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到放假,這足足有十四天的時間以來,其實真的就是那句「處處留心皆學問」,或許中間很多看到的都是事實,也是向來樂觀的自己,所唯一還能夠苦中作樂的事。
想起當我一但確定己經義無反顧、致死地而後生的要自己要成為一個革命軍人,就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當天兵,更不能當精兵」;因為跑最後一個就是天兵,跑第一的就是精兵。
「天兵」是會被班長幹到死,至於「精兵」則是會表現太好,被人家利用累到死,而且若成為人家的樣本或楷模,其他弟兄一定會難以接受自己,甚至遭到排擠和幹譙,所以做個不折不扣的「精天兵」,就是最好的應變角色。
希望可以把這樣的想法,分享給還沒入伍的朋友!
就開始說一些趣事吧!想起第一天剛要報到的時候,當然就是要體檢,大家都全身脫光光不說,其中繼身高體重後有一個體檢項目,那稱之為「會陰檢查」,顧名思義就是要驗鳥啦。
結果四個人、四個人一起進去,就正當我輪為最後第四名進去幕簾後時,醫官要我們把底褲褪去。才一脫底褲下來,第一個人就被醫官歪著頭說:「ㄝㄝ,等一下,你那個是什麼顏色啊?」「沒有啊,原本就這樣!」醫官又說:「真的嗎?可是真的顏色很怪ㄝ,原本就這樣嗎?」「是啊!」
醫官搖搖頭,只好說:「好啦好啦,那沒事!」其實在另一邊的我,早就因為檢查醫官的反應差點笑了出來。唉,一樣米養百樣「鳥」嘛。
後來還有一項是「抽血」,輪到我的時候,我將真空管交給醫官,他拍了拍我的右手臂,再塗了塗酒精,接著把針頭扎入,結果當他把真空管後置要將血液吸出時,我的血液竟然沒有反應?!
醫官皺了皺眉頭,將針頭後退了點然後「換個地方」,接著出現了一個相當發毛的舉動;他邊找血管的同時邊問我:「會不會痛?會不會痛?」真是差點沒昏過去,「…不…會…」都快傻了!
後來只好換到手掌背抽血,才順利完成作業,而這也是我今生第一次讓人找不到血管可以抽,真是訓練精實的國軍醫官呀。不過後來聽我隔壁的那位碩士弟兄說,他那天體檢時更猛,針頭這邊扎進去再從另一邊肌膚竄出來?!天啊,又不是別迴紋針!
後來的第二天,一早集合就發生了有兩名弟兄迷彩小帽不見,氣的值星班長火冒三丈,直說:「昨天就千叮嚀萬交代,自己的東西要保管好,你們還有人弄丟?」可是,除了再去「生」兩頂出來補給他們,也沒辦法。
至於「掉東西」,則是幾乎剛開始一週天天都會上演的劇碼,班長們氣到都不知道怎麼罵下去,差點沒跪下來拜託我們把自己的東西別再搞丟。
爾後開始教授基本教練時,也發生了一些狀況。
例如有人在「敬禮」的時候,手掌沒有伸平而稍拱了起來,氣得排長看到後,在前面大喊:「你他媽的手彎成這樣,是猴子是不是?你把這當動物園啦?靠,懷疑啊?就是你三號,大家看看我有沒冤枉他?」
但其實,後面的我們早就笑彎了!
要不然就是手掌伸平了,結果無名指和小指縫開了太大,排長背著紅色肩帶又猛跳腳邊罵道:「你找死是不?拜託你五指併攏,手指開成這樣,阿你是『畢凋』喔?」排張邊示範邊罵,不用說,大家也都笑翻過去。
當兵第三天是週六,那天晚上排長要我們帶鋼盔加襯盔,說是要幫我們調整鋼盔扣。結果一些天兵連S腰帶加水壺都帶去,排長直呼:「挖咧,你帶這幹嘛?難道你想帶一帶準備逃兵啊?」當場沒笑破肚皮。
還有像吃完飯,端著空餐盤去清洗時,有一個天兵邊走邊用一隻手端著,遠遠一個班長看到後又是對著嚷到:「老大,你是剛關出來啊?老大!不會用兩隻手拿著餐盤嗎?」為了怕遭到池魚之殃,只好忍住不敢笑。
「半夜競技賽車」是男人們睡在一起司空見慣的事,最扯還有聽說一個多禮拜後,某天晚上第二寢的人某位老兄,竟然睡到說夢話低聲喊出「5、6」,令人更瘋掉的是,睡他隔壁床的還同樣說夢話接到「7、8」!以上這段則是沒喊出「9、10」的人親口告訴我的。
洗澡,是當兵時候挺麻煩的事,不過可不是像軍教片裡頭的一個大水池,而是像一般學校宿舍的隔間,而且還有蓮蓬頭可以由上往下沖洗。別高興的太早,其實隔間數不夠,兩個人洗一間就算了,三樓的水壓還因為「尖峰時刻」的關係,停水罷工時必然的事。
結果進去發現還有更糟的,除了停水外就是沒有熱水!那豈是「冬天飲水冷暖自知」,根本是像練功般天天睡前洗冷水澡,鐵打的身體背後就是這般的煎熬、不為人知。
但說來說去,洗到一半沒水,那才叫真的令人快要撞牆。就曾經親眼目睹某班的班頭,人高馬大一個結果全身香皂從頭抹到腳,此時竟然三樓浴室沒水?!結果他後來只用了一個小鋼杯的水,把身體洗乾淨!
另一名弟兄在外頭直喊:「靠,只用一個鋼杯就行?太扯啦!」媽的,絕境逼潛性,但真的也是太扯了!不過當兵囉,真的潛能都會逼發出來。
拉單槓,是我們每一天都會做的一件事,有時候比較倒楣,一天照三餐拉都是有過的經驗,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除了硬撐和默默承受,也實在無可奈何。不過班長除了會不斷示範技巧,要會指導我們從犯規的拉法到直上直下,說來也是用心良苦。
上級的帶兵技巧,真的會影響下屬幹部的作風。
因為連長就是一個以身作則、事躬必親,並且時時與連上弟兄在一起的領導人,一次就曾經在我前面那位弟兄拉當單槓的「其餘空間」裡,輕鬆自在地拉了八下,下來之後還說了一句:「嗯,稍稍暖身就好!」後邊的我聽聞真差點沒愣在那裡。
而有的時候拉單槓,有的人像我就是拉不太上去的那種,班長除了一直鼓勵外,也會說「這樣的漢草」拉不上去太誇張;而有的人因拉不上去,需要後頭人抬住雙腳幫忙時,班長也會在旁邊說著:「我是要你拉單槓,不是要你親單槓!下巴再上去點、再上去點。」真是好氣又好笑。
換衣服?唉,除了內衣內褲還有天天換洗外,什麼迷彩服、運動服根本才洗過一兩次;但每次內衣褲送回來,能乾真的才叫奇蹟,因為每次一摸,都還是稍微的有濕氣,簡單地說根本沒啥穿過乾爽的衣服。
像運動服,是我乾脆休假三天時,直接帶回家清洗的,這三週十四天來沒一天洗過,外套的領口說多髒就有多髒。至於上週六懇親日穿的那套所謂「較新」迷彩服,穿了四天直到莒光日才換掉。
當兵嘛,能夠好好平安活著,就真的是列組列宗保佑了,還能多奢求五星級的待遇?
2004-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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