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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31 23:05:20| 人氣58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無限可能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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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銓上國中了,新生訓練的第一天,全家都很緊張,放學時間到了,爸爸打了好幾通電話詢問他回家了沒?怕他迷路,沒想到,明明帶他走了好幾次並不複雜的上學路線,他還是迷路了,幸好發現不對折回來。懂得迷途知返,是他第一天的學習,希望以後,如果迷失在學習路上時也可以迷途知返。

回家後,他拿出新課本、新簿子,小心翼翼的寫上自己的名字,迎接嶄新的一年級。發現他的餐袋名字寫好了,年級卻忘記填,提醒他已經升格為國中生了,做事不要再粗心大意。宥銓說「我是在思考,「一」年級的一要填直的還是橫的?」煒之提供建議「當然寫橫的「一」,二年級時只要加一橫,三年級再加一橫,可以無限延伸。」宥銓高喊「對!」立刻拿起筆慢慢從左至右描上「一」,宥銓寫的「一」像是好學生乖乖的站在方格子的正中間。

宥銓上國中,我實在是欣喜又驚恐,尤其前陣子,校園「霸凌」事件頻傳,對今年要上國中的他,我也擔心起來。

光是穿什麼制服,就讓我和先生傷腦筋,先生覺得讓宥銓穿哥哥穿不下的舊制服就好,節省又環保,可是我認為,國一新生每個人都穿新制服,宥銓一個人穿著舊制服,在一片新色中,夾雜了一點舊灰,這一點灰,目標太顯眼,可能會成為被「霸凌」的對象。

煒之卻說:「穿舊制服才表示有靠山,有哥哥姊姊在學校,別人才不敢欺負你。」我覺得很有道理。宥銓嘆口氣「又要穿哥哥的舊衣服!」我說:「這件舊衣服不一樣,有保護你的功能,而且從小到大你的新衣也不少。」他不相信,我翻出好幾本厚重的相片當證據,指著一張張照片說明,這是你幾歲生日買的新衣服,這是你剛上幼稚園、小學買的衣服,看著看著,照片裡的孩子,澄澈的雙眸透著清亮,隨時隨地對我笑開懷的臉容,逗趣無邪的肢體動作,對照著聽得不耐煩,早已逃之夭夭的兩人,我疑惑著,那天使般的小孩哪去了?

巨蟹座最怕懷舊,一懷舊就掉進記憶的流光,我什麼事都無法做,抱著厚重的相本,一個人品嚐早已逝去的甘醇,喉間依然溫潤。

想起宥銓小學一年級上學的第一天,擔心害羞愛哭的他不適應小學生活,還交代哥哥下課時去教室陪他,當時才三年級的哥哥回家抱怨「弟弟下課就跟同學玩根本不理我,明天不去了。」他明明可以獨立的,怎麼隔了六年,我依然不放心呢?因為是一年級吧!是全新的開始,是地基,必須從左至右畫一條線,這條線像是未知的旅程,擔心他的一畫歪了,就像哥哥說的,因為是一,所以往後有無限可能,但是,萬一基礎不穩,如何承受往後加上的一呢?

看宥銓寫的「一」恰如其份的站在最中間,讓我想起頂天立地的君子,不偏不倚,巍峨挺立。未知的旅程,擔憂並不能讓他走得更順遂,「真體內充」「積健為雄」才能「超以象外,得其環中」我要相信他有無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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