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河水翻來又復去,洗淨千古來所有古老戰爭所遺下的亡者之血,皓白的河水依舊自泰倫爾山頂緩緩流下。薙山峰上的美景依舊,只是人事已非了。長青的松樹依舊年年結出松果,隨風飄遠的松子也在山上落地生根,連成一片松林,不時傳來一陣陣松葉們低聲談笑的風聲。
原是寧靜祥和的泰倫爾山,這時由山上傳來的風,卻帶著一片暴風雨前的寧靜,被冰霜凍結的葉子不再低語,山上定居的泰爾劍派,在薙山峰上的一座房屋中傳出憤怒人聲。
「師父,我不服!為什麼您要把最上乘的劍法只傳授給師哥一人,而不傳授給我?我也是您的徒兒啊!」昏暗的油燈映出兩個長長的影子,其中一名年輕男子出聲向坐在椅上的老人不滿地說道。「孝地,」老人用平靜和藹的聲音接著說:「你與孝天均為我的弟子,你們兩個人的適合練什麼,我怎會不清楚?他適合練劍,你適合練氣,當你們兩人……」「並肩作戰時,又有誰能勝過你們兩聯手?師父,您這番話徒兒早已聽不下十次了,只是……」年輕男子蹙著眉低聲接過老師父的話語。「只是你阮孝地不想只當阮孝天的弟弟而已。呵呵!孝地啊,別當為師的都不知道你們兩兄弟到底在想些什麼,別忘了你們可是要一起接下我這個泰倫派掌門人的位子喲!要是你們鬧翻了,泰倫派就從此分裂了。」老人只是逕自向阮孝地微笑。「師父…」阮孝地似乎想再多說些什麼,卻被老人揚起的手給制止了。「好徒兒,你師父的老骨頭禁不起這番寒風的折騰啊!」老人起身轉進內堂。「是,師父。您早些休息。」阮孝地見老人入內,輕嘆了口氣便走出屋子,隨手劈了在屋外種植的松樹枝枒,手還未碰到,枝葉便順勢而落,阮孝地望了望手,也回自個兒的房裡去了。
「很好,他們師徒兩人都回房了。」幾棵松樹外的陰影處站了四條瘦長的影子,帶著寒氣的微風吹過四人,緊繃的夜行裝並沒有隨風起舞,只是微微的飄動著。「大哥,何時出擊?單憑我們四人能敵過他們嗎?」一個刻意壓低卻不失其嗓音之丰彩的女音出現,「筱雯,再等一會兒,咱們便見機行事。」被稱作大哥的男子輕聲地下達命令。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男子無聲地揮揮手,一聲令下,四條影子現身,分作四路直搗泰爾劍派各個弟子的房裡,趁著所有弟子熟睡之時,殺無赦。
「唉!該來的還是要來。」端坐在內堂裡老人,從床底下翻出一把劍,脫了劍鞘,手持寶劍向後一甩,劍發出一聲劍鳴,老人走出內堂面敵。
被白雪覆蓋的大地映著如紅蝴蝶般飛散的鮮血,老人倒在地上,雙眼漸漸失去焦距,眼前突地出現一到白影,像是女人的衣衫在眼前隨風飄動。
「晴兒,你來接我啦?」
文章定位: