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天色微亮,一絲陽光投入我房裡,昨晚二姊的一番話依然迴盪在我腦海,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已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妳和我的心了,想著想著我又睡著,當我再次睜開眼已十點多了,
回到台灣後,每天的作息都亂了,晚睡晚起,應該盡快回美國,不然時間都會被我睡完......走下樓,看見堂哥一個人坐在客廳,
「堂哥,你怎麼會在這?」我感到十分驚訝的問,也沒聽見媽的聲音,
「我媽她......」
「嬸嬸去買菜了。」堂哥看起來好似有話要說,
「仕暘,對不起......」
「對不起?這話從何說起?」
「我跟雅慧......我們......我們沒有結婚。」堂哥的表情看起來好難過,
「為什麼?難道你不喜歡她?」我好奇的問,
「愛啊!我當然愛她,只是......就在訂婚和結婚的日子都訂好後的第三天,她媽打電話來找我,要我馬上趕去她家,我到時,她媽告訴我,她已發了一天一夜的高燒都不退,我問她媽,她是否有去過哪兒?伯母說她前一天晚上一個人待在海邊到十二點才回家,那時又剛好飄著雨,所以就感冒了,那是我第一次到她的房間,她的床頭跟書桌都放滿了你們的合照,我在那陪了她一晚,她不停的喊著你的名字,
那時我才真正明白她之前跟我說你們之間沒有什麼都是假的,從那之後我才決定暫延的。」
「為什麼你不試著再接受她?」我一面為了她曾經愛過我而高興,另一面也為了堂哥感到難過,
「如果你沒有跟她結婚,那麼我當時離開就沒有意義,這十年來不就都無意義了嗎?」我現在才開始慢慢了解,
原來只有堂哥和雅慧結婚,我所付出的才有意義,但我的心呢?誰來了解我的心?
「當初是奶奶決定我跟雅慧的事,她真的很喜歡雅慧才做出這個決定,我也是之後才知道你跟她的事。」我第一次看到堂哥這麼難過,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
「既然你現在回來了,我想取消婚約。」或許這是堂哥今早最難說出口的話吧!
「不行,你讓她等了十年還不娶她,女人的青春啊,你把它丟到風中了。」我為妳感到不捨。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不能娶一個每夜都叫著別人的名字的女人為妻吧?」
「若你現在取消婚約,那你會對不起很多人,你更不能要我補償她那十年的青春,這對我來說太不公平了。」我感到氣憤,「況且我下個禮拜就要回美國了。」
「若我取消婚約你就能帶她一起去了。」你說的一付天真樣,
「她同意嗎?你要取消她同意嗎?我想帶她去美國她就願意去嗎?你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我是越想越氣,我氣他不負責任,想法太天真,「如果她是真的愛我,
十年前便不會決定要嫁給你。」我試著勸堂哥娶她,但我的心卻不這麼認為,不論我的心如何掙扎,我依然要照著幾十年來的傳統教育,「既然她決定嫁給你,
就表示她在你身上找到了在我身上沒有的優點。」
「無論你再怎麼說,還是無法改變她愛你的事實。」堂哥自己也很難受,他現在的心情或許就跟我十年前一樣吧,
「你又如何能確定她依舊愛我呢?有一樣東西比愛情更美,那就是友誼,你懂嗎?」我的心一直叫喊著我的嘴別再說了,時間和空間在此刻好像都凍結了,
我和堂哥靜靜的坐著,只有客廳的大時鐘無情的走著,我不敢多說什麼,怕堂哥追問我是否還愛她,我便會把所有實話說出來,還是堂哥早已從我的表情看見了一切真相?
「我就是因為愛她才決定不跟她結婚的。」堂哥眼中淌著淚,
〝我就是因為愛她才會離開她,讓她尋找她所想要的幸福〞,我在心中暗想。
堂哥接著又說:「當年奶奶告訴我,叔叔為你請了一個女家教,人長得不錯,人品不錯,學歷很高可以考慮看看,只要我點頭奶奶願意一切做主。」
我心想原來我們現在會那麼痛苦都是奶奶做的主,
「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我們一直都處得不錯,也不知道為什麼,奶奶請人去提親時,她一口就答應了,只是要求了一些時間,
她說有些事情必須處理,那時我們一個禮拜見兩次面,後來不知怎麼搞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要求每天見面,但她看起來不怎麼高興,
雖然她依然淺淺的笑,但眉宇之間總透出一股不快之氣。
三個月後她自己決定了訂婚和結婚的日子,經過了那一夜我決定暫延,讓她有再多的時間可以考慮,透過佩如,我才真正明白為什麼那晚她直呼你的名字。」
堂哥的表情露出了一臉不知該如何是好,其實我的心也亂了,難怪有句話說,你能控制自己不去喜歡別人,但你卻無法阻止別人來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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