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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1 09:55:19| 人氣1,133| 回應4 | 上一篇 | 下一篇

「恆」久「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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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到南部玩是年少時,跟幾個朋友租著吉普車在碧海藍天下馳騁,開車的朋友問我「想去哪玩?」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恆春」,「為什麼?」「我也不清楚,只覺得有一種聲音在呼喚我」,於是,我們開著車一路尋覓聲音的所在地,沿途清新的藍和鮮嫩的綠,將我們包圍,我們像是春天初綻的蓓蕾。

寬闊的道路開了許久,到底目的地到了沒?車上的人都是北部人,沒人清楚,到底「恆春」,在哪裡?看見路旁有幾個小孩在玩耍,我問他們「恆春在哪裡?」其中看起來年紀最大的小女孩,露出迷惑的神情看著我「這裡就是恆春啊!」我尷尬的說聲謝謝,告訴身邊的朋友「原來,我們一直在春天裡,只是我們不曉得。」然而,那莫名的神往與呼喚,就這樣,悄悄住進我的心裡。

直到「他」的出現,一個笑容如陽光般的男孩,當他說住在「恆春」時,我的心像是遭遇強烈地震劇烈搖晃,喘口氣後逃離現場,餘震還是不斷在心裡盪啊盪!那莫名的神往,難道是一種預言嗎?是的話又在預言著什麼事呢?

時光荏苒,我穿著白紗,帶著美麗憧憬嫁進恆春,朋友戲稱,我如願嫁進有詩意的地方,一切如此美好。然而,婚後,當媳婦的沈重壓力,往往有如石頭壓在我心頭,每年回「恆春」,幾乎都在廚房度過,恆久春色早已不再,彷彿在心裡漆上了一層層濃密又厚重的灰,阻隔了廣闊的藍天和清新的鮮綠,唯一看得見外頭春色的,只有廚房裡,瓦斯爐與櫥櫃中間那扇小小的、脫了色的窗戶。一年又一年,灰色頑固地盤據心底。今年,選擇當個被扣分的媳婦,下定決心出去走走,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轉換心情,送給自己不同色彩。

海風不斷往上吹,越细的沙身子越輕,通通往高地飛去,輕盈如鑽的細沙堆疊出一座座小山丘,舒服的觀看環繞四周的寬闊海洋,這是墾丁知名的風景區「風吹砂」,置身太平洋和巴士海峽間,因為地形與風向形成的特殊景觀。

兩個孩子運用各種乘風破浪的姿勢,從細沙形成的小山丘上向下滑行,玩起「滑沙」遊戲,揚起的風沙,捲起濛濛塵煙,在陽光的照拂下,好像天空下起鑽石雨騰空緩緩飄落,舉目望去,黃沙滾滾,烈日燒灼,彷彿置身在大沙漠中。

煒之大叫一聲,如小船失速撞向石頭,腳破皮流了血,臉色痛苦的說他要休息,爸爸跟弟弟往海邊走,恣意地讓海水浸潤他們的雙腳,熟悉後海水逐漸調皮,衝向他們的小腿、大腿,最後甚至全身都有海水「到此一遊」的痕跡,煒之忍不住衝下去玩,卻用一種怪異的姿勢,以左腳站立,右腳腳背當支撐點,有如金雞獨立般的在海面跳躍,就怕受傷的腳指頭碰到鹹鹹的海水。爸爸告訴他:「男子漢怎麼可以因為一點點小傷就喊疼,就讓天然的海水來殺菌,馬上就好」,他的頭搖得像波浪鼓般,甚至拼命跑,想要離爸爸遠一點,才可以阻止爸爸一時興起將他丟下水。說歸說,其實爸爸哪裡捨得,這時,爸爸彎下腰:「煒之上來,我揹你」,已經比我高半個頭的煒之跳上爸爸寬闊的背,兩手緊緊圈住爸爸的脖子,在最安全的地方,放心的遊玩。

而我如常一樣,站在旁邊拿著相機,捕捉他們的歡顏。一波波浪潮在我耳邊呼喚著,呼喚著我快接近他們,越靠近海,海的呼喚越趨強烈,拗不過海的熱情邀約,我脫下鞋子向大海走去,大海立刻狂奔到我身邊簇擁著我,當海水與腳指頭交會的瞬間,清涼的感覺,一吋吋爬上我的肌膚,彷彿分隔兩地的戀人終於相遇了,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只聽見彼此狂跳的心,及無盡的思念,用盡它的纏綿,訴說著它的思念有多深,而我,終於來相見了。

湛藍的海水裡,波光粼粼,撿拾起順著水流滾落到身邊的小石子,應該是大海送我的信物,經過亙古時間的千錘百鍊,在海水的溫柔攻勢下,慢慢磨去堅硬的稜角,個個磨出只屬於自己的獨特光華。一路低頭撿拾,精緻小巧的石頭,先生在另一頭呼喊著我到那裡去,我捨不得離開,拼命撿拾。沒想到,先生站的位置,石頭更大、更耀眼,我埋頭尋找海的信物。宥銓跑到我身邊,拿一顆石頭問我「漂不漂亮?」接著煒之說:「這顆石頭特別嗎?」他們輪流拿石頭請我鑑賞,有了我的認同,就能證明他們找到稀世珍寶。站起身,發現他們父子三人,不再玩沙、不再玩水,全都彎著身子找石頭,送我當禮物。有的像鑲著水鑽,在海裡閃閃發光、有的如刻上珊瑚花紋;有圓滑、扁平、歷經風霜的不規則形狀;有橘、白、綠各色石頭。顆顆都是大自然的巧奪天工,實在捨不得淘汰,偏偏找不到袋子裝,包包裡唯一的袋子就是紅包袋,所以,拿起紅包袋,裝進傾國傾成的美石,抱著滿滿的石頭上岸,這都是全家努力的成果。

發現大家幾乎全身都濕了,怕回家被罵,他們三人躺在被烈陽烘烤的小山丘上,像三支保齡球瓶滾來滾去,讓沙吸熱,迅速排掉身上的濕氣,那我呢?從小就是乖乖牌的我,可是不懂怎麼躺下來像球一樣滾呢?我選擇優雅的坐下,再不停的變換座位,讓滾燙的沙將濕透的牛仔褲烘乾,所以,此時的我,坐在沙丘上,褲管上滿滿都是沙,享受天然的烘乾機順便做日光浴,一位爸爸牽著小朋友經過我們身邊,小朋友瞪著大眼睛問:「你們在玩沙啊!」「點點頭」他的小手雖然被爸爸拉著走,頭卻盯著我們露出羨慕的目光,好像在說:「大人也在玩沙啊!我卻不可以。」

這算是我第一次不顧形象,把自己弄得「沙=髒」兮兮,沙和水將我禁錮的心鬆綁,完美太沈重,拋開一下下,當個愛玩的小孩,自在玩沙、玩水,轉換心情,恆久春色不必外求,就在我的心裡。

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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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
爸爸彎下腰:「煒之上來,我揹你」,已經比我高半個頭的煒之跳上爸爸寬闊的背,兩手緊緊圈住爸爸的脖子,在最安全的地方,放心的遊玩。

瑋之好幸福
擁有一個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2010-03-11 11:29:24
小蟹子
我也不清楚,只覺得有一種聲音在呼喚我
好美啊!

看到夢幻的淑儀
慢慢找回青春華麗的愛戀舊歲
真的好高興
因為
凝視每一分鐘的幸福
就是我們
活著的意義
2010-03-11 21:34:22
小豔子
聽說
陳大哥和兩個孩子
可是一字一句討論著這篇文章
台長好幸福喔!
2010-03-15 08:50:53
丸子
我彷彿也清晰看見
淑儀正走向有著恆久春色的幸福國度。
2010-03-19 11:53:43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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