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不覺寫到第二百篇了,說起來自己也有點不相信。雖然有些是插科打諢,但也有一些是我個人的心情記事,閒時翻一翻會有唏噓但更多的是微笑。一周年時寫了一篇我在版上認識的朋友。而這第二百篇,和另一個二百篇的開始,我想獻給那曾陪伴我有整整二十年,看著我從小孩變作成年人,曾經守護我,或者現在也是同樣地守護著我的朋友們,都不是人,而是絕對不會背叛我,對我不離不棄的狗兒。
獨行兔會畏高,怕會飛的白蟻,看了恐怖片晚上會作惡夢,但是從不會怕貓或狗。不是沒受過傷,最嚴重的一次還在眉間至鼻子留下了長長的爪痕,也有給狗咬過,但見了狗狗貓貓還是忍不住撲上抱住,而且大部分的狗呀貓呀還是挺友善的。
不是沒養過其他的,魚呀龜呀等等,但感受不會那麼深,記憶中刻骨銘心的不多。我打過人,沒怎麼給人打過,但從未打過狗。沒養過貓,因為媽媽小時候養貓有很令她感傷的經驗,貓貓都是在外面玩的。但是我養過五條狗,每一只都有其特色。雖然不是每隻現在都會入我夢來,但我夢中出現最多的還是我的狗狗。
小學二年級,我七歲。一天爸爸打電話回家說有同事要送他一頭小狗,問我媽要不要養。記憶隨年月漸長,實在變得糢糊,只記得媽媽帶我去爸爸的工廠,走那條我一直怕得不得了的長樓梯,心裡卻很高興。那時該是近黃昏的時候了,我遇到我的第一隻狗-Annie安妮,一隻黑白色的雜種小狗。這隻狗不是很大的那種,長大了也不會怎樣阻地方,只是會胖。牠脾氣其實很好。只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會對我這小主人不禮貌,發出恐嚇的聲音。我也好像沒怎麼抱過她,畢竟那時我個子真的太小了吧。
大概過了兩年,我們從外面一家店內拿回了一頭小狗。這小狗的媽媽我也認識,好漂亮的一隻狗,棕色的,養在雜貨店裡,愛吃片糖,也會吃橙,可是會挑甜的才吃。她這兒子也是棕色,可是在我記憶裡是金黃色,毛有點卷卷的,剛出生沒多久就帶到我家,好可愛。媽媽用一個小箱子,幫牠用毛毯做個小窩,小狗剛來時很害怕,因為安妮一直用鼻子碰牠。可是給牠牛奶喝了後,就安靜的睡在紙箱內,我還有印象蹲在紙箱旁看這圓頭金毛的小傢伙好安靜的睡。我們給他起名叫Bobby 波比。
這是我家唯一養過的公狗,很可惜的也是最短命的一隻狗。我都忘了有多久,好像不到兩個禮拜吧,波比忽然常瘋瘋的在家跑來跑去,年紀小的我不知道牠在做什麼,但是記得一個晚上,波比不跑了,乖乖的喝牠喜歡的牛奶,然後當天晚上就再沒有醒來過。我只記得媽媽很不開心,我也哭了。自此以後我家沒養過公狗,波比成為我從不會在媽媽面前說的名字。只是有一個鞋子的品牌叫波比,我對它特別有感情。以後我養的狗都是黑色的,金黃色的狗狗已在我生命中消失了。我就算記不清牠的長相,卻絕不會忘了牠的名字。
小學六年級,我家迎來了第三隻狗狗──Judy茱迪。是怎樣來的我都忘了,可是我又不敢再問我媽,這是我養過的最溫柔的一條狗。記得牠會欺負安妮,因牠體型比較大。但卻會為安妮清潔,很懂照顧別人的模樣。安妮跟茱迪相處的時間不多,好像只有兩年左右,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安妮會那麼早死,而且在我記憶中安妮後來頗有老態,最後的日子好像肺有點問題還是怎樣的。安妮到死都是處女。
茱迪沒有怎麼在我家過單獨的生活,我媽那時候還沒出外工作,而茱迪很快就做了母親,那是一隻人家偶爾放我家幾小時的狗弄出來的。牠那霧水情人也是一條好漂亮的狗。那時看著茱迪的肚子愈來愈大,一天忽然把沙發下面霸佔了,然後就生了七到八隻小娃娃。媽媽在我放學回家時說有一隻小狗活不成,茱迪把牠推一邊去,我偷看時見到一班小狗在喝奶,心想茱迪真的不簡單。
那窩小狗搞得我家像戰場一樣,大概一半是像狗爸爸,一半是像茱迪的。我特別記得一隻身型特別大,但是有點楞楞的,很愛看電視,我們叫牠‘大舊’,就是大個兒的意思。其他有些是全黑的,有些是黑白的,小狗陸續被領走了,很奇怪的茱迪好像都明白為什麼狗兒要走,安妮走的時候她沒有去找,她自己的小娃娃被領走時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有一隻樣子沒有那麼好看,我們叫牠‘黑妹’被留下來。她非常聰明,有事不會讓茱迪,有時會打架但一定會贏,只是分得很清楚誰是她認可的成員。黑妹對我的命令不一定理睬,非常有性格。媽媽常說這狗真的不能送人,人家不會任她使脾氣。
那時我從小孩變了少年,身體心態上都有了改變,學業上不像以前般睥睨四方,朋友關係上不再單純,整個人就是在那種青春期的躁動心態。雖然我沒有向狗兒說話的習慣,但也是這兩條狗會佔去我坐的位子,寒冬會發現牠們睡在我被子上。無論我在外面的世界有什麼成就或挫折,牠們對我都是一樣的。
黑妹是我養過最聰明的狗,是我家唯一用中文叫名字的狗狗。可能她不是我的最愛,但卻是我感覺虧欠最多的,雖然我不可能預計後來會發生的事,但一輩子我都不能完全釋然曾作出的決定。那是跟我養的第五隻狗有關。牠叫Lily莉莉,陪我最久,跟我感情最深,是開心和心痛感覺最烈的狗狗。 【待續】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