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冷凝環繞在他周圍,是在下了球場後漸漸擴散出來自他體內。那場球賽輸了,就差一顆他在最後三秒投出三分球,那一球力道他並沒有控制好,在整個球場沸騰的加油聲中,那剎那打板聲終止了火熱,當我抵達球場時,我彷彿只聽見場中他夾雜情緒的喘息聲。
「為什麼妳這麼慢來?」球員休息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他背對著我脫去他濕涔涔的球衣,粗魯收拾著他包包裡的東西。
龐大的壓力壓迫著靠著門板的我,整個休息室瀰漫著汗臭味,但腦袋緒亂使嗅覺失了靈敏,我大吸了一口氣,腦中開始拼湊接下來的字句,該如何開口說?
今天早上被電話聲吵醒,子毅在電話中用很緊張的語氣,不到一分鐘的對話就把我從被窩裡拉出,而五分鐘後出門。
「妳說妳會來看,這是一場重要的比賽,對我很重要的比賽,妳總是說,妳總是說,但總是在一切都結束了才出現。」他停下動作,定定的站著。看不見表情,卻從他的哽咽生感受到整件事情的嚴重性。
都是子毅,搞得我現在怎麼說都會搞砸現在緊繃的情況。早上騎車整整兩個小時,載他去看他外縣市的女朋友,她病了,病的重了。
「對不起。」不是很會說話,這個時候造成了傷害,什麼解釋都不要有,對我們都好。此刻,時間在這個充塞著汗臭味的休息室裡靜止。
一個人坐在牙牙家的客廳聽著房間裡的男人溫和的說著安撫的話,手裡握著剛買回來的退燒藥環視著四周。上次來到這裡是上個月的某天晚上,他一句想念就有我千里迢迢,兩個小時的車程。等牙牙進入睡眠後,子毅和我都多留了一會,貼心的為病了的牙牙準備中餐和晚餐,還在各個牙牙可能看到的地方貼上子毅貼心小叮嚀便條紙,當然,是我操筆,還畫了可愛小圖案。
其實是趕得上球賽,在送子毅到家之後還有兩個小時球賽才開始,但我卻選擇在子毅家多待了一段時間。
「妳騎車嗎?」他換了衣服後,提起包包轉過身問我,沒有表情。
「嗯。」滿腹抱歉,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幾百個對不起都沒有辦法平撫他現在這樣的情緒。
「拜託!」他走近我將我緊緊擁入懷「不要再這樣對我了,我不是不信任妳,只是當妳給我的等待時間長了,我就會害怕失去妳!」
手裡緊握的摩托車鑰匙在身體一放鬆後就掉在地上,發出很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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