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終於躺到床上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太好了,今天過完了!
通常,從起床到太陽下山之前,如果工作很多,我們稱之為忙碌;可是如果不僅是工作多,還是多樣性的,必須跑來跑去的,那就應該用“混亂”來解釋,比較貼切。
至於今天哪,太陽下山後很久了,我還在外逗留。這,級數又更高一些,似乎應該稱之為:極混亂!
昨天夜裡我是半睡半醒的,因為今天一早,孩子的爸要帶二寶回基隆,準備參加明天在桃園的夏令營。和他約定時間對妞妞、二寶以及我來說,是件相當恐怖而嚴肅的事,因為只要稍微遲到,視網膜就會接收到一張臭臉,耳膜則必須承受一串叨唸。
清晨六點半起床,吃胃藥、給菩薩奉上清香的新茶、再一次細細審視二寶的行李,看看是否有遺漏、然後澆花。在七點半左右我已經梳洗完畢,於是躺回床上去等鬧鐘響。
火車站的會合出了問題:約定的時間是九點四十分,我們在二十分就已經到達。起初三人還悠哉的逛著車站裡快餐車式的小小販賣空間,誰知到了三十五分時,還沒看到孩子的爸出現。我們開始前後左右的搜尋,妞妞甚至一直重複問我,會不會爸爸有指定碰面的地點而我記錯了(在她的認定裡,我是個十分精明卻超級糊塗的媽咪)。車站大時鐘的長分針踱過8這個數字時,我們三人立刻陷入深深的恐懼中。孩子的爸手機沒開,我們不得不相信,一定是我記錯了約定地點。我倉狂的奔出車站,想依賴外面的景觀來提醒自己當初電話裡的交談內容,卻發現一張臭極了的臉,在車站外的馬路邊焦急張望著!
當他生氣的責罵我為什麼提早到時,我心裡其實是這麼想的:「你好像變笨了,為什麼不進車站瞧瞧?我們原本就有可能早到的呀!」
「他變笨了」的這個發現使我稍微放鬆而愉快了些,拉著妞妞上車,接著必須在十五分鐘內趕赴市立棒球場,讓妞妞報到她的夏令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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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值班時客人很多,午休結束後交代完畢,便出發去銀行。辦完三家銀行的事,還順路幫會計送請款單去給客人,最後,都沒事了,就照原先的預定,將車子送到修車廠做九萬公里大保養。
出了修車廠,依原定計畫,接著應該是要搭計程車回家,換騎機車後再回公司。可是,狀況來了…沒有計程車!一整條過境快速道路上車水馬龍,卻沒有半輛計程車!我邊走邊回頭張望,無可抵抗的任由陽光慢慢將膚色侵噬成紅黑。道路兩旁是重劃區,沒有建築物當然也就不能奢望遮陽的走廊。我停下腳步在路旁揮汗,盯著馬路想碰碰運氣看哪個開車或騎車的人看起來不匆忙而且不像壞人,那麼我也許可以商請他載我一程(我一邊回憶著電影裡搭便車的招手方式一邊這麼盤算著)。
可是沒有!每個人都,不是很匆忙就是看起來像壞人!
終於有一輛計程車出現,是在離家約七、八百公尺的地方,那時雖然我的長裙幾乎已經貼黏著酸疲的腳,但我卻捨不得為剩下的一小段路而花費一筆計程起跳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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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四十分進家門,一頭栽到床上並做了重大決定:蹺班!
四點五十六分,一位客戶打響我的行動,說老闆急著要燃油估算表,請我幫忙今天一定e-mail給他。
「服務」,是景氣不好時的致勝關鍵!我撐著離開可愛的床,聯絡技師取得運算資料,打開家裡的電腦並工作!
確定對方收到mail後,又照他的意思修改,再傳。等全部弄好,我也下了一個重大決定:晚上要去歐式自助餐廳,豪華的吃一頓!
連,豪華的吃一頓,都無法圓滿達成!
請現場廚師幫忙弄一隻烤白鯧魚,然後我優雅的(今天好像只有這時刻是優雅的)盤算著待會兒要先吃冰淇淋或水果,或趕緊去弄一碗刨冰。突然,原本預計要晚上九點才結束今天的課程的妞妞打電話來:「媽咪,提早下課了耶,我現在在棒球場門口!」
我的烤魚…我的冰淇淋…我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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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一上車就直嚷著好渴,我們於是跑去吃黑砂糖ㄘㄨㄚˋ冰!我還很聰明的,邊聽妞妞連珠砲似的說著今天的經歷,邊將情境想像成豪華餐廳裡的豪華刨冰!
當我們吃完並外帶兩碗去給今晚住在台南的千少一後,進家門時已經十點多了。女兒洗澡,我則把床上的涼蓆用茶葉水擦一遍,並扭開冷氣。果然,她一洗完澡碰到床就睡著了!
然後,果然,我一洗完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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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爬起來晾夏令營的制服,六點又起來把它熨平,掛在電風扇前,等鬧鐘…
明天清晨八點必須將妞妞送到棒球場門口,然後直接轉去上班。(小禮拜六,要上班!)
你說,將今天封稱為「極混亂」,是不是很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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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看了這麼長的流水帳。謝謝與我分享我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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