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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第一次這麼近距離顯微一個男人與他外遇女子的微妙相處---事業成功、霸氣卻正屈服於景氣的男人;由桿弟演變為情人,不爭不慍的女子。
曾經有個身為第三者的朋友這樣告訴我: 我沒有對不起他老婆啊!沒有佔用他們的家庭時間、沒有拿他的錢、也沒有要名份。
這樣,是不是真的就沒有虧欠對方的結髮?
世間情愛盡癡妄。而公道,在這池沼澤中似乎也無法從容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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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三十份厚厚的會議資料到中華電信,和股長、主任、主事者一一打過招呼後,回辦公室立刻打電話給夥伴:
「接到方大哥了嗎?」
「接到了,還有兩位美女喔!」
「哇,方大嫂和方妹妹也來啊?
那我重排一下早上的工作,
馬上到中華電信去接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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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我在門口,方大嫂和小妹呢?」
「我把她們放在赤崁樓,現在和方大哥在會議室,
要開始了。」
「赤崁樓!今天那麼熱,你把人丟在赤崁樓?
趕快問一下大嫂電話,我接她們去文學館,
那裡有展覽、有冷氣。」
「不行啦,一夥人圍著他,不方便問電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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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方先生您好,不好意思,
能不能請問一下方大嫂或方妹妹的手機號碼?
方大哥在上課了,我想先接她們去走走。」
「沒有啊,我爸他一個人下去的啊!」
…
…
…
完蛋了!
我在霎那間明白一件事,趕緊搪塞些話,慌亂的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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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哥,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好意思,講到這麼晚。
我們去接…嗯,我應該怎麼稱呼?
她們一定餓壞了。」
「哦,她姓吳,吳小姐啦!
妳喊她吳小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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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們家方稠賢打電話給我做甚麼?
我那時在上課,沒接到他的電話。」
「啊!」停頓,尷尬,故作鎮定:
「我打電話問他方大嫂的電話啦…」
「啥?妳打給他?!阿這聲死了!
就不能給他哉影妳還打給他?」
後座沒聲音…
「啊,是我不好,本來想說天氣熱,
要接兩位去有冷氣的地方參觀,
歹勢歹勢,
我回辦公室立刻打電話跟小方先生說是我搞錯了。」
「慘了慘了!」「好,妳一定要打電話給他,
跟他說妳搞錯了。唉!就秣凍給人知影啊!」
「是說還好啦,稠賢不會說,
就算他知道也不會跟我那個某說啦!
不過,妳還是打個電話比較好。
不然喔…唉,秣塞講妳擱講。」
疊聲的對不起中,闖禍的我,急切的為後座著急起來。
*** *** ***
我當然不敢問吳小姐認識方大哥多久。
帶著自己的女兒與使君出遊,並被當面一再向外人強調"她不能曝光""她不能被知道",我在心裡替她痛,她卻一路帶著淺淺笑容。
六十幾歲的方大哥個性堪稱沙文,午餐時不停以權威口吻談著飲食秘訣與正確烹調方式。約莫四十來歲的吳小姐則在被提及時,適時點頭,靦腆的敲著邊鼓,說自己平日如何煮給患著輕微糖尿病的方大哥吃。
離開餐廳後,儘管我盡可能走在吳小姐身邊,方大哥與我說話的時間還是比與吳小姐說話的時間多,後來更乾脆叫我過去走在他旁邊,方便他闡述公司經營的訣竅。 吳小姐與女兒兩人怡然從安平樹屋拍照到德記洋行,不時轉頭指點蠟像或鋁罐藝術品給方大哥看,彷彿很習慣這樣的出遊模式、習慣被置放在第三位。
離開安平,在四草等竹筏時,方大哥依然在我身邊侃侃而談。但就在我注意到吳小姐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時,方大哥也幾乎在同時變得積極起來:挨著陪在她身邊,仔細向她介紹紅樹林風光、四草歷史、並殷殷巴巴的邀吳小姐合照。
旅遊難免提到老婆,方大哥第一次是說"我那個某"; 第二次提到時是說"稠賢他媽媽"; 第三次變成嫌惡的口氣,用"我那塊某"(台語,ㄎㄡ,像我們平常說"一塊番薯"的發音); 最後一次,不知是不是錯覺,語氣裡有著遺憾:「上次我來台南沒辦法去那裡,阿就有人身體不好,走不下去,嚷著要回家。」 當下,我竟覺得方大哥遺憾的是定期洗腎的老婆身體欠安、未能與他看到更多美景。
這幾種稱呼老婆的方式,明顯洩露了方大哥帶第三者出遊,卻差點兒被家人得知,心中的輕微驚慌與混亂。 我則因為第一次與這種關係的男女同遊,加上一開始莽莽撞撞傷了人,因此整路小心翼翼、深恐又碰觸傷疤。 儘管如此,還是怎麼也看不出吳小姐情緒的波動。她就那樣溫溫的、細聲細語的,彷彿絲毫沒有侵略性、卻又完全不怕被曝光。
黃昏來臨時,由夥伴接手帶他們去孔廟。回到工廠的我,望著辦公桌上小弟留下的幾張字條,完全無法處理。腦袋呈現難以言喻的、複雜混亂的空轉。吳小姐淺淺的笑在眼前晃來晃去,我的心,緩緩、緩緩的暗灰起來,彷彿誰在裡頭輕輕啜泣。
是誰呢?那模糊遙遠的黑影。 方大嫂?那位已經讀高中的女兒?吳小姐?
又或者•••是記憶深處的從前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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