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1:愛的海報之一)
最近因為看了日劇「交響情人夢」,喚起了許多收藏在心底的記憶。
開始學琴的時候是幼稚園中班,當時上的是YAMAHA的團體電子琴課程,一間教室大概有十個小朋友,家長都要陪同一起上課(我實在很好其自稱「音痴」的我媽,到底是如何「從旁指導」),與其說是上課,不如說是種「開發幼兒對音樂認知」的遊戲,我只覺得每次上課都很好玩、可以拿到很多貼紙,練琴也沒什麼難的,當時最難頂多是像「聖者的行進」這樣的曲目。一直到大班要畢業前,我幼稚園老師(也是個鋼琴老師)跟我媽說:「如果想要學琴,現在就要換鋼琴了,不然以後手指會不好改喔!」
於是,小學一年級做完最後一次的電子琴發表會之後,就開始了正式的學琴生涯。
(圖2:最旁邊那條手帕,從小珍妮來了以後就一直專任「清潔」的工作,直到今天喔!)
因為電子琴彈慣了,彈鋼琴手指顯的非常沒有力,整個軟啪啪的,右手小指頭還三不五十就會翹起來,對我來說學琴最困難的還是在修正手指姿勢這個部分,大概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手指才變的有力,不會鬆垮垮的,然後到了我小三,遇到另一個嚴厲的老師之後,老是翹起來的右手小指頭,才終於安分下來。
小學三年級,我那幼稚園老師要出國,於是過了一段四處找新老師的日子,我在河合學過幾堂課,也在YAMAHA遇過上課會睡著的老師,而且從小我就很重「感覺」,看到老師第一眼感覺不喜歡就怎麼樣也不喜歡了。最後終於遇上一個當時剛從國外回來的老師,是個上課嚴厲但私下像個好朋友一樣的老師,學琴的路才總算是穩定了。
最重要的是,總算不再用電子琴來練鋼琴,這一年,我家來了小珍妮。
每個禮拜上課一天,每天最少要練一小時的鋼琴,對當時是小朋友的我來說,似乎不是件苦差事,我也不懂總是無法安安靜靜坐下來的我,為什麼可以天天乖乖的坐下來練習?不過我知道,當時我是很快樂的,雖然老師上課很兇、會用筆敲我翹起來的指頭、練琴很辛苦、徹爾尼指法好無聊、聽不懂老師所說的作曲家當時心境如何又如何……,可是鋼琴聲音好美好美,這麼多和絃融合在一起的聲音好美好美,彈琴,真的是件很快樂的事情。
(圖3:每次演奏會,爸媽都很愛來拍一張「鋼琴上有『鏡射』影像」的照片...=..=)
「交響情人夢」裡的Nodame,不愛看譜而用旋律來記,三不五十還會自己加幾個音,做起曲來,看到這裡我也是心有戚戚焉。有一次我在練琴的時候,前半部彈的還不錯,後半部零零落落的很可怕,我媽說:「欸,後面怎麼彈的這麼糟?」「唉喲,後半部還沒聽過老師怎麼彈啊!」我說。我媽不以為然的回答:「沒聽過就不會彈,哪有這種事,你自己不會看節拍嗎?」
這麼一說我才驚覺,我看譜幾乎都只是看DoReMi,什麼八分音符四分音符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差,因為我記的是旋律。老師在一開始教一首曲子之前,會先彈過一次給我聽,然後我記下了旋律,只要再把DoReMi加進來就可以了,只不過Nodame是天才,記下的同時也就可以彈出來了,而我必須反覆不斷的練習才彈的好,所以我總是學的很快,卻得花好久的時間才可以把一首曲子練好。以前住我家樓上的另一個鋼琴老師就曾經開玩笑的跟我說「你那個給愛麗絲未免也練太久了吧!」
也因為這樣,每到演奏會的時候,我就得比別人多更多時間來練習要表演的曲子,有好幾次到了要表演的那個禮拜,我還是彈的很零零落落,老師氣的要摔筆,但到了表演的當下,我又會開始發揮「即興創作」的本能,把曲子完整的彈好,只是可能那一段又多彈了一次、哪一段又多了好幾個音、哪一段彈錯了趕快再加幾個音修正回來,再加上一附很投入的樣子(笑),除了老師我想大概別人也聽不出來實際上是彈錯了的吧(又笑)!到後來,每次發表會老師都不再擔心我的狀況,因為她說呢,我是「表演型的」,只不過到了考試的時候,就樣很令人煩惱了。
考試的時候我敗在必選曲「魔笛」,大概在三分之二的某幾個小節,我怎麼彈就彈不順,可是考試又不能讓你自己加幾個音讓他順過去,這也是影響我對莫札特觀感的主要原因(對,雖然說這樣是很幼稚沒錯)。
題外話,後來高中學了打擊樂,只學了一陣子就因為學費太貴而停止,不過那短短一年的學習給我很大的影響,除了從此之後我對音樂中的鼓聲感覺會特別敏銳之外,有一天我再拿起樂譜彈琴的時候,樂譜上的節奏居然明確了起來!八分音符四分音符頓時有意義了起來,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圖4:這個被雜物淹沒的東西,就是那台電子琴XD)
國中的時候,過著每天功課即使是跟同學分工合作寫,也得寫到半夜兩點生活,於是國二那一年,我的鋼琴課就結束了。課程結束了,但幾乎每個週末我還是會練琴,這個習慣直到上了大學,長期住外面之後才中斷。即使是到現在,還是偶爾會打開琴蓋,享受,也回憶一下與小珍妮一起共舞的時光。
雖然說小珍妮不是我一直嚮往的平台式鋼琴,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品牌,不過他是一個重要的家人喔,不僅對我,對我爸媽來說也是。我們搬過兩次家,每次搬家最在意的除了顧好神桌,就是小珍妮了,一直到現在,小珍妮身上還是嶄新一如往日,沒有任何「歲月的痕跡」,多年沒調音了音色也還是很美。我小時候練習的那台電子琴雖然已經完全不能作用,目前卻也還在,如果再搬一次家,可能就會捨棄他了吧!不過小珍妮一定會永遠跟著我的,即使以後我搬去一個好小好小的地方,還是要有一個位置安頓我的小珍妮才行喔!因為那是陪伴我長大的「手足」啊!(笑)
PS:我一直很介意,「交響情人夢」裡Nodame的平台鋼琴上,怎麼可以擺這麼多東西呢!音色不會比較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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