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刻決定敲打鍵盤前,我打雙手埋在臉龐,面對黑暗地深呼吸了一下。
再張開雙手,重新確定自己待在家裡,敲著爸爸的新鍵盤,鏗鏘的聲音我沒有習慣。樓下球場的嬉戲聲好熱鬧,縱然家在十五樓依然聽得清楚。望出窗外,冬日陽光打在對面的大廈外牆,好白,好美,配有淡藍無雲的天空與一點點涼風,嗯,這是家。
縱然視線被綠色的花籠有所阻隔,視力不好的我也沒有為此所困。右邊擺著我到巴黎之前買下而沒有飲光且收在櫃子的雀巢咖啡,難喝得很,但我還是把它喝得精光,因為它是我享受早晨的不可或缺。
我的思緒清空得很,而涼風更帶我回到一九九九年的瀾漫冬季。
嗯,我有好多正面的思緒湧入而未去處理。
而在巴黎的一切一切,也未去整理。
因為我正享受當下的一刻。
除了語言與時差外,其它的回到來一天就完全適應了。
然後我又開始那個我不喜歡的”適應問題”:
”討厭適應太快而忘了欣賞。”
但demi話來一句:
”你是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十八年的澳門人。”
那是個令我會微笑的妥協。
我發現當你擁有時你不會想要放手,但當某些東西離開你時,你會感到無關痛癢。正如在機場check in時說我行李過重,要罰的金額高得我付不起時我唯在當場亂丟東西。法文書、字典、美術的資料、畫冊、衣物、手信…任何都不願丟,可惜都丟了。趕去上飛機前我還對機場大堂那堆在我丟出來的東西說了句:”i’ll miss you.”
想起來真的很瘋狂,到在香港機場才發現行李寄失了時才想想,其他裡面的東西我可有可無,說是少了一些手信,少了一些巴黎生活紀錄,少了一些我喜愛的衣物之外,我多了一份只帶著個旅行袋的輕鬆回澳門去。
然後,我沒有所謂。
因為貴重的都在心。
當我回來時我有好多特殊的感覺,那時我好想找一些曾經類似的感覺去靠攏或比較,但發覺,我不能。
因為這正正時我第一次真正回家的感覺。
沒有東西可以類似或比較。
那是我為回來的離開,
回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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