小霸王周通出巡式的奔相走告
先把有被A危險的菜給安頓好…並要她先把錢亮出來...
即使到了祖母過世多年後的現在,這股家傳精明依然不變
例如這次過年某次有位賣菜的老太太拿了好幾把花椰菜
經過我家, 上門詢問我 : 這些算你30, 要收攤了,便宜賣
我想說,嗯,蔬菜是健康食物,宜多食
正在掏錢的當兒
討價還價功第二代傳人,我的母親
她就這樣從廚房趕了出來 : 且慢!
然後兩人開始討價還價
: 我們又不需要吃這些菜,幹嘛賣那麼貴?
: 剛剛那個小姐都說30塊沒問題了…
我羞愧的躲到廚房,沒有再繼續參與兩個女人的戰爭
出來後發現母親並沒有買,對著我念說:
哎喲,一下子買那麼多菜根本吃不完
放著也是給他爛掉…
我轉過頭去繼續著我的工作 (好可怕,我的人生…)
然後母親繼續說 :
要是 20塊買了還差不多, 我給她出 20 塊她就不賣…
我差點在桌上跌倒…原來是這樣
那那位小販不答應,一定是因為我曾經答應過30塊這樣的價格
一時賭氣,於是不爽的離去…寧可那堆菜爛掉也不肯這樣降格以求
總之,都是我的錯, 可憐的花椰菜
可能是從小住在菜市場,累積了太多的怨念,負負得正
我這個討價還價功第三代傳人雖然很想好好傳承祖風
讓我全身上下散發出善於討價還價的精明之氣
縱橫菜市場, 睥睨群販
無奈天生的不中用
買東西出價怕別人吃虧,賣東西怕賣太貴佔了人家便宜
一逛菜市場,見到那麼多精明的生意人,就跟個二楞子一樣
每每一入那虎穴,樣子活像個劉老老
而我臉上就寫著 : 我什麼都不懂,請大家多多指教…
於是乎, 在南部時
每當我買什麼東西回家, 母親一問我價格, 我總會習慣性少報
廖事如神女士也總會狐疑的看著我
: 這麼便宜, 怎麼可能…買多少就老實說就好了…
欸, 不會討價還價就算了,回家後還被母親不信任的識破,狠狠責罵
長大後連出去買東西, 朋友也會責怪我說 : 都是因為有你,害我買得比別人貴…
人家說富不過三代, 原來討價還價功也是傳不過三代… (而且還會連累他人)
後記 : 所以今天什麼都不敢買,只買了豆芽菜與葡萄柚若干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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