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事務所》和瘋子沒差別
2009/01/12
【聯合報╱張曼娟】
親愛的阿靖：
當你想做一件事，並不獲得支持，人們基於好意勸阻你，甚至用實際行動阻撓你。而你依然故我，堅持做下去，於是，旁觀的人嗤之以鼻：「你瘋了嗎？」這時候，你會感到憤怒嗎？或是感到無比的孤獨？在我看似溫馴的生命歷程中，不只一次被人譏嘲：「妳瘋了嗎？」而我確實是在一種類似癲狂熱烈的非理性衝動下，完成了一些別人沒做過的事。
但是，我並沒把自己當成瘋子；我想，那些贊同或反對我的人，也沒把我當成瘋子。直到，我認識了Amanda阿姨的鄰居。
你知道我和Amanda是少女時代就相識的好友，有段時間，因為合作一個計畫，我常常進出她的工作室，那是一幢近二十年的大廈，住辦合一。Amanda在九樓，七樓是住家，有個年齡與我們相仿的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一天，明明是很熱的三伏天氣，那個高大的女人卻穿著厚重的毛衣和大衣，搭乘電梯，出門去了。上了Amanda的車，我忍不住說：「妳的鄰居很冷呢！」「她今天還算是好的。」Amanda說。這位七樓鄰居的家人彷彿遭到詛咒似的，接二連三發生不幸，她自己也剛從療養院出來不久，她年邁的母親，特地到每一戶人家去說明自己女兒的狀況，請左右鄰居多多體諒。
「看見那個媽媽的樣子，我真的覺得好難過。」Amanda說，她遇見過這個七樓女人，拉著同幢住戶一位年輕媽媽，不斷跟人家說：「妳不可以把小孩送去幼稚園，你知道嗎？他們的純真本性會失去了，然後，他們就會變成不快樂的人了！小孩子是最重要的啊！我們要保護他們啊！」那樣的苦口婆心，她講得自己的眼睛鼻子都紅了，而那個年輕媽媽既驚惶又氣惱，倒有幾分東窗事發的窘迫模樣。我思量著她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些被觸動了。
親愛的阿靖，當我們小的時候，確實是比較快樂的啊，那時候，純真是最好的保護傘，我們在它的庇護下，不識憂愁滋味，一點點小事也能讓我們好開心，放聲大笑。我們快樂，並且享受快樂。曾幾何時，快樂成為長大的祭品，若不獻上快樂為犧牲，就長不大似的。可是，我們又有什麼選擇呢？
過年前的某一天，我和Amanda吃過午飯，一起搭電梯回工作室，電梯門將關起時，七樓鄰居才趕著進來，她和Amanda微笑打招呼：「吃過飯了嗎？」Amanda隨意同她聊了兩句，當然是各說各話的。七樓鄰居出了電梯之後，電梯裡一直默不作聲的另一位鄰居，帶著微妙的笑意對Amanda說：「她是瘋子。」Amanda點點頭，當九樓抵達，要出電梯時，她對那鄰居說：「誰不是呢？」
過完年，我去Amanda那兒，一大早，就遇見七樓鄰居，她也起得好早，和我一起過街，進入大廈。那天夜深時，我才從大廈離開，和她一起站在紅磚道等紅綠燈，我們的長外套都被寒風捲起衣角；我們的髮絲都被吹得凌亂不堪；我們的臉上都是疲倦的表情，都有著憔悴或倉皇，我們轉頭看看左邊，又轉頭看看右邊，先後穿越暫時停止的車陣。奔向自以為是的人生。
親愛的阿靖，在這時候，不認識我們的人，如何能分辨，誰是瘋子呢？
我的自以為秩序井然，目標明確的人生，和瘋子有什麼差別？
最近圖書館期刊都省略了一月份與六月份,放假的緣故就不再跟新而一直想找機會剪貼這篇期末籌不出時間，又或著在等。
像看電影一樣等著故事發生，渾渾噩噩過了一禮拜就等時刻，躺在床上睡不著所幸起個大早，手機反覆看它是否有電，能不能通話一整天就這樣反覆看著與手機形影不離，為了等通電話心理到安慰自己，也做了最糟打算這是這一兩年訓練的結果，不經也佩服自己，直到要正午心裏按耐不住，那就打電話吧，要怎開口說呢？在思考的同時，手機一經響了一分鐘之久，沒人接...
心裡有些疑惑,又暗自慶幸,慶幸什麼?慶幸喘口氣，還能保持的...希望
從小希望有多少次實現我沒算過，已經把桌子、倚子剩至地板擦過一遍，時間指著四點，好比電影最算結局是悲慘的還是得把電影看完，再度拿起電話播出，也得到了答案，縱使心裡已經建設了一個禮拜最糟也只是從來一遍，不也這樣度過幾年，只是當對我爸媽說時，想輕鬆的笑著說出口心裡卻是無奈，當對問我的人，回答他得到的回覆總是沉默與訝異....好不容易建設好的心也就跟著崩解，還是不行負荷這樣的事實。
回想踏上這條路是什麼時候決定的，是當特立獨行的三民老師也收藏悲情城市，還有末代皇帝而露出少有的自足時還是英文課看見刺激１９９５時，還是遠不可親補習班名師上課也成暢談電影情節時，還是在自滿自己擁有些藝術細胞時。
恩，是在楊德昌在我人生徬徨時過世時，有種認同為什麼他不把他得到坎城影展作品不再台灣上映，跳脫了為社會貢獻點什麼的迷思。也看到電影讓他捨棄電腦，最後一個人跑到美國做動畫，還能笑用最後的人生做動畫，好壞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你看卓別林的童年，自己得慶幸，又或著尚.雷諾不惜賣掉祖父的畫只為了拍電影，李安大學重考，再加熬了七年，侯孝賢２２歲才踏入電影界而張藝謀甚至２７歲才開始接觸電影，田壯壯不惜被大陸打壓也要記錄現時的社會，多少人想用電影諷刺像是部鬧劇的世界，我都這樣告訴自己得則拿起攝影機，不得就把玩相機吧
睡一覺，明天依舊晴朗日子依舊待我去實現
ＰＳ：今天在誠品看見結束代理的片子，有王家衛，重慶森林、春光乍洩，還有悲情城市跟在電影藝術形式與風格（大衛.鮑得威爾著）裡提過的偶然與你相遇,寒假到能自娛了 因該會好過一些吧 這些空洞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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